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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之神情微微一怔,透過慕早早的眸子,看出她的確有些失落。

“早早,你是不是”對他特別失望。

餘下的話,本來想問出口,卻被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剛才他一時衝動,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跟慕早早說這些。

他暗自鬆了口氣,看了手機上的號碼,下意識對慕早早說:“是金雅。”

說話間,已經將手機接了起來。

“喂,金雅。”蘇言之聲音柔和,倒也沒有多麼親昵,可在此時的慕早早聽來,卻覺得刺耳,心裡有些難受。

理智告訴慕早早,不要去聽這些,否則就是給自己找不愉快。她應該站起身來跟蘇言之告別,隨便找個什麼理由離開這裡。可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壓根就挪不動,她很好奇蘇言之會跟蘇安雅說什麼。

蘇言之並沒有絲毫的避諱,對着電話那頭笑了笑:“我正巧在這裡看你嫂子。”

他看了慕早早一眼,應該是蘇金雅提起了她。隨後,聽到蘇言之說:“算了吧,想說什麼我替你傳達就好了。”

蘇金雅要跟慕早早通話?

慕早早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對着蘇言之伸出手,想要跟蘇金雅聊一聊。

蘇言之看着慕早早伸過來的手,有些驚訝,沒想到慕早早會想要接蘇金雅的電話。不過聽金雅的語氣,很想親自問候一下慕早早,蘇言之也沒有多想,對着電話那頭說了一句:“那好吧,你等下。”

慕早早接過蘇言之遞過來的電話,從容的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嫂子。”電話那頭的蘇金雅,像平日里一樣活潑開朗的語氣:“聽我哥說你出了點事,現在還在拘留所嗎?”

“嗯。”慕早早輕輕的點了點頭,心中並不是很確定這件事到底跟蘇金雅有沒有關係。起初聽劉靈說了一些話之後,慕早早的確認為就是蘇金雅做的。可蘇金雅大膽的給蘇言之打電話也就罷了,竟然主動要跟她通話。難道她一點都不怕自己露餡?還是說,身正不怕影子斜,真的是誤會了蘇金雅。

“那你在裡面可要注意安全,聽說裡面什麼人都有,畢竟都不是什麼好人。”明明聽起來是關心的話,可蘇金雅這樣的說法,總讓慕早早覺得她似乎在挑釁。

慕早早心情不太好,冷聲回了一句:“管好你自己吧。”

見對面的蘇言之微微蹙眉,慕早早心中提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剛才說的稍微有些過,希望蘇言之別聽出什麼來才好。

“嫂子,你怎麼了?”蘇金雅在電話那頭有些驚訝。

慕早早心中越來越確定,這件事絕對跟蘇金雅有關係。平日里也沒見她這麼關心慕早早,與其說她想要跟慕早早說話,不如說她想聽聽慕早早現在是什麼心情。估計知道慕早早過的不好,蘇金雅正在心裡偷着樂呢。

想到這裡,慕早早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再次開口:“你跟皓軒在那邊還好吧。”

“托嫂子的福,好得很。”蘇金雅聲音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溫和,強忍着才沒直接跟慕早早發飆。

“那就好,在國外注意身體,好好照顧自己。”明明是一句很自然的關心,可蘇金雅跟慕早早都知道,這句話絕非只是關心這麼簡單。

慕早早這是變着法子詛咒她呢。

蘇金雅自然也不示弱,笑着回了一句:“那是當然,嫂子你也照顧好自己,監獄裡不比家裡。”

至於監獄還是拘留所,慕早早並沒有過多的爭辯什麼。如今已經完全確定,蘇金雅絕對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她好像篤定了蘇言之不會拿她怎麼樣,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擔心。

慕早早將手機還給了蘇言之。站起身來,邁步要走。

蘇言之沒有多跟蘇金雅說什麼,起身上前拉住了慕早早的胳膊:“早早。”

慕早早被蘇言之拉着站住了腳,並沒有回頭。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儘快把你救出來的。”蘇言之不想讓慕早早擔憂。

“嗯。”慕早早應了一聲,抽出被蘇言之抓住的手腕,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真不知道這裡的警員到底干不幹正事,蘇言之對她有肢體上的接觸,警員都不管的嗎?

