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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阮沁看到對面走過來的人,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這小賤人。”雷阮沁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

慕早早也抬眸看向了前面,蘇金雅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兩隻手提着大包小包的,徑直走向了這邊。

“嫂子,逛街呢。有時時的消息了嗎?”蘇金雅笑的愈發燦爛。

雷阮沁氣的要命,拉着慕早早的手站起身來,懶得跟蘇金雅多說什麼。

蘇金雅倒也沒有過多的糾纏,只是說著:“聽說錢靜沒有死。嫂子,言之哥跟你說過這件事么?”

慕早早臉上神情瞬間變了顏色,雷阮沁見狀,皺眉瞪了身後的蘇金雅一眼,聲音清冷:“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言之哥知道嗎?”

蘇金雅怔了怔,她知道雷阮沁跟慕早早關係好,能說能打,潑皮的很。不過今天她也不是故意來找事,只是逛街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就上來聊兩句。

既然人家不歡迎,蘇金雅也沒有自討沒趣,對着慕早早提了提手裡的包:“那嫂子你們慢慢逛,我先回去了。”

“小賤人。”雷阮沁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蘇金雅聽到。她並沒有跟雷阮沁一般見識,畢竟自己現在一個人,打也打不過。裝作什麼都沒聽到,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慕早早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臉色鐵青。

“早早,你別聽那小賤人胡說八道。言之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么,不管錢靜死不死,不管他生命中出現多少女人,對於蘇言之來說,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慕早早,這是不會變的。”雷阮沁見慕早早情緒不太好,她急忙出聲安慰。身為女人,她也理解,有時候理智告訴自己不能信,可感情上卻還是害怕那是真的。慕早早現在就缺少一個可以寬慰她,讓她堅定內心的人。

“不會變嗎?”慕早早像是在對雷阮沁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或許是不會變吧,畢竟從來就沒愛過。”

“什麼從沒愛過?”雷阮沁一時間有些沒太明白慕早早這句話的意思,想了想,問:“你也覺得蘇言之從沒愛過別的女人吧?那就別把蘇金雅的話放在心上,她就等着看你跟言之吵架呢。像那種小賤人,越是巴不得你好,你還偏要跟言之好給她看,氣死她。”

慕早早沒有說話,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雷阮沁覺得自己一時半會的好像勸不回來,對慕早早使出了殺手鐧:“我肚子有點餓了,走吧,吃甜品去。”

慕早早被雷阮沁拉着胳膊,木訥的走開。

交淺言深心理診所,蘇言之的辦公室內,蘇皓軒離開了辦公室,門外陸深走了進來。將辦公室的房門關上,上前坐在蘇言之辦公桌的對面,這裡的氣氛也好不到哪裡去。

“錢靜不會真的沒死吧?”陸深心裡還是放不下。看到那個女張熟悉的面孔,總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墓地里葬的是誰?”蘇言之瞥了陸深一眼。

陸深明白,蘇言之的意思是說錢靜已經死了,已經埋了。可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像的人。真的就好像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難道,錢靜還有個雙胞胎姐妹?”陸深又問。

“不是。”

這要是放在平日,蘇言之肯定要痞陸深一句,嫌他腦洞太大,想法太狗血。而此時此刻,他連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你知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快要鬱悶死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陸深一臉期待。

“這有什麼好奇的,現在整容技術這麼發達,化妝技術這麼驚人。想要模仿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吧。你老糾結這個幹嘛。”蘇言之被陸深問的有些無語,現在最關鍵的是想辦法救時時,不管錢靜死或者沒死,都跟蘇言之沒有半點關係。

被蘇言之說了一頓,陸深雖然還是好奇,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終於肯靜下心來跟蘇言之討論正經事:“時時的事情,你不能聽林遠的。就算你真的跟早早分開,林遠也不會那麼聽話的把時時交出來的。我覺得最靠譜的還是拖延一下時間,等待一個好時機,把時時救出來。就跟這段時間一樣,再等一等。”

“等不了太久了,之前林遠以為我們不知道時時在他手裡,所以他樂意看我們着急上火。現在既然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又知道時時並沒有受到傷害,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好受。”這正是蘇言之最擔心的。

