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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完手續之後,寵鴻卓謝絕了請親朋好友吃飯的提議。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寵天戈也沒有勉強,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折騰,何況醫院的環境肅靜,也不適合讓太多人一起湧來。

再說,孔袖招也不在乎這些虛禮,她甚至覺得,知道這個消息的人越少越好,以免有人趁機跑來打探虛實,更加影響寵鴻卓的休息。

午飯是四個人一起吃的,是從一家餐廳訂的外賣,就在病房裡吃,好在空間足夠,無人打擾。

飯後,寵鴻卓午睡,寵天戈帶着榮甜離開。

孔袖招一直將他們送到醫院門口,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她還是小聲說道:“我……我很感激,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

說罷,她抬頭看了看寵天戈,又看了看榮甜:“真的,謝謝你們。”

寵天戈輕笑一聲,指了指身邊的女人:“你非要謝的話,就謝她吧,和她在一起久了,好像我也多了一些人情味呢。”

他的確沒有撒謊,和榮甜一起生活,在很多方面都會受到她的影響。雖然寵天戈總會在口頭上嫌棄她的優柔寡斷和婦人之仁,但不知不覺中,他的心腸也會變得稍微柔軟一些,不像過去那麼冷硬無情。

榮甜翻翻眼睛:“這話怎麼聽着不像是讚美呢。”

他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蔣斌。後者自從離開警校,返回單位之後,除了每周固定幾次去醫院探望關寶寶以後,索性吃住都在警局,美其名曰是方便,其實就是不要命了一樣地在工作。

“我已經和欒馳聯繫過了,他告訴我,鍾萬美的身上的確是有多處文身,但根據他的描述,並沒有一個文身是在手腕內側。”

蔣斌親自端上兩杯茶,招待着寵天戈和榮甜,他的辦公室里堆滿了各種卷宗和資料,桌上也是一堆還沒吃完的餅乾和咖啡,稍顯凌亂。

辦公室的角落裡,支着一張摺疊單人床,床上一條被子,一個枕頭。看得出,這段時間,他就是一直睡在這裡,不分晝夜地在工作。

“這說明,這是個新文身,起碼也是在那次抓捕行動之後才加上去的。”

寵天戈端着茶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給出自己的猜測。

一旁的榮甜立即反駁道:“難道就不能是假的嗎?貼紙,或者是彩繪之類的,起到裝飾作用。”

蔣斌坐回原位,雙手交疊着搭在桌上,搖搖頭:“這個可能性很低,你想,她那種人的性格怎麼能和普通女人一樣?所以,我更加贊同寵天戈的說法,文身是在她逃脫之後才加上去的。另外,別忘了另一個關鍵線索,那就是德爾科切夫。”

“德爾科切夫?很厲害嗎?為什麼你們每次一提起這個名字,就全都露出那種表情?”

眼看着兩個男人的表情都是一凜,榮甜感到格外不解,想了想,她又問道:“難道是說,鍾萬美從中海僥倖逃脫以後,又成為了德爾科切夫的新寵,接管了他的一部分生意,成為他的門下走狗?天吶,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個女毒梟,我都要開始佩服這個女人了!她居然能一次又一次地死裡逃生,而且在毒交易的罪惡鏈條上越爬越高!”

聽着她頭頭是道的分析,蔣斌也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的確是有過人之處。還有,你的說法的確是有一定可能性的,我並不排除。不過,由於警方掌握的關於德爾科切夫的資料實在太少,我暫時還不能確定真實情況是什麼樣的。實話對你們說,國際刑警那邊連德爾科切夫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無奈地攤開兩手,蔣斌稍微違反了一下保密原則,將這個很少有人知道的消息告訴給寵天戈和榮甜。

這下子,別說是榮甜,就連寵天戈都是一怔,下意識地脫口道:“不是吧?”

假如不是親耳聽見,而且又是從蔣斌的口中說出來的,他肯定不會相信,原來警方對赫赫有名的德爾科切夫的了解竟然少到了這種人神共憤的地步!