回去的路上,想起蘇言之說的話,她忽然覺得很好笑。如果蘇言之知道這一切都是蘇金雅在幕後搗鬼,會怎麼樣呢?就算把慕早早救出來了,如果不給蘇金雅點教訓,慕早早是不會甘心的。

回到房間的時候,沒有看到雷阮沁。剛關上房門沒多久,雷阮沁正巧也從外面回來。

“幹嘛去了?”慕早早問。

雷阮沁緊跑慢跑的,沒想到還是讓慕早早提前回來了。一時間不太好解釋,嘿嘿笑了笑:“你猜。”

見雷阮沁活蹦亂跳的,慕早早不擔心,也就沒有多問。沉默着回到自己的床位,靠在枕頭上看着窗外。

雷阮沁暗自舒了口氣,總歸不用過多的解釋。只是不知道電話里有沒有跟安奕琛說明白,她記得自己囑咐了好幾次,千萬不能說是她說的,更不能提慕早早。不知道安奕琛記不記得住。

要是傳到蘇言之的耳朵里,知道這個消息是雷阮沁跟慕早早說的,那可真是前功盡棄了。

慕早早離開之後,蘇言之一個人坐在探視房裡呆了一會兒。明顯感覺到慕早早不開心,只是一下子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不開心。

眼看開庭在即,蘇言之一直努力想找出些頭緒,很多事情模模糊糊,感覺答案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也抓不到。這種感覺讓他焦躁的想要抓狂,整個人都有些鎮靜不下來。

出了警局,蘇言之不知道該去哪。去找李芸?去見律師?還是回家看看時時。

放在副駕駛位上的手機閃爍着,上面顯示着‘陸深’二字。

蘇言之拿起手機,疲憊的嘆了口氣:“看樣子得先去一趟診所了。”

診所的辦公室內,蘇言之沒時間坐診,只是藉著這個地方跟陸深聊一聊。

“誰是幕後的人?”蘇言之問。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陸深說他已經知道誰是幕後的人了。可是在電話里卻死活不肯說,非要跟蘇言之見面之後才肯透露這個消息。

“你先跟我保證,聽到答案之後,不要用你自己的主觀去判斷。因為答案在你心目中可能有點無法接受。”陸深面色少有的淡漠,當安奕琛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連陸深都不太相信。後來仔細想了想,安奕琛說的不無道理,這才給蘇言之打電話,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蘇言之微微蹙眉,對於陸深的建議,並未作出什麼反應。

“你要是做不到,我還不如不說。”陸深這一次嘴巴倒是嚴得很。

“你說吧。”蘇言之雖然還是沒有做出什麼承諾,但看他臉上認真的神情,感覺他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了。

陸深輕咳兩聲,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緩緩開口:“我不是空口無憑,我是有證據的。就算你真的覺得不可能,也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理智看待,用證據說話。如果你還想讓早早出來的話。”

“哪那麼多廢話,你到底說不說。”一直佯裝冷靜的蘇言之,心裡早已經焦躁的不行。現在被陸深這麼挑着情緒,真恨不得給他一拳。

陸深縮了縮脖子,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正準備開口,蘇言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幾天早早出事,他的手機倒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忙。

上面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如果是平常的話,蘇言之肯定就不接了。但現在關鍵時期,就要特殊對待。

想也沒想,將手機放在耳邊接聽。

“蘇先生”

“李芸?“蘇言之有些好奇,李芸怎麼會有他的電話號碼?忽然打電話,該不會改變主意了吧?

要是李芸真的同意撤訴的話,慕早早就可以自由了。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們在什麼地方見個面?”李芸問。

“你選地方,我過去找你。”蘇言之說。

跟李芸談好之後,蘇言之掛了電話,從沙發上起身。

“誰?”陸深沒有看到蘇言之手機上的備註,也沒聽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只知道蘇言之要去見一個人,他竟然主動要求去見一個人。這肯定是跟慕早早又關係的吧。

陸深怕蘇言之再被什麼人蒙蔽,他問:“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路上再跟你仔細說。”

“可以是可以,不過到時候你可能要在車子裡面等着。我怕有別的人在場,李芸會有所顧慮。”

“李芸?”陸深恍然,原來電話是李芸打來的。他打來幹嘛?陸深擔憂的皺眉,望着蘇言之:“她準備正式起訴了?”

“有可能是撤訴。”蘇言之說話間,已經從客廳出來,邁步走向了陸深家的門口。

陸深聽的有些暈乎。李芸費盡心機的要替她死去的孩子復仇,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撤訴?不過,蘇言之的判斷向來準確。正因為如此,陸深心裡更加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