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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陰蜃的那個夜晚,我迷路了,走了很多的冤枉路,加上中途下起了一場大雨,我很鬱悶的感冒了。

正常情況下,我應該吃點葯,躺在床上休息。但是我不能,只跑去醫院打了吊瓶,緊接着又忙碌了起來。

沈大力他們在我和張毅約定時間的前一天,趕到了揚州,冷月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強撐着身體,跟着跑了過來。

楊晴在見到我之後,很是焦急的把我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從背包裡面掏出兩張打印在透明塑料薄紙上的地圖。

這兩張地圖,其中一張是用七枚龍卵拼湊出來的,另外一張則是用我們得到的第九枚龍卵經3D掃描並展開之後,打印出來的。

楊晴很是激動,又略帶緊張的,將兩張地圖重合到了一起,聲音微微發顫的對我說:“五哥,你看,現在基本上能夠確定,這地圖是秦朝時期的地圖,但是卻不只局限於秦朝的國土面積,竟然包括了大半個亞洲,相當於把咱們國家現在所有的土地都包含進去了。”

七枚龍卵拼出來的地圖,還只是能夠看出來個大概,給地圖定性斷代,還只能靠推測,現在多了一張地圖加入之後,竟然已經基本成型。只是,就算確定了所繪年代,離我們的要求也相差很大。

我拿起地圖看了好一會,只看得眼花繚亂,感覺哪裡都沒有標記,又感覺好像處處都是標記。

“看樣子,只有在拿到第八枚龍卵的地圖之後,才能夠確定最終的準確位置了。”我將地圖還給楊晴,很是凝重的說道。

楊晴搖頭說:“五哥啊,你怎麼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已經確定是秦朝時期的地圖了,我們只要拿到真正的秦朝地圖,與這上面進行一下對照,不就可以了嗎?最後的結果只會有兩種,一是我們在秦國的領土裡面,找到與正常地圖不一樣的地方,那裡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二是兩個地圖可以完全對應,那麼我們就基本上可以排除整個秦國的領土區域,可以多關注一些北邊的匈奴,以及西邊的羌。當然,這兩個民族比較大,可以重點關注,其餘小的還有月氏,烏孫,東胡之類的。”

聽她說完,我豁然開朗,只覺得眼前一亮,看到了另外的一條路。

如果我們可以在沒有第八枚龍卵的情況下,就可以確定最終的地點,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見張毅那伙人了,沒必要再去面對任何的風險。

既然如此,我們說做就做。

可是,想要找到秦朝地圖的原本,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沒有辦法,楊晴再次去找到了陳教授。

其實,正常來說,我們是挺不忍心再去打擾陳教授的生活,白髮後面對喪子之痛,那是非常讓人絕望的。

雖然上次見面的時候,感覺他已經恢復了很多,但是這種傷,恐怕即使是歲月和時間,也無法抹平,只會隨着他越來越蒼老,痕迹越來越深。

為了防止勾起陳教授那段悲痛的回憶,我們只讓楊晴一個人前往,餘下的人都在南京的街頭焦急等待着。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楊晴帶着兩個黑眼圈歸來。她的情緒不是很高,遠遠的看到我們,還沒等說話,就先搖頭。

回到車上,我們在往揚州回的路上,楊晴很確定的告訴我,在整個秦國的版圖之內,都沒有找到任何不同的地方,甚至連羌和匈奴的地圖她也對照過,都沒有任何有意義的發現。

我讓楊晴拿出地圖,展開後劃掉了被排除的區域,最終只剩下一小塊的區域沒有排查。

在地圖上雖然只是很小的一片區域,但是實際上那一片區域非常的大,如果沒有目的性的在那裡亂找,估計就算我們找到老死,也很難找到準確的地點,除非我們有能力把那一片區域的地皮都給掀開。

“對了,陳教授現在狀態怎麼樣?”我問道。

上次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頭髮幾乎已經全白了,整個人蒼老了非常多。喪子之後,他拿出全部的精力和時間搞研究,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不知道他現在可好。

楊晴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他現在又變了一個樣子,無時無刻煙不離口,每天把自己灌得爛醉。原本被他當成命根子的那些各朝代各民族地圖,他已經根本不在意了。五哥,要不是親眼看到,我真的沒有辦法想象。我去他家的時候,他竟然用商朝的地圖墊在桌子上放瓜子皮。”

聽到楊晴這麼說,我的心裡也非常的堵。

不過曾幾何時,在趙爺剛剛離世的那一端時間,我不也是成天買醉,不願再活在現實之中嗎?如果不是知道有能夠讓趙爺重生的方法,我怎麼可能再燃起這麼強的鬥志?

我就是這麼一個受情緒影響非常嚴重的人,我這樣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挑起多大的擔子,不可能撐起整個唐人祭。可是,包括早就不願過問世事的道明師父,都要把我推上大掌柜的位置。我深知,我做不了的。

那些事情,只能以後再想辦法去面對,就在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因為就在今天的晚上,我和張毅約定的時間就到了。

雖然一夜未睡,但是我們根本就來不及再多去調整狀態,直接驅車從南京出發,趕往揚州寶應,去赴我這有生以來最危險,最艱難的一次約。

我們到達寶應的時候,剛剛中午,所以我們並沒有直接去那片農田區域,而是直接在縣城裡面先吃了些東西,然後找了一家小賓館,開了幾個鐘點房,暫作休息。

雖然時間和條件不是那麼充足,但是我們還是要盡量爭取足夠的時間休息。

冷月恢復的不錯,這是很驚人的,不過也在我的醫療範圍之內。當初這傢伙的身體都快要被打成篩子里,竟然還能活過來。這一次只是流血過多,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躺在床上,聽着劉胖子的呼嚕聲,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目送着太陽下山,迎來夜晚。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起身,把眾人挨個叫醒,對大家說:“時間到了,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