信息這麼匱乏,就意味着別說抓捕歸案,就連知道他的行蹤都很難。

“幾年前,俄羅斯那邊進行了一次秘密行動,但由於全軍覆沒,失敗得相當慘。所以,那次行動被他國警方視為奇恥大辱,他們將那次行動的全部資料都列為最高級機密,更拒絕與國際刑警進行資源共享。我想,那可能是近十年來,警方與德爾科切夫進行的唯一一次正面交鋒。”

說起這些,蔣斌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每個國家都有聲名顯赫的極度危險人物,對於本國警方來說,抓捕他們是十分重要的任務,必要的時候也會進行跨國合作。但是,他們也並不願意接受外人的指指點點,更不可能允許外人插手太多。

“近十年?據我所知,德爾科切夫揚名就不止二十年了吧。該不會是一個名號背後有好幾個人吧,既能防止被暗殺,也能保證神秘感。這樣一來,就算其中一個出事,這個名頭也不會斷。”

寵天戈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分析道。

一旁的榮甜頓時露出崇拜的神色:“老公,連這種你都能想得到,太厲害了!會不會其實也有好幾個你,你們全都裝成一個人?”

聞言,他嗆了一口,十分狼狽地咳嗽起來,嚇得榮甜急忙給他拍着後背,不停地幫他順氣,口中還連聲抱歉着。

蔣斌低咳了幾聲,尷尬地提醒道:“明明是你們來找我的,能不能拿出一點態度來?好吧,我繼續往下說,你猜的不是沒有可能,我懷疑德爾科切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他平時使用這個身份來安排一切,但也不排除還有其他的身份用來進行偽裝。不管怎麼樣,鍾萬美和他應該存在某種特別的聯繫,這個文身很可能是一個神秘組織的標誌。假如紅蜂的手腕內側也有這麼一個文身,就說明他和鍾萬美在之前就是認識的。”

聽他這麼一說,榮甜放下手,獃獃地問道:“可我親自查看過了啊,他的手上什麼也沒有,之前我的確懷疑過,但結果……”

不等她說完,寵天戈便搖搖頭:“能造假的,據我所知,有一種特殊材料可以覆蓋在傷疤或者文身上,起到修復或者掩蓋的作用,它和真的皮膚很像,而且貼合度極佳,肉眼難以分辨,可能要實際測量才能知道。”

蔣斌也附和道:“的確如此,我在國外交流的時候,聽國外的警察說起過。但這種材質的成本高昂,能接觸到的單位不多,我們國家雖然也有,但使用頻率太低太低了,除非是特殊情況。”

榮甜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的確,她在強烈的震驚之下,只來得及看上幾眼,既沒有伸手去摸,也沒有湊上去瞧,無法完全得知真相。

“既然他果然有這麼大的嫌疑,那就更不能放過他了。說不定,連他被注射了毒都可能只是演戲呢,誰知道他的心裡藏着什麼?”

她頓時聰明起來,舉一反三。

“是不是演戲,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我和紫婷私下談過,他體內的確是有大量的毒。這一點我相信紫婷,何況她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對我們撒謊。”

蔣斌相信汪紫婷的專業判斷,並不懷疑紅蜂的身體狀況是偽裝出來的。

“如果他是故意的呢?以此來接近你,接近紫婷?據我所知,紫婷將新型毒的事情上報給單位,他們已經開始着手去分析具體成分了,她也是小組核心成員。”

一瞬間,寵天戈的臉色變得十分嚴峻,他極其厭惡這種事,更不能允許它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發生在朋友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

蔣斌也頓時明白過來,他遲疑道:“你懷疑他會對紫婷下手嗎?”

緩慢地搖了搖頭,寵天戈不確定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但一個人做事,總要有目的。我們不妨來想一想,連紫婷這種專業人士都暫時無法破譯那個新型毒的具體成分,那些沒讀過幾年的毒販或許就更不知道了。假如他們黑吃黑,從對手手上奪下來某一種新型毒,想要大肆生產銷售,但並不知道配方比例,他們會用什麼辦法去弄到答案呢?”

經他這麼一分析,不只是蔣斌,就連榮甜都聽懂了。

她大駭:“這麼說的話,紫婷豈不是很危險?”

“不,她並不危險,起碼暫時還不危險。因為他們還沒有研究出來一個具體的結果,在那之前,她一定是安全的。紅蜂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搭上這條線,肯定會耐着性子等下去。”

蔣斌也想明白了,眼神暗了一暗。

“先不要和紫婷說,一方面她會傷心,另一方面她一旦表現出異樣,很可能會提前招來殺身之禍。我們剛才說的這些話,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出去。”

話音剛落,蔣斌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挑眉道:“稍等,我接個電話,是一個負責保護紅蜂的手下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