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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阮沁一進門,看到慕早早手裡拿着手機,坐在床邊,一臉的糾結。

“誰的電話?”雷阮沁好奇,已經邁步上前。

慕早早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手機鈴聲已經停了下來,慕早早鬆了一口氣。

“怎麼不接?”雷阮沁好奇,隨即忽然想起什麼,臉上帶笑,問了一句:“怎麼,跟自己老公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慕早早臉色緋紅,沒有理會。手裡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再一次響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閃爍着‘老公’二字,比任何時候都要讓人討厭。

“行了行了,要是不好意思,我先出去。”雷阮沁失笑,說話間已經邁步離開了房間。

慕早早看着手機,有些無奈,要是自己不接的話,蘇言之是不是會一直打?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自己有記憶,但是對於蘇言之來說,慕早早是喝醉了的,她完全可以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慕早早把情緒放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滑動手機屏幕,將電話接了起來。

“還沒起床?”蘇言之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嗯。”慕早早支吾一聲,在蘇言之開口說話之前,慕早早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今天丹聯繫我,說是找到時時的下落了,我打電話跟你說一聲。”蘇言之聲音一本正經,像是壓根就沒在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聽到關於時時的消息,慕早早腦海中也沒有再胡思亂想,有些急切的問:“在哪裡?有沒有受傷?他現在安全嗎?”

“很具體的情況還在查,我先跟你說一聲,你不要着急。我現在正準備去見林遠,一會兒有了新的進展,會再打電話告訴你的。”

“嗯,行,那你自己也小心一點。”慕早早有些擔憂,林遠也不是什麼善茬,雖說是要救時時,慕早早也不想因為這個讓蘇言之受傷。

“嗯,我知道。”蘇言之說。

慕早早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昨天晚上的事情,蘇言之真的沒往心裡去。不過想想也是,昨天晚上她醉成那樣,蘇言之當了這麼多年的心理醫生,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哪裡會跟一個醉鬼一般見識。

“對了。”蘇言之話鋒一轉,又道:“你要戒酒。”

“呃……”慕早早一愣神。

蘇言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來氣,又道:“以後如果我不在身邊,滴酒不能沾,聽到沒?知不知道你喝醉了酒什麼樣子?要是不懂我這話的意思,下次把你灌醉之後給你錄下來。”

慕早早臉色瞬間紅到耳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蘇言之的話。她雖然昨天的確喝了不少,也忘記了很多事情,可腦子裡並不是什麼都不記得。

“別給我裝聾,我的話聽到沒。”蘇言之問。

“聽到了。”慕早早支吾着開口,只希望蘇言之早點把電話掛斷,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行,回頭有消息我再給你打電話。”蘇言之說。

“嗯。”慕早早鬆了一口氣。

“那個……”蘇言之又開了口,慕早早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男人還要說什麼。

蘇言之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昨天晚上你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慕早早想也沒想,激動的否定。

“不記得最好。”蘇言之似乎也不想讓慕早早記起那些事,確認之後,這才掛掉了電話。

慕早早拿着手機,整個人好像剛參加完一場戰役一樣,疲憊的不得了。

雷阮沁站在門口,聽着慕早早講完電話,她推開門進來,看見慕早早無力的坐在床邊,眼睛盯着手裡的手機。

“怎麼了?言之說什麼了?”雷阮沁聽到似乎是關於時時的事情,也有些擔心。

“他說知道時時的下落了,現在要去見林遠。”慕早早實話實說。

雷阮沁見慕早早臉上神情有些不太對勁,除了對時時的擔心以外,好像還有其他放不下的事情。

雷阮沁在慕早早身旁坐了下來,望着她問:“還有呢?”

“沒了。”慕早早搖搖頭,多一句話都不肯說。

雷阮沁沒理會慕早早臉上的彆扭,開門見山的直接問:“言之沒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誒,你有完沒完。”慕早早白了雷阮沁一眼,惱了一句。

看見慕早早生氣,雷阮沁反倒笑了起來:“看樣子,昨天晚上你們是真沒吵架。這樣我也放心了。你個沒良心的,我一大早擔心你專門過來看你,你這什麼態度呢。”

“就這態度。”慕早早一副‘愛咋咋地’的表情。看樣子是真的有點生氣,也不管雷阮沁心裡怎麼想,反問一句:“你呢?跟安奕琛怎麼樣了?還說兩個人離婚,昨天晚上看你們在酒吧外面抱的多親密啊。”

“喂,慕早早,你找打是不是。”雷阮沁說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慕早早現在心情不好,才不管那麼多呢,繼續問:“又要復婚了嗎?昨天晚上你在哪睡的?奕琛把你送回家了,還是一起在奕琛家?”