時時如果真的受到傷害,別說是他不會原諒自己,恐怕慕早早也會對他徹底失望吧。本來自己就已經對慕早早虧欠太多,這一次,他真的想要為時時和慕早早做些什麼。

“可是,你總不能真的跟早早分開吧?”陸深一臉痛苦神色,看起來比蘇言之還要難過:“你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從小到大就沒好好的在一起過。現在好不容易一切都平息了,可以好好過日子了,你可不要再做傻事。”

蘇言之沒有說話。

陸深以為他真的在心裡想那些傻事,又勸道:“哥啊,你得給我們樹立一個好榜樣。要是連你的婚姻都不幸福,我這輩子都沒有勇氣再婚了。”

“別拿我的失敗套用在你的人生上。”蘇言之白了陸深一眼。

“我這不是套用。從小到大,你都是哥幾個的榜樣。哪怕啟明對早早有意思,也因為早早喜歡的人是你,甘願放手。我們都希望你跟早早可以好好過日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她連失憶了都還願意嫁給你,可見早早是真的在乎你。這麼好的女人,你真的捨得放手?”

蘇言之聽着陸深說這麼多,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她是好,我怕自己配不上啊。”

“瞎扯,要是連你都配不上,早早這輩子乾脆就單着算了。我說你怎麼好端端的又自卑起來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蘇言之合上手中的病歷,這是剛才為蘇皓軒記錄的。

“你已經靜的夠久了,再靜下去,老婆孩子都靜沒了。”陸深身子未動,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要我說,這件事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既然林遠想要看你們分開,那你們分開就是。這件事好好跟早早商量一下,為了時時,我相信她一定會理解的。你不要一個人去承受這麼多,這毛病一定得改。”

“不行。”蘇言之一口回絕。

“什麼不行?這件事告訴慕早早不行,還是分開不行?”

“都不行。”蘇言之眼睛看着前面,目無焦點,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陸深自認這些年也見過不少人,猜過不少別人的心思,可蘇言之的心思,他很少能夠完全看透。

此時此刻,陸深更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在心裡想些什麼。一時間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為蘇言之跟慕早早做些什麼。

難道就這樣看着兩個人因為時時的事情漸行漸遠?難道就要讓林遠繼續胡作非為?

他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對蘇言之和慕早早這麼殘忍,都說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句話似乎對蘇言之跟慕早早並不起作用。兩個人明明比誰都在意對方,可自從慕早早知道是蘇言之的媽媽殺死了她的媽媽之後,兩個人之間就好像橫亘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尤其是蘇言之,總感覺虧欠了慕早早,總是不願意把一些事情跟慕早早一起商量着來。

殊不知,婚姻有時候就是一種高級的合作關係。如果蘇言之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承擔,這樣的婚姻也就失去合作的意義,最終連繼續下去的理由都不存在了。

這樣的道理,身為心理學界翹楚的蘇言之,應該明白才對,為什麼事情一到了他的身上,就完全蒙圈了。

“陸深。”蘇言之開了口,打斷了陸深的思緒,他遲疑片刻,才繼續說:“你說,我和早早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緣分?”

“我看你這是間歇性情緒病犯了吧,什麼叫沒緣分?從三四歲就認識,從小一起長大,現在都結婚生子了,你還說你們之間沒有緣分?這要是還不叫緣分的話,那這世界上真就不存在緣分了。”

“或者說,我跟早早並不適合。”蘇言之又換了一種說法。

“行了,你也別糾結了。我乾脆跟你直說,你這輩子離不開慕早早,就別想那些沒用的了。人家早早離了你,還有的是別的男人喜歡。眼前就有雷啟明跟丹,就算慕早早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她一個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你不行,你離了慕早早,什麼都不是。”陸深也不怕打擊蘇言之,這些年的相處,他也算是把蘇言之的心思摸清楚。儘管有時候猜不透他的情緒,可陸深比誰都清楚蘇言之對慕早早的感情。

陸深見蘇言之沉默,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兩隻胳膊撐在桌面上,望着蘇言之,說:“我不跟你浪費口舌了,自己好好想想吧。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你們兩個人是兩口子,時時更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出來,又一個人在英國帶了三年,好不容易拉扯到這麼大的。你絕對有必要把林遠今天說的這些話,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對了,還有那個長的跟錢靜很像的女人,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除非你真的想失去她,再像當初那五年一樣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