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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點亮,整個冥殿都一片明亮,不過,剛亮一會老灰臉色就變了,連忙用毯子將燈火壓滅,我不解,問他這是為何,老灰說:“我們傻啊,這地下面氧氣本就稀缺,這麼大火一會就燒沒了,那我們還吸什麼啊?這長明燈本來就是用來燃燒墓中氧氣,好讓屍體腐爛的慢一點。”

不由得臉一紅,虧我還學過化學,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真是把人丟到姥姥家了。不過,我想到另外一件事,既然不能點火,那我們手裡的電池也要省着用,不知道在地宮中會發生什麼事,一切都該勤儉節約。

大夥點點頭,最後決定就留下老灰頭上的礦燈和我手裡的狼眼,其他設備全部關掉,以備不時之需。

還是老規矩,老灰打頭陣,我斷後,按照老灰吩咐,都不能亂走,必須隨着他的腳步走,這樣就不會觸發機關,被前面的青銅箭嚇壞了,現在是草木皆兵,生怕一個不慎變成草船借箭的草人。

很快就穿過兩排陶俑走到了冥殿後方的屏風前,不對,這不應該叫屏風,應該叫影壁,就是古時候一進院門就能看到一面高大的石壁,有擋災聚財的意思。看來這地宮是根據墓主生前的生活習慣來建造的,這就說明墓主的身份特別尊貴,只有貴族大墓才有這規格。

老灰停在影壁前觀看,上面雕刻的是,無數士兵在跪拜將軍的圖雕,雕琢很精細,看起來栩栩如生。

我拿着狼眼湊進細看,也許能從影壁中看出墓主人是誰。當細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那位被萬眾朝拜的將軍竟然是站在棺材中,也不知道是沒躺下,還是剛從裡面站起來,他身上穿着盔甲,頭上戴着頭盔,臉上帶着一個面罩,面罩的形狀是牛耳、龍眼、獅鼻、虎口,看起來很是恐怖。

令我吃驚的是,面罩下的眼睛生了雙眼珠子,就和我在外面看到那些眼睛一樣,血紅的大眼睛,裡面一黑一白兩個眼珠子,目光炯炯,那樣的眼神別提有多嚇人,看一眼彷彿魂都被勾走了似的。

奇怪的是,跪在地上那些士兵,雖然看不見面容,但是外形和周圍這些陶俑很像,看起來不像是真人,反而像是俑,就是不知道這些兵俑到底是燒製成朝拜的樣子,還是自己跪下來參拜的?總之這副壁刻很詭異。

我看的正聚精會神細看,黑子用肩膀碰了我一下壓低聲說:“你看那將軍手裡拿的是什麼?”

開始我被將軍臉上的面罩和那雙詭異的眼睛吸引住,沒有注意他的手,黑子提醒我之後才發現,他右手拿的是龍符,手朝前伸出來,對着那些朝拜的兵俑,龍符上有明亮星辰,一邊連着一根線條,周圍是環繞的祥雲,雲層中一顆碩大的龍頭,而那星辰就彷彿是長在龍眉心似的,符上的龍頭很清晰,透着無上龍威,但並不完整,少了一部分。

我特別注意了一點,這枚龍符上的星辰只是一邊有線條,另一邊沒有,按照我的推測,這枚龍符可能是第一個,或者最後一個。根據上面的浮雕,可以斷定,完整的神龍盤上面應該是一條完整的神龍,這枚只有龍頭,而在龍王洞發現的那枚是龍身,看來還差一枚有龍尾,這神龍盤就成了,只是星辰是什麼意思?

