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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一首歌結束,豹子的自嗨也跟着結束了。下一首歌他似乎不太喜歡,讓安楠將聲音關小。

豹子跟安楠說著:“你說一會兒錢靜發現她所有的保鏢都是我的手下,她一心想要抓的人也被我帶走了,會什麼感受?”

“她那點智商,怎麼能跟爸爸比。”安楠對於豹子奉承的話,毫不吝嗇。

聽的豹子心頭暗爽,點點頭:“那倒也是。”

安楠側臉看了一眼慕早早,開口卻是問豹子:“爸,你準備把我親愛的姐姐送到哪?”

“你覺得送到哪合適?”豹子問。

“她可是我親愛的姐姐,一般的地方肯定不合適。要不,就送去實驗營?”安楠問。

“你這小子,心倒是越來越狠了。不過,我喜歡。”豹子哈哈一笑,對安楠的回答很滿意。

慕早早儘管不知道實驗營是哪裡,不過看着豹子臉上不懷好意的笑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雖說慕早早知道陸深現在就在後面,安楠也跟她是一條心。可是坐在後面這隻狡猾的豹子,絕非一般伎倆能夠糊弄的了的。慕早早還是有些擔憂。

原本最擔心的是時時,但剛才跟陸深說過話之後,她知道時時現在肯定沒有危險。

於是乖乖坐在副駕駛位,聽着豹子跟安楠聊天。

“爸爸,現在咱們拿到了證據,這次弄死錢靜,我們勢在必得吧?”安楠問。

“嗯。”豹子點了點頭,眼睛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慕早早心道:豹子跟錢靜不是一直關係很好么?豹子為什麼想弄死她?就算豹子真的想要殺死錢靜,一句話就可以解決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大費周章?慕早早有些猜不透。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把屎盆子扣在蘇言之頭上。”安楠又道。

慕早早驚訝的瞪大了眸子,看向了坐在旁邊正在開車的安楠。豹子到底憋着什麼壞呢。

接收到慕早早的目光,安楠立馬住聲,好像忽然意識到什麼,急忙跟豹子道歉:“對不起爸爸,是我口無遮攔了。”

豹子搖搖頭,臉色不太好看,不過似乎不是因為安楠的這些話。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騙。可那個賤女人卻三番五次拿我當猴耍。”豹子說的,肯定是錢靜。

慕早早從車內反光鏡上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臉上的刀疤此時看來有些驚悚。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車內一時間鴉雀無聲,寂靜的讓人心生惶恐。

良久,安楠緩緩開口:“爸爸,相信這次拿到了她的證據,您把當年雷耀跟那些壞蛋做過的壞事都說出來,再加上您在局裡認識的那些人,一定可以將功補過,慢慢洗白的。”

“但願吧。”豹子滿懷心事的嘆了口氣。

停車場里的那輛黑色suv停止了晃動。

整個車子裡面瀰漫著曖昧旖旎的氣息,錢靜臉色漲紅,伸手勾着陸銘的脖子,聲音輕盈動聽:“親愛的,最近豹子有什麼新動靜么?”

陸銘有些嫌棄的繞開錢靜的束縛,淡聲問:“你想聽什麼動靜。”

“你也知道,我之所以讓豹子知道早早在我這裡,就是想讓他把早早帶走。現在咱們無事一身輕,照言之的脾氣,到時候不用咱倆動手,豹子就已經game-over了。不過,那老男人沒那麼容易對付,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被他吃的死死的。現在你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套點話出來,應該沒那麼難吧?”錢靜現在心情很好,話也比平日多了些。

陸銘穿好衣服,在一旁坐着,哼笑一聲:“聽你這口氣,好像你會跟我說你的真實想法似的。”

“陸銘,你這話什麼意思?”錢靜原本舒展的面容,漫上一絲不悅:“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再說了,你跟我是一條心的,不管我做什麼,你只管支持我就行了,知道太多了對你不好。”

“所以你就可以跟豹子商量好,讓我當著他的面跟早早發生關係?為了你的目的,徹底毀掉我跟言之的感情,你對我還真是不薄。”陸銘臉上笑容盡失。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我怎麼感覺你不是想讓我幫你對付豹子,怎麼好像你跟豹子聯合起來在對付我似的?我真的很懷疑,是不是那些年對你不夠好,現在你要回來報復我。”

“陸銘,人說話要講良心。”聽陸銘這麼說,錢靜也怒了:“早早來之前,你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不要傷害她。我對她恨之入骨這你知道,但我傷害她了沒?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吧?”

