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副駕駛位的男人。回頭狠狠的瞪了陸小小一眼。

陸小小完全無視。繼續捂着肚子自己哭自己的。

司機脾氣沒旁邊那個男人那麼急躁。說道：“小孩子不就這樣。我姐家一個小子。比這個還煩人。你滿足她就行了。前面正好肯德基。我陪她去吧。”

“你去吧。我可不想去。你看好了。可別讓她跑了。”副駕駛位上的男人。把嘴裡口香糖吐在窗戶外面。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就這點小屁孩。能從我手裡跑掉。”司機被看輕了。自然是不爽。

將車子停在肯德基門口。哭哭啼啼的陸小小跟着他一起下來。男人帶着陸小小去了廁所。

“快點。出來晚了打死你。”司機滿臉橫肉。兇巴巴的嚇唬陸小小。

陸小小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此刻她必需把這些紙條交給別人。她一定要讓粑粑去救麻麻才行。

臉上還掛着淚珠。陸小小邁開小腿走進了女洗手間。

裡面只有兩個坑位。沒有人。她根本就不是想上廁所。從口袋裡拿出來兩張紙片。每個坑位放了一張在腳下。又在門口放了兩張。

原本想等一會兒。如果有個阿姨過來的話。她可以把自己的情況跟阿姨說。但是好像壞蛋故意攔在門口不讓人進。陸小小一直等到外面壞蛋叫她。才有些失落的從洗手間裡面走了出來。

周圍很多小朋友。被父母領着。來這裡吃東西。陸小小來不及羨慕。也不敢亂喊亂叫。她怕自己惹怒了這些壞蛋。他們會打麻麻。

只是在往肯德基外走的路上。會裝作若無其事的丟一些紙片。

離開肯德基。陸小小被塞回車子里。

肯德基里人多。有頑皮的小孩。看到陸小小丟的紙片。跑過去撿了起來。回到座位上。炫耀的去念上面的字。

“撿到這張紙。請什麼打電話。告訴對方下面的地什麼。就能什麼取一份什麼運禮物。”

下面是蘇言之的電話和慕早早所在的地址。

桌前的大人一臉嫌棄：“趕緊丟了。不知道什麼人扔的。臟不臟啊。”

“打一下試試嘛。又不會死。”小孩子有些不依。

“哪有天下掉餡餅的事。肯定是個騙子。”媽媽一臉不信。

旁邊爸爸道：“騙子也得能騙得了我們才行。再說現在很多這種稀奇古怪的活動。說不定是哪個商家開業。故意做的新型營銷模式呢。”

說著。爸爸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雷阮沁和安奕琛。在蘇言之公寓里照顧時時。雷啟明陸銘陸深跟着蘇言之來了警局。

昨天晚上慕早早失蹤的太急。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蘇言之的猜測和推斷。

小區里里外外的監控他全部都看了。除了地下停車場一輛無牌照的白色豐田以外。那個時間段的所有車子。他都調查了。

“沒有任何發現。”警局裡。陸銘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早早認識的人。咱們大概也都知道。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對象啊。言之。會不會是你以前的病人什麼的。”陸深問。

蘇言之沒有做聲。拿起手機。撥給了林遠。

電話很快被接起。林遠在那頭熱情的跟蘇言之打招呼：“蘇醫生。好久沒聯繫了。最近過得好嗎。”

“你知道林志在哪么。”蘇言之沒有心思跟林遠過多的寒暄。開口直奔主題。

“怎麼了。”林遠不解。

“早早不見了。”

“什麼時候的事。”林遠也有些吃驚。隨即明白過來蘇言之的意思：“你懷疑是我哥乾的。”

蘇言之沒說話。但他的沉默已經回答了林遠這個問題。

“不可能吧。他最近忙着找錢瑩呢。哪有時間做這事。再說了。他跟早早也沒仇。幹嘛忽然綁架她。”林遠說。

蘇言之是在把錢瑩關起來之後。才將她當年犯罪的證據都交給了林遠。當時林遠找不到錢瑩。所以就算拿到證據也沒用。

如今蘇言之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是錢靜。是林遠當年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原本沒準備告訴林遠。而此時此刻。他忽然改變了主意。

“我們一直想抓的錢瑩。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錢瑩。當年從鐘樓上摔下去的才是真正的錢瑩。現在這個錢瑩。是做了整容手術的錢靜。她是錢靜。”蘇言之每次跟別人解釋錢瑩和錢靜關係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在說繞口令。

