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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此人之才德比之元直如何?”

“勝某十倍!”

“天下竟有如此奇才!?”劉備聲音中略帶着一絲顫抖,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來。`

劉備當然知道徐庶話里有誇大的成分,但對方既能讓徐庶如此推崇甚至甘拜下風,至少說明此人的才華絕不輸於徐庶,如此人才,他又如何再保持淡定?

“不瞞主公,我此前曾在鹿門山求學,結交了三五好友,其中有兩人之才遠勝於我,被水鏡先生稱為‘卧龍’‘鳳雛’,言此二人得一便可安定天下,如今錦帆大軍壓境,局勢兇險萬分,天下間若有誰可破此惡局,便非此二人不可!”

“‘卧龍’‘鳳雛’?”劉備眼中精光閃動,迫不及待的問道,“此二人是誰?”

徐庶答道:“‘卧龍’者,乃琅琊諸葛亮,字孔明,先祖諸葛豐曾在元帝時期擔任司隸校尉,父親諸葛珪亦曾做過泰山郡丞,後其父去世,便舉家隨其叔父諸葛玄一路輾轉到了荊州,乃錦帆現任別駕諸葛瑾的胞弟,一身才華勝似先人,可與管仲、樂毅比肩!”

有些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跟自己嘴裡說出來是不一樣的,諸葛亮常自比管仲、樂毅,但徐庶顯然不能這能說,因為這會讓聽到之人的第一反應是這人太過囂張,實在不自量力,心裡的第一印象必會差到極點。`

“諸葛亮?”劉備眉頭一皺,沉思了一會,直接略了過去,“另一人是誰?”

徐庶見此微微嘆了口氣,又道:“‘鳳雛’者,乃襄陽龐統,字士元,其叔父便是荊襄名士龐德公,此人多謀善斷,用計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若論奇謀,怕還要在諸葛孔明之上!”

聞言,劉備眼中的光亮越來越盛。因為這顯然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人選:“元直此番欲為我舉薦何人?”

徐庶道:“諸葛孔明!”

劉備一愣,問:“為何不是龐士元?”

徐庶搖了搖頭:“龐家乃荊襄大族,依照眼下的局勢,要想讓士元出仕主公,怕是……”

王沖是個梟雄。他性格時而溫如細雨,時而暴如烈日,他愛兵愛民,唯獨對世家狠厲強勢,有那麼多血一般的前車之鑒,除非錦帆穩敗不贏,勢如山倒,否則又有哪幾個世家敢冒着滅門的風險與錦帆作對?

渡過了風雨飄搖,內亂不休的初期,王沖看似自取滅亡的做法已經初具成效。`要論起對世家的威懾力,即便是曹操,都遠無法與王沖相比。

“這……”徐庶之言就猶如一盆冰水,澆的劉備渾身一激動,直到這個時候,劉備方才醒悟過來,說實話,現在的他,還真沒這資格挑三揀四,“可是那諸葛亮……”

“我知道主公在擔心什麼。可在我看來,主公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徐庶打斷道,“諸葛子瑜身為別駕,在錦帆極受王沖信任。若孔明有心在錦帆出仕,眼下又怎會還隱居鄉間不出?所以在孔明眼裡,王沖恐怕並非是值得輔佐的明主。”

劉備自信心不足的問道:“可元直又何以斷定我會是諸葛亮眼中的明主?”

徐庶解釋道:“孔明忠於漢室,主公又是大漢皇叔,仁義之名更是世人皆知,縱觀大漢天下。相信再無人比主公更值得孔明輔佐!”

劉備點點頭道:“如此,元直可書信一封,邀其前來襄陽一會!”

徐庶一聽急了,忙道:“主公不可,自古有才者,均身懷傲骨,諸葛孔明不可屈致,主公當親往求之,若有此人相助,無異於周得呂望,漢得張良也!”

劉備愕然的張了張嘴:“元直此言是否太過?”

如果說徐庶此前將諸葛亮比作管仲、樂毅,劉備還沒怎麼在意的話,那麼此刻徐庶將諸葛亮比作姜子牙跟張良,就實在太令他震驚了,因為姜子牙跟張良,那可都是開闢了一個王朝的頂級智者,即便縱觀古今,亦鮮有人能與之相較。

徐庶正色道:“過與不過,主公隨我走上一趟,自可一辯真假!”

劉備問:“此人今在何處?”

徐庶答道:“襄陽城外二十里,隆中卧龍崗!”

劉備沉吟片刻,決定道:“也罷,明日我便隨元直前去拜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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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關羽領兵北上接應關平,劉備留下張飛守衛襄陽,自己則領着徐庶、陳到以及十餘名親衛改換行裝出襄陽西門,徑直往隆中而去。

約莫一個時辰,劉備一行抵達隆中,只見此處山巒疊起,溪水潺潺,風景雅緻,倒確實適合賢士隱居。

道路兩旁,田間植有農物,卻已無人打理,顯然戰爭的陰雲已使得百姓不敢出門。

劉備勒馬駐足,撇頭問徐庶:“元直,卧龍先生居於何處?”

徐庶指着前方道:“前面山崗便是卧龍崗,崗上有片竹林,林中有一茅廬,四周籬落野花馨,孔明便居於其內!”

劉備點點頭,翻身下馬,對眾人道:“汝等皆隨我下馬,我們步行前往!”

一刻鐘後,眾人來到茅廬之外,卻見柴門大開,門口候着一名十歲左右的童子,上前朝眾人行禮道:“我家先生預測今日會有貴客來訪,特令小人前來相迎!”

劉備聞言驚呼:“諸葛先生乃神人乎?”

徐庶苦笑道:“定是孔明猜出我難解錦帆之禍,會來求助與他,當真是令人羞愧!”

童子道:“請皇叔與元直先生入內一敘,先生已在屋中等候多時!”

劉備輕輕頜,吩咐陳到等人留在廬外,便與徐庶一同進入了茅廬。

入得正堂,便見堂中有一人起身行禮:“野外散人諸葛孔明,見過劉皇叔!”

劉備定睛一看,見諸葛亮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資,當真是相貌堂堂,唯一令他有些憂慮的,是此人太過年輕,左右不過二十,實不知能否擔得起重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