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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早早陷入了沉思:如果蘇言之真的只是覺得。慕早早從小失去了母親很可憐。如果他真的只是想為他媽媽贖罪。她該怎麼辦。

從小到大。似乎都是慕早早一直在追尋這個男人的腳步。小時候寫情書他不回。表白他也沒有接受過。慕早早以前只覺得蘇言之本來就是這麼淡漠的一個人啊。心裡千山萬水。面上從來不動聲色。

可現在想想。男人如果真正愛一個人。肯定會告訴她啊。

連安奕琛這個萬年冰山。都為雷阮沁融化了。

所以蘇言之一直那麼淡漠。真的是因為錢靜所說么。只是可憐她。只是補償。

在ktv的時候。雷阮沁說過。錢瑩可能根本就不是錢靜。蘇言之只是為了讓陸小小的事情死無對證。才故意這樣說。

此時慕早早看向蘇言之。問:“你怎麼知道錢靜就是錢瑩的。”

“整容醫生親口說的。我也做了一些調查。”

“有證據證明錢靜百分之百就是錢瑩么。”慕早早又問。

“暫時沒有。但我很確定。”

慕早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氣場一時間有些壓抑。蘇言之很不喜歡。

本來已經好好的了。怎麼忽然之間又變成現在這幅德行了。慕早早非但一點也不在乎他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現在反過來質疑他。她是不相信現在的錢瑩就是錢靜嗎。

他沉默良久。終究是一個人離開了卧室。去了書房。

這一夜。慕早早一秒鐘都沒能入睡。她在腦海里回想着自己跟蘇言之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從小到大。以及六年前她失去所有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再到後來恢復記憶。蘇言之失蹤一個月。又回來。生了寶寶。一直到現在。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放電影一樣。

第二天天一亮。慕早早餵了時時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公寓。

蘇家別墅不遠處的一片高爾夫球場。蘇靖廷正穿着運動服在晨跑。他向來有晨跑的習慣。慕早早一直都知道。

蘇靖廷看到了慕早早。並未停下。十多分鐘之後。一直到蘇靖廷跑完。拿着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邁步走向了慕早早。

“爸。”慕早早乖巧的叫了一聲。

“嗯。”蘇靖廷點了點頭。看到慕早早是一個人來。有些好奇:“言之呢。”

“他不知道我過來。我想找爸爸問些事情。”慕早早說。

爺倆去了別墅的餐廳一起吃早飯。蘇皓軒還在睡覺。偌大的餐廳。長長的飯桌。只有慕早早跟蘇靖廷兩個人。

“說吧。什麼事。”蘇靖廷拿着刀叉。歐式的餐廳。西式餐點。讓人有一種置身國外的錯覺。

慕早早沉默片刻。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開口道:“我想知道。您為什麼上次讓我跟言之離婚。”

蘇靖廷手裡的叉子提了一塊三明治。頓了頓。才抬手緩慢的送到口中。

開口聲音比之前溫和了一些。問:“怎麼忽然想起這個來了。跟言之吵架了。”

“沒。”慕早早搖搖頭。要是兩個人真能好好吵一架。倒也是件好事。

“那你會跟他離婚么。”蘇靖廷又問。

“我想先知道原因。我覺得不只是因為陸小小。”慕早早說。

蘇靖廷放下刀叉。望向慕早早。說:“的確不只是因為陸小小。只不過我暫時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除非你決定跟他離婚。”

“雖然我現在聽到您說這樣的話。還是很生氣。很不理解。但是我相信您的為人。如果不是有充足的理由。您是不會勸兒媳婦跟兒子離婚的。”慕早早頓了頓。再次開口:“我想知道。如果我跟蘇言之離婚後。能夠得到什麼。時時我可以帶走么。”

“我不是逼你離開言之。只覺得你跟他的婚姻或許並不合適。所以我不會跟你爭奪時時的撫養權。而蘇家的家產。也會按照法律去判定。屬於你的那一份。一點都不會少。”

慕早早點了點頭。

“你真的決定了。”蘇靖廷問。

“我再考慮考慮。”慕早早說完。也沒有胃口繼續吃。告別之後就離開了。

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坐車去了陸銘那裡。

敲了敲陸銘的房門。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現在還不到七點。就算去上班也沒這麼早的吧。難道出差去了。

慕早早轉身下樓。身後的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打開。

房門開着。裡面沒人出來。慕早早回身走進房間。

一陣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慕早早被這酒精味刺激的差點當場吐了出來。

她看向客廳的方向。沒人。只是桌上的酒瓶堆積如山。沙發上都被撒上了不少酒。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酸味。最讓慕早早受不了的是洗手間。被男人吐的到處都是酒。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