好在這樣的關係。對方倒是一下子就能聽得懂。林遠也不例外。

“不可能吧。”林遠聽懂了蘇言之的話。卻不太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蘇言之不止是聽了那個整容醫生的話。他還親自找陸銘確認過。錢靜跟陸小小做的親子鑒定。顯示她們並不是親生母女。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明身份的東西。但是這樣的結果已經不容置疑。

林遠沒有再說話。

“你也可以打電話問問你哥。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所以他可能為了報複錢靜。用早早跟小小當誘餌。”

“他想幹嘛。”林遠有些擔憂。

哥哥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雖然已經面目全非。林遠甚至到現在為止都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爸媽。害怕爸媽會受不了。如今。他當然不想再看到哥哥誤入歧途。

再說了。如果錢瑩真的是錢靜的話。他也不希望她出事。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下。”蘇言之說。

“我會的。”林遠聲音恢復平靜：“就算是為了錢靜。我也不會讓我哥亂來。”

掛了電話。陸銘和陸深都看着蘇言之。

蘇言之搖了搖頭。準備親自去找林志。

剛剛掛斷的手機。此刻響了起來。看見屏幕上閃爍的是一個陌生號碼。蘇言之微微蹙眉。原本他不想接。但是想到慕早早現在的情況。他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他聲音冷凝。

對方有些吵鬧。身邊好像還有孩子。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聲音：“喂。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個活動是真的嗎。不會是騙人的吧。”

“什麼活動。”蘇言之皺眉問。心道。對方打錯了吧。

準備掛電話。

“撿到這張紙。請撥打電話。告訴對方下面的地址。就能領取一份幸運禮物。”對方照着紙條上的內容。念了出來。然後報出了紙條上面的號碼和地址。又問：“是什麼幸運禮物。”

蘇言之心中暗罵一句神經病。但隨後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的這個號碼。是內部號碼。除了很親密的人。外界並不知道。就算在公司里。他都不會用這個號。再說了。紙條上。為什麼要寫一個地址。

“你再把地址念一下。”蘇言之此刻聲音有些急切。

那人照着紙條上的地址。念到：“音樂廣場商住樓頂小黑屋。”

‘小黑屋’三個字。直擊蘇言之的心臟。他好像看到慕早早滿懷希望的寫下了這個地址。雖然不知道她是用什麼辦法把這紙條傳到別人手上的。蘇言之此刻也顧不上這麼多。

“神秘禮物是什麼。你們不會是騙子吧。”男人笑呵呵的問。

“不是騙子。保持手機暢通。隨後會有工作人員聯繫你。”

“真的。你可別騙我……喂。喂。”男人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是騙子吧。”他媳婦一臉鄙夷：“我就說這世上沒有掉餡餅的。就算真的掉了。也砸不到咱們頭上。”

“反正閑着也是無聊唄。”男人掛了電話。也沒再把這件事掛在心上。

陸小小把紙條都發完之後。對開車的兩個人說：“我肚子忽然不疼了。我想回去找麻麻。”

“你。”兩個大男人感覺今天盡被這小妮子耍的團團轉。心裡很不爽。但他們也不敢真的把這小姑娘怎麼樣。她肚子不疼了正好。兩個人終於可以回去休息了。

打了電話給林志。他同意之後。兩個人開車把陸小小帶了回去。

在樓下的時候。就感覺不太對勁。周圍好像有人盯着他們似的。可能是被陸小小使喚的太累了。

蘇言之坐在一輛黑色商務車內。看見陸小小被兩個保鏢帶上樓。

陸銘坐在一旁。差點沒忍住直接沖了出去：“是小小。”

“你可別衝動。”陸深在一旁警告一句。

“他們不會傷害小小吧。”陸銘一陣擔憂。儘管他跟陸小小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這幾年都是他在撫養。在心底已經把陸小小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他們還不至於對一個孩子下手。”坐在車后座的雷啟明也開口。

“啟明。你先跟我上去。陸銘陸深。你們帶着人斷後。聽我指揮。”蘇言之冷着臉。拉開了車門。

他們的衣服領口。都別著一個小小的麥克風。此時的蘇言之。穿着一身嘻哈韓風的衛衣和低檔褲。鉚釘鞋子閃閃發亮。頭上帶着一個大沿的鴨舌帽。耳朵上帶着耳機。

耳機里並沒有放什麼歌曲。而是用來跟後面的人溝通的。

他跟雷啟明乘坐電梯上了最頂層。視察了一下這裡的情況。邁步踏上樓梯。一步一步往天台走去。

天台上的門開着。蘇言之跟陸深跨過小門。到達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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