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婉晴的神情，慕早早更加不解。
“因為什麼？”她問。
慕婉晴咬了咬下唇，看着錦盒裡面的戒指，聲音很低：“因為，他唯一愛的人是你。”
這件事像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但誰都沒有承認。許是因為慕早早現在是蘇言之的妻子，這種話說出來對誰都沒有益處。又可能因為雷啟明本身都不想去承認，外人更不好多說什麼。
聽慕婉晴這麼說，慕早早喉嚨一陣堵塞，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麼回應。她記得上次回來慕家這邊住的時候，看到慕婉晴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哭，慕婉晴也提起過，雷啟明說他愛的人是慕早早。當時慕早早並沒有過多的往心裡去，以為雷啟明故意那樣說來氣慕婉晴。
現在慕婉晴再次提起來，慕早早覺得有些尷尬。
“姐，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慕婉晴見慕早早臉色不太好看，她急忙出聲解釋。原本是想要跟慕早早商量一下，可這件事情畢竟也牽扯到慕早早，是她想的不夠全面。
慕早早搖搖頭，沒有吱聲。
慕婉晴不想讓姐姐誤會，繼續開口道：“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直覺得，他愛的人是你，總比愛上其他的女人要好得多。而且，他這一次好像真的不準備繼續玩下去了。好多女孩子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就算有人找上門，他也很客氣的跟對方說他有女朋友了，要結婚了。而且，他跟江思慕好像也分手了。”
慕早早安安靜靜的聽着，沒有打斷。
“我就是想知道，嫁給一個自己心愛的男人，還會不會一直喜歡他。他愛不愛我，我不在乎。但是我害怕婚姻會讓我對他的感情消磨殆盡。我喜歡了他太久太久，甚至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不再喜歡他的話，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希望。我害怕跟他結婚之後，鬧情緒發脾氣，跟以前爸爸媽媽一樣經常吵架。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寧願與他保持距離，也不要過那樣彼此傷害的生活。”
慕婉晴一口氣說了很多，慕早早也算是聽明白了。
想起自己跟蘇言之結婚之後的這些年，慕早早倒是沒有因為婚姻的緣故減少對蘇言之的愛，相反，因為蘇言之比結婚之前對她更加溫柔，更加體貼，而且兩個人相處的過程中，慕早早對蘇言之也越來越了解。她反倒覺得自己對蘇言之的愛比以前的那種喜歡，更加深刻。
想到這裡，慕早早對慕婉晴說：“我不知道我自己的例子對你有沒有參考價值，如果是真愛，而不只是自私的想要擁有的話，婚姻並不會破壞愛情，只會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密。”
“真的嗎？”慕婉晴臉上一抹喜色。
儘管她想過這種可能性，可畢竟自己沒有結過婚。現在慕早早這個結了婚並且生活的還算幸福的姐姐告訴她這些，慕婉晴還是完全可以聽進去的。
“前提得保證，你對雷啟明是真正的愛，而不是自私的佔有。”
“我不知道我對啟明是不是真正的愛，其實說實話，我的確很想跟他在一起，最好每時每刻都在一起。”慕婉晴情緒又有些低落，仔細想想，自己好像是有點自私了。
“那如果有一件事，對雷啟明有好處，而做這件事的代價是讓你離開他。你會為了他好，選擇離開他嗎？”慕早早認真的看着慕婉晴，問。
慕婉晴思慮了幾秒，點了點頭：“應該會的。”
“那如果有一天啟明愛上別的女孩，你願意成全他嗎？”慕早早又問。
“呃，他現在就不愛我呀。”
慕早早：“”
這個問題對於雷啟明來說，的確不成立。根據她對慕婉晴的理解，這些年雷啟明給她的拒絕和傷害，已經完全讓慕婉晴成為一個刀槍不入的女戰士了。經歷了這麼多，還肯追隨在雷啟明身邊，這應該算是真愛了吧。
可一想到啟明那小子說的混賬話，慕早早就替慕婉晴覺得不值。
“晴晴，如果你真的決定了，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不要想太多。但我有個要求。”
“你說。”
“在雷啟明承認他愛你之前，不要答應他的求婚。”
“呃”慕婉晴一臉不解：“為什麼？”
雷啟明壓根就不愛她，又怎麼會承認愛她？如果雷啟明不承認慕婉晴就不能同意他的求婚的話，言外之意不就是不同意雷啟明的求婚？