洗手間的馬桶上。傳來一陣嘔吐聲。慕早早掩鼻走了過去。要踮起腳才能避免踩到地上的酒瓶和撒在地上的酒。

陸銘蹲在馬桶邊上。頭髮凌亂。鬍子拉碴。一雙眸子猩紅。從馬桶上抬起頭來。瞪着慕早早。

慕早早被他這副模樣驚的後退一步。

聽到客廳裏手機響了起來。而陸銘又趴在馬桶‘嘔’了起來。

慕早早快步走到客廳。從一堆酒瓶中。翻了半天才找到正在響鈴的手機。桌上易拉罐掉了一地。聲音震的慕早早皺了皺眉。

看到電話是陸深打來的。她幫忙接了起來。

“你總算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陸深一開口。聽得出來鬆了口氣。

“陸深。是我。”

“早早。”陸深有些驚訝:“陸銘呢。”

慕早早看向了洗手間的方向。那個向來高冷又乾淨的男人。此刻像個流浪漢一樣。蹲在馬桶上。難受的摳着嗓子。他想吐。可是肚子里早已經吐不出半點東西了。很難受。難受的他眼淚吧嗒吧嗒往下砸。他知道自己不是傷心。也沒哭。只是真的太難受了。

十分鐘之後。陸深敲門進來。

慕早早已經開窗通風。房間里的酒瓶裝了三個大大的垃圾袋。放在了門口。沙發墊丟進了洗衣機。地上的酒水和髒東西也拖乾淨了。除了陸深獃著的洗手間。其餘地方總算可以見人了。

陸深一進門。被這酒味沖的腦殼疼。

“我天哪。哥啊。我的親哥啊。你這是要幹嘛。”陸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快步走到洗手間。看到陸銘已經癱在馬桶上。像是要睡著了。

慕早早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水。遞給陸深。

陸深拿過杯子。抬手輕輕拍了拍陸銘的臉:“來。漱漱口。”

陸深把浴室里的浴缸里放滿了水。幫渾身臭烘烘的陸銘洗了個澡。忙活了半上午。這家總算有個家的樣子了。

陸銘醉的難受。躺在卧室的床上。嘴裡不停的喊着:“瑩瑩。瑩瑩……”

聲音帶着悲慟。讓慕早早聽了都有些難過。

慕早早跟陸深坐在客廳里聊天。

慕早早原本想來找陸銘問一問錢瑩當年的情況。沒想到會是這樣。

如今陸深正巧來了。慕早早轉即問陸深:“錢瑩跟言之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還沒跟你說。”陸深顯然有些吃驚。看蘇言之最近情緒有些不好。他還以為是因為蘇言之跟慕早早說了之後。慕早早生他氣。所以才不理他的。

“是我沒問。”慕早早沒有指責蘇言之。

“為什麼不問。”陸深有些不解。難道慕早早不好奇。

慕早早沉思片刻。不答反問:“我跟你說了你會替我保密嗎。”

陸深雖然還不知道慕早早要說什麼。不過他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見狀。慕早早這些日子一直潛藏在心裡的秘密。終於有機會冒了頭。

“我覺得言之並不是真的愛我。”她說。

“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陸深不解。蘇言之對慕早早的愛。旁人看在眼裡都覺得羨慕。慕早早怎麼會說他不是真的愛她呢。如果連蘇言之都不是真的愛她。那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被稱作真愛。

“這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他當初是怎麼跟錢瑩好的。”

這些話。慕早早不敢親自去問蘇言之。如果通過別人告訴她。慕早早或許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覺得別人說的都是假的。可如果是蘇言之親口說的。慕早早就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去接受那樣的現實。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望着陸深。慕早早點了點頭。

“離開蘇言之。”陸深說。

慕早早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開玩笑。蘇靖廷讓慕早早離婚也就罷了。可能他是為了公司着想。為了蘇家着想。可陸深身為蘇言之最好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也說出這樣的話。

“言之是這麼想的嗎。”慕早早問。

陸深搖了搖頭:“他當然不希望你離開他。”

慕早早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你答應我。離開蘇言之。去國外。三年內不要回來。也不要讓言之找到你。就讓他以為你變心了。你因為錢瑩的事情嫌棄他。不愛他了。”陸深說。

“為什麼。”慕早早有些不明白。這樣做的話。蘇言之得有多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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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夥伴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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