黑子看我在發獃,指着浮雕說:“你看着這些士兵,不像是朝拜將軍,而像是在朝拜那枚龍符。不過,有些奇怪,你發現沒有,影壁上雕刻的士兵和我們周圍這些陶俑身上穿的盔甲竟然不同,不是一個時代的。”

我一愣,看了看周圍的陶俑,再看影壁中的兵俑,發現確實不一樣。既然是同一個墓,裡面應該不會出現兩種陪葬的人俑,這有些說不過去,就如同兵馬俑,裡面肯定不會有其他的朝代兵俑。

“還有一點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影壁中的兵俑看起來跟我們在龍王洞見到的壁刻有些相似。”黑子皺着眉頭說。

越說越玄乎,怎麼扯上龍王洞了,我手心冒冷汗,不過,仔細回想一下,情況還真如黑子說的那般。我有些奇怪,黑子一向是老粗,怎麼此刻變的這麼細心,觀察很到位。

既然得不出個結論,就只能看老灰的,畢竟他進過很大墓,有經驗,也許能說出個子卯寅丑。

但老灰根本沒有給我們解說的打算,而是,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點點頭朝前走去,影壁兩側有兩米多寬的路,影壁後面是一條漢白玉欄杆的走廊,直通冥廳的大門。

我心想,老灰看來沒有騙我,這裡面真有龍符,既然影壁中都出現了,應該假不了,看來這一趟沒白跑,就在要跟上老灰的去後面看時,離我最近的阿紋忽然尖叫一聲,嚇的大夥渾身一激靈,手裡的燈差點沒扔出去。

不知道這丫頭哪根筋不對,她這一嗓子可着實把人嚇壞了,這地方本來就攏音,加上阿紋這丫頭嗓門可真夠大,驚的我們寒毛倒豎。

我責問她:“你瞎叫喚什麼,一驚一乍的想嚇死人啊,是不是腦袋撞豬上啦?”

阿紋只是捂住嘴巴,驚恐的聲音都變的尖細,指着身前的陶俑說:“你….你快看…..那…那上面有個血手印。”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朝阿紋指的地方照去,就在離我們最近的這個陶俑的後腰上,一個血紅的手印子,看樣子像是才貼上去不久,那血居然還在往下流,划出很的血道道。

黑子問:“怎麼會有這東西,是不是你們誰手破皮了,將血沾到上面去的?”

這也有可能,從上面下來誰受傷了不知道,血流在手掌心,不小心扶了一下陶俑的腰,留下一個血手印,也能說過去。想到這裡,我們大夥都把手伸出來,發現誰也沒受傷,手心除了灰土外連一絲紅色的都找不到。

更何況,我發現那個血手印不像是成年人的,到像是一個**歲的小孩留下的,我們的手不可能那麼小。

黑子兩條濃擰在一起,繃著臉說:“他媽的該不會是遇上粽子了吧?”

“粽子?什麼粽子,端午節吃的那種粽子么?”阿紋不解,連聲追問,雖然小臉還依舊蒼白,但是好奇心不止。

我說:“粽子就殭屍,挖蘑菇的黑話,看過殭屍先生吧,就是那種兩隻腳蹦的,嘴裡有尖牙,專門咬人的脖子,尤其喜歡白嫩的。”

“哎呀…你可別說了,想嚇死人啊!”阿紋臉色慘白,縮了縮脖子,朝我身邊靠了靠說:“你們可別嚇我,這世上不會有真有那東西吧?”

我說:“這可不好說,但應該會有。不過你也別怕,粽子來了你只要閉着呼吸,他就找不着你。”

“都別說話。”老灰從背上取下他那柄大砍刀,指了指影壁:“後面有動靜。”

黑子將射擊弩拿在手裡,我也從包里掏出驚鬼符和黑驢蹄子,做好一級戰鬥準備。只有阿紋,看看我,再看黑子和老灰,不知道該怎麼辦。

黑子咧嘴一笑說:“俠女,用你的跆拳道就可以了,保證把粽子嚇的屁滾尿流。”

我擺了擺手,讓他別廢話,將掛在我腰上的射擊弩給了阿紋,她警校出來的,肯定學過射擊,這東西她用比我用更合適。

阿紋接過弩抿嘴一笑說:“還是你對我好,哼,壞東西,活該被粽子咬。”

忽然,走在前面的老灰,做了噓聲的手勢,指了指前方,礦燈照射下影壁後面出現一個小小的黑影,微微晃動,看起來蠻可愛的,像是一個企鵝在走路,胖嘟嘟,憨態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