“如果不是顧慮蘇言之,你真的會這麼聽話?別說的那麼好聽,好像真的多重視我似的。錢靜,接觸了這些年,我了解你。在我面前你不用裝。”

“既然你了解我,就該知道我的目標一直都是豹子。是,有時候的確對你不太公平。可那也是為了咱們兩個人共同的目標。你三年前離開了刑警隊,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喬裝打扮暗中調查徹底端掉豹子的老窩。如果沒有我,你會得到那麼多幕後的線?你們刑警隊能夠偵查的那麼快?三年時間,就想要把那些毒販的頭目繩之以法,陸銘,你真是太高看你們刑警隊,更是低估了那些世界級的聰明頭腦。”

錢靜的話不無道理,這也是陸銘之所以跟錢靜合作的原因。一方面他跟錢靜合作,套取錢靜的消息,其中一些告訴豹子。一方面又跟豹子合作,套取豹子的消息,拿來賺取錢靜的信任。

儘管豹子和錢靜都知道陸銘兩邊跑,可他們需要這樣一個人。

他們跟陸銘透露的,都不是什麼真正關鍵的問題,但除此之外,豹子更多的會告訴陸銘很多關於怎麼整錢靜的事,錢靜也會建議陸銘怎樣對付豹子好一些。

與其說他們想要借陸銘的耳朵,去探聽彼此的消息。倒不如說想藉著陸銘的手,摧毀對方。

夾縫中做人,難啊。

陸銘沒有說話,錢靜再次開口:“要不是豹子那麼難對付,我真想找人一槍崩了他。他有我那麼多做壞事的證據,我不會留一顆定時炸彈在這個世界上。陸銘,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陸銘點點頭,沒有跟錢靜吵。因為錢靜的這句話,也是他心裡的想法。

他也想加快速度,趕緊把豹子解決掉。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一場大戰即將打響,連老天爺都很配合的下起了雷雨。

天氣已入秋,慕早早的外套被陸銘在小黑屋裡的時候撕破了一些,此刻坐在車裡,竟有些冷。

她想着蘇言之,想着時時,那一大一小兩個人,能夠為慕早早帶來些許勇氣。去面對這個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的寒夜。

車后座的豹子,沉默良久之後,對安楠道:“還是放首歌聽吧。”靜默的空氣讓他心裡空落落的,直覺告訴他有大事發生。

安楠擰開了車載音樂的音量,裡面正在放的是一首老歌,柯受良的那首《大哥》。

柯受良用他特有的台灣腔唱着:我是真的改變,但沒有臉來要求你等一個未知天。

聽的豹子心頭一顫。他冷聲開口:“關掉,關掉!”

安楠有些不解的回頭。他記得以前豹子挺喜歡這首歌的。

“聽到沒,關掉!”豹子臉色冷淡,看起來神情很痛苦。

說話間,歌曲已經唱到: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

讓豹子想起幾年前進去的那段日子。牢獄的生活不比逃亡的日子好多少。儘管心裡很踏實,睡覺的時候也不用擔心自己有可能被抓。可那種喪失自由的感覺,讓他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裡憋悶。

安楠見豹子看起來真的很難受,他伸手將歌曲聲音調到最小。

車子開到一處海邊別墅。說是別墅,可是從外面看起來,像是一棟荒廢的城堡。院子里有昏暗的燈,映照着牆壁上有些枯萎的爬山虎,看起來給人一種衰敗的感覺。

“爸爸,你先進屋,我把她送去實驗營。”安楠將車子停在別墅的門口。車外有兩個保鏢守候。

豹子的刀疤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記得把攝像打開,無聊的時候可以打發時間。”

“明白。”安楠說話間,將車子開離了別墅門口,繞過路燈,開進了後面一片漆黑的院落。

“安楠,你不會害我吧?”看着錯綜複雜的樹木,慕早早心生懼意。

“你覺得呢?”安楠開口聲音冷淡,跟剛才豹子面前的他判若兩人。這前後轉變的反差,倒讓慕早早覺得安全。

慕早早沒說話,安楠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幻象,都是假的,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安楠再次開口。

慕早早有些聽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轉頭望着他問:“什麼裡面的東西是假的?”

“實驗營。”

“……”慕早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還以為安楠會送她離開這裡,敢情是她想多了。

沒等再多說什麼的,安楠的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慕早早看着車子前面,驚訝的小嘴微張,儘管安楠已經打開了車門,慕早早卻死賴在座位上遲遲不肯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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