“慕早早。”雷阮沁一字一頓。

“你個沒良心的,我這不是擔心你么,你這是什麼態度。”慕早早學着剛才雷阮沁的語氣,將這句話又送還給她。

姐妹倆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雷阮沁氣惱的瞪着慕早早:“還能不能好好的玩了?你到底跟我一夥還是跟那個賤男人一夥。”

“這話我問你才對,你是跟我一夥,還是看我熱鬧。”

雷阮沁徹底敗將下來,慕早早平日里看起來乖順可愛,看樣子今天是真的戳到她的痛楚了,反駁起來竟然讓人無話可說。

蘇言之開着車,陸深坐在副駕駛。正前往林遠的住處。

這一次的見面,並不是兩個人提前約好的,是蘇言之單方面想要見林遠。

到了一棟商住樓前面,蘇言之將車子停了下來。陸深跟他一起下了車。

“哥,我們就這兩個人,會不會太危險了?”陸深有些擔憂。

“害怕的話,就在下面等着。”蘇言之頭也沒回,邁步進了電梯。本來今天他就準備自己來的,陸深說是不放心,非得要跟着。最後他也無奈,只好帶陸深一起。

“不是害怕,我是覺得如果我們不能一下子將林遠壓制下來,萬一他到時候欺負時時,也不太划算。陸銘不是說,林遠現在正做着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么。”

“這裡是林遠的地盤,就算我們人再多,也不可能將他壓制下來。而且,今天我來這裡是跟他談判的,不是來跟他開戰的。”蘇言之說。

陸深知道蘇言之做事之前都會想清楚,剛才只是下意識有些擔憂罷了。現在看到蘇言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陸深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電梯在林遠住處所在的樓層停了下來,蘇言之毫不遲疑的邁步走出電梯,站在房門口,按響了門鈴。

陸深站在蘇言之的身邊,神情之中還是有些許的擔憂。哪怕知道蘇言之心裡想的很明白,也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毫不在意。

房門被人打開,站在門口的並不是林遠,而是一個穿着圍裙的女人。

“錢靜?”陸深明顯嚇了一跳,死人還能復活?有沒有搞錯。

蘇言之臉上表情也僵了一下。

女人站在門口,看着陸深和蘇言之的時候,一臉和善的笑意,問:“請問,你們找誰?”

陸深心中驚訝更甚:難道錢靜失憶了?就算不記得他,也肯定忘不了蘇言之吧。他一直以為慕早早當年做了催眠失憶,就已經是他生命經歷中特別狗血的事情了,結果後來錢靜跟錢瑩換臉的事情刷新了他的下限。雖說自己是心理醫生,平日里各種奇葩的事情見的多了,但很多事情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並不能感同身受。

此時此刻,陸深看着面前的錢靜,望着他們的眼神是這麼陌生,有些不太確定的在蘇言之耳邊,小聲問:“哥,我沒眼花對不對?”

蘇言之點了點頭,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怎麼回事?錢靜沒死?她失憶了?這是在演韓劇嗎?”陸深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表面上試圖禮貌的對面前的女人保持笑意,又覺得自己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別彆扭扭的站在蘇言之身側,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我想找一下林遠,他在嗎?”蘇言之的情緒比陸深恢復的快的多,只是片刻,開口的聲音已經恢復如常。

“是誰?”房間裡面,林遠穿着拖鞋和睡衣,邁步走到門口。

看到蘇言之跟陸深站在那裡,他眉宇微蹙,顯然沒想到蘇言之竟然會找到家裡來了。

蘇言之並沒有被趕走,林遠讓他們進了房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陸深看着那個溫柔的女人好脾氣的端過來茶水,微笑着乖巧坐在林遠身邊,只覺得場面很詭異。

“不請自來的作風,好像不太符合蘇醫生。”林遠開口打破了沉默。

蘇言之微笑着回答:“一聲不吭的帶走別人的孩子,不但不禮貌,似乎還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