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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焰珠寶按照公司中不同的會議需求設有多個不同級別的會議室,所謂vip會議室,其實正是高層負責人接待重要客戶的地方。

站在磨砂玻璃門前,夜嬰寧情不自禁頓住腳步,整理了一下領口,收斂心神後這才敲了敲門。

“進來。”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依舊低醇好聽,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和氣定神閑,倒叫人心生錯覺,以為他才是這裡的主人,而不是前來拜訪的客戶。

夜嬰寧和身邊的蘇清遲對視了一眼,飛快地做了短暫的眼神交流,然後,她推門走進會議室。

聽見腳步聲音的寵天戈緩緩轉過身來,手上正把玩着一條鑽石祖母綠項鏈,他本就修長的手指在寶石的映襯下顯得十分有力。

綠得純粹,不帶一絲雜質的寶石,在燈光的照應下,流轉着誘惑人心的光芒。

“把我的作品放回去!”

媚眼一眯,看清寵天戈手中緊握的東西,夜嬰寧不由得憤怒起來——那是“幽”的成名作,也是助她一舉揚名的得意之作!儘管那是早期作品,如今看來仍有幾分稚嫩,但卻浸透了自己的無數心血和汗水,她怎麼能夠允許他如此輕易褻瀆?!

他甚至連手套都沒有戴上,任由手上的油脂和指紋沾染上去,她怎麼能不憤怒。

這一刻,葉嬰寧才強烈地感受到,自己早已和夜嬰寧融為一體,不,她根本就已經徹底成為了夜嬰寧!

她突如其來的呵斥讓寵天戈的眉頭立即皺起,活了小三十年,這世界上連敢和他高聲說話的人都屈指可數,更何況是用如此訓責的口吻命令着他。

“呵,又見面了。”

他也同樣眯眼,頗為意外地打量着夜嬰寧,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端莊起來別有一番韻味,和昨晚在夜店買醉時的妖嬈嫵媚完全不同,這種office lady的造型倒讓他感到了一絲驚艷。

寵天戈的腦海里,很自然地浮現出一句來,濃妝淡抹總相宜。

夜嬰寧美麗的面龐上籠罩了一層冰霜,她快步上前,徑直走到他面前,從他手裡奪下“琳琅”。

寵天戈鬆開手,任由她打開櫥窗,用一旁的絨布擦拭過,再一臉專註地將項鏈放好。

“原來,你就是知名珠寶設計師“幽”。”

他靠着會議室里的作品展示櫥窗,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沒有想到今天竟還有意外收穫——原本以為她不過是個徒有其表有胸無腦的女人,不料居然是蜚聲業內的首席知名設計師。

“寵總久等了,我幫你介紹,這位是靈焰的創意總監,夜嬰寧小姐。”

似乎察覺到兩人中存有一絲絲暗涌,蘇清遲連忙上前,假裝看不出兩人曾見過面,試圖用話語來打破他們之間那份若有似無的敵意。

“寵總,我只是個小設計師,您和鄙公司具體的合作,還請和蘇小姐敲定細節。”

夜嬰寧深吸一口氣,保持着禮節和客套,努力不讓自己的言行影響到靈焰珠寶的形象。

聞言,蘇清遲不免與寵天戈又客套了幾句,兩個人之前是在一些應酬的場合碰過面的,也通過幾次電話,言語間倒也沒有再顯示出過分的生疏。

三人落座,fiona依次端來咖啡,很快,miumiu也將已經提前整理好的,天寵地產新樓盤的相關資料送過來。

“其實我這次來主要就是想見一下負責這次推廣的珠寶設計師,也就是鼎鼎有名的‘幽’。其他方面,我都可以交給秘書去和貴公司一步步跟進,但我覺得,珠寶是有靈魂的,它能傳達具體的感覺,所以我不得不親自過問。”

寵天戈靠在椅背上,姿態閑適,只是在說話間,雙眼無時不刻不凝視着對面的夜嬰寧。

她正端起杯,粉唇湊到杯沿,聞言,動作稍緩,掀起眼眸,看向他。

沒想到,這個二世祖,一張口,居然倒也沒有顯得不學無術。

原本,兩個人都把對方想得太低劣,這會兒自然不得不另眼相待,重塑印象。

“我愧不敢當。寵總不妨說說,你想要什麼感覺?”

果然啊,有錢人的思維就是特立獨行,不過是噱頭,卻捨得如此大手筆。要知道,靈焰出品,必屬精品,價格高昂,非一般企業能夠承受得起。

他上身傾過來,雙手交疊,放在會議桌上,雙眼灼灼,一字一句道:“愛,戀愛的感覺。夜總監,你能表達出來嗎?”

這男人實在可惡,一雙桃花眼永遠在放電,夜嬰寧甚至有一秒鐘的恍惚——寵天戈的語氣和表情,令她有種他在向自己求愛似的感覺。

“在商言商,只要貴公司出得起價錢,要求也屬於正常範疇,我們設計部門都能盡全力令客戶滿意。”

她咬牙擠出一句回復,然後,便死死閉上了嘴,再也不開口了。

接下來,則是蘇清遲親自同寵天戈敲定合同的細節,後者也終於收斂了玩世不恭。

“咦,難道寵總不打算讓唐小姐來做發布會的模特嗎?”

在談到珠寶的展示時,蘇清遲略顯驚訝地看向寵天戈,忍不住好奇發問。

就像stephy所說,近來一周,所有的八卦周刊都在報道着寵家大少的新歡——演員出身的女明星唐漪,她算是賺足了版面和話題,身價更是一路飆升。

寵天戈高深莫測地翹起嘴角,將自己面前的咖啡杯輕輕推到蘇清遲的手邊,眼睛卻並未看向她。

“蘇總,能不能勞煩您親自幫我續杯?”

聞言,蘇清遲一怔,反應過來他這是想要支開自己。

在中海市,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寵家人,這個道理,她懂。

有些愧疚地瞥了一眼身邊的夜嬰寧,蘇清遲立即起身,連聲說好。拿着寵天戈的空杯,她走出會議室,還小心地帶上了房門。

偌大的房間里,霎時只剩下寵天戈和夜嬰寧兩人。

她心頭好似被一根針狠狠刺着,說不出的怪異,努力保持着垂頭的姿勢,夜嬰寧仍是沉默着。

面前的男人倏地站起身,大步邁過來,伸手一把抓起夜嬰寧的手臂,力氣之大,幾乎將她整個人提起來!

上次她故意作弄自己,對此,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一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男人,自然是心隨意動,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