“沒有為什麼，記住我說的話就行。如果他問你為什麼不同意，你就說你不會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可是”慕婉晴有些為難，她跟雷啟明都清楚，有些事真的很無奈。
“相信我，他會說的。”
慕婉晴將信將疑的看着慕早早，倒不是真的不相信慕早早的話，只不過她擔心自己這個節骨眼耍這種小脾氣，會惹惱雷啟明。
慕早早像是看出了慕婉晴心中的想法，又道：“你別擔心，他這人有些犯賤，你也知道。越是得不到的，他越不會放棄的。”
“萬一”慕婉晴心中的擔憂並沒有因為慕早早的話減少多少。
“萬一他真的放棄了，那這個男人就不值得你嫁。就算他現在娶了你，以後還是會喜歡上別的女孩。雖然你知道他不愛你，但真的結婚之後，看着他夜夜流連在別的女人床上，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到時候，如果你不高興，他會說結婚之前就已經跟你說好了，是你要嫁給他的，他沒逼你。你怎麼辦？離婚？還是繼續看着他跟別的女孩打情罵俏？”
慕早早的話，讓慕婉晴陷入了沉思。
其實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覺得雷啟明這次可能真的收心了。如今聽到這些，慕婉晴的臉上再也沒有半點興奮的神色。
她不該自欺欺人的，結婚不是大結局，那是另外一卷人生的開始。
“晴晴，雖然啟明哥是跟咱們一起長大的，當朋友當兄弟都無所謂，不用去想那麼多，在一起玩的開心就好。而且真正遇到事了，也會彼此信任。可如果真的成了夫妻，就不一樣了。愛不愛的另一說，至少你要讓他有一個覺悟，準備娶你，準備結婚，就得像個丈夫，不能把你拴在婚姻里，他還是過以前一樣瀟洒的生活，這樣對你不公平。”
慕婉晴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會幫你，就算是啟明都不可以欺負你。”慕早早眼神堅定，像個天使。
慕婉晴點了點頭，強忍着沒讓眼淚滑落。
天色漸漸昏暗，夜幕徹底籠罩之後，蘇言之仍舊沒有一點消息。
慕早早想到他可能很忙，不然一定會給她打個電話。等到十九點多的時候，還是沒有半點動靜。廚房裡的菜也不知道該什麼時候吵，時時在一旁都喊着肚子餓餓了。
慕文海坐在沙發上說：“打個電話問問。”
慕早早這才拿起手機，給蘇言之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快要掛斷的時候，那邊才想起男人熟悉的聲音：“喂，早早，我這邊有點事，晚飯不過去吃了，你們先吃吧。”
“那你晚上不吃飯了么？現在是不是還在加班？要不我給你送飯過去吧。”
“不用了，我忙完了會吃的。你晚上在爸爸那邊睡，不用等我了。”
“噢。”慕早早下意識點點頭。
“早早，我愛你。”蘇言之說。
慕早早想起下午在花園那邊給蘇言之打電話的時候，他也說了這句話。慕早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開口問：“言之，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蘇言之那邊已經將電話掛斷。
慕早早看着手機，神情有些獃滯。
時時在一旁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慕早早搖了搖頭。
慕文海也問：“還在加班么？”
慕早早還是搖了搖頭。
“他怎麼說的？”慕文海又問。
“他說晚飯不過來吃了，晚上讓我在這裡睡，不用等他。”
慕文海皺眉，身為男人，夜不歸宿的另外一個可能性他知道。但是當著慕早早的面又不好說的太露骨，只是問：“為什麼不過來了？這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算加班也要吃飯的吧。你沒問他在忙什麼？現在在哪裡？”
慕早早繼續搖頭。
“什麼都不問，老公丟了你也不知道。再打個電話問問啊，至少問問他現在在哪裡。”慕文海真是不知道該說女兒大度還是傻，心也太寬了吧。
慕早早這才反應過來，拿着手機再一次給蘇言之撥了過去。
剛才還能打通的電話，此時竟然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慕早早望着慕文海：“好像關機了。”
慕文海臉色更難看，心道，要是蘇言之真的背着慕早早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縱使他是蘇家的大少爺，慕文海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慕婉晴從廚房那邊走了出來，看到慕早早拿着手機跟爸爸對視，問：“怎麼了？姐夫還沒下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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