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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風臨走後,夏湘雲一直注視着葉小薇,卻不似看梁風臨那翻冷漠。小薇默默地望着桌上的黃花菜,不敢理會夏湘雲那掃描的目光,誰知耳邊卻傳來了夏湘雲的聲音。

“妹妹,你過來吧。”

小薇愣住了,夏湘雲貌似一點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那麼,為什麼單單對梁風臨那麼暴躁。

妹妹?小薇聽到這個稱呼很愧疚,當初提出斷絕姐妹關係的不真是自己嗎,而且她還把夏湘雲打得很慘。

小薇紅着眼眶走到夏湘雲面前,低着腦袋,就差沒跪下了:“姐姐……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這個不懂事的妹妹吧。”

夏湘雲笑了笑,抱住了她,語氣很和藹:“你別忘心裡去,我沒有怪你。”她還取下了小薇的鏡框,認認真真地幫她擦淚珠。

“妹兒,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兒?”

又點難過,猶豫了一陣,夏湘雲弱弱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幫我照顧好梁風臨。”

葉小薇遲疑了一秒,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的心裡其實一直都只有你,就算你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心裡都只裝着你。他心裡要是真有我的地位,這兩年我早就把她追到手了。”

夏湘雲沉默了,果然就像何以笙簫默里說的一樣:“有一個人一旦出現了,其他人都會成為將就,他不會將就。

“姐,我只想問你,難道你真的不愛風臨了嗎?”葉小薇問道。

“嗯……愛啊。”夏湘雲說得很猶豫。

怎麼會不愛,談愛很容易,但愛談何容易。

“既然愛,為什麼你對他卻是那種態度???”小薇非常疑惑,既然愛,為什麼又要略帶他?

雲紅着眼睛卻彎着嘴角,“我還會繼續虐待他,你也別問我為什麼,你以後會明白。”

梁風臨回來了,換了件皮衣。看到夏湘雲和葉小薇叫談甚歡,心裡很不平衡,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自己是來贖罪的,又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吃過午飯,夏湘雲答應了葉小薇,讓他們同行,可是一路上只和小薇聊天,對梁風臨愛理不理。

到了生態猴區,瞧見了枝繁葉茂的大樹,以及成群的猴子。

夏湘雲和猴子高興地玩耍了起來。

梁風臨只能默默地看着她那高興的樣子。她笑得很開心,他卻一點都不開心,因為她終將接受死神的審判,她這副高興地表情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所謂物以類聚,只有一隻腦袋不聰明的猴子和夏湘雲玩,其他幾隻機靈點的根本不甩她,歡叫着走到梁風臨身前,梁風臨的口袋裡提着貌似很好吃的東西。

梁風臨把口袋打了個結包住了香味,“一邊玩去,不是給你們買的。”

“別甩他,姐姐這裡也有吃的。”夏湘雲摸出一大把瓜子,猴子爬到了她肩膀上拿吃的。

這一路上她不知用食物吸引了多少猴子,而梁風臨依然捨不得解囊。

不停地有猴子爬到她身上,她也笑得很開心,近距離和野生動物接觸別有一番風味。

好景不長,猴子們被嚇跑了,夏湘雲捂着肚子一陣嘔吐,把中午吃的全部吐出來了。

她看上去瘦了很多,談不上白骨金,但離骨瘦如柴也不遠了。

梁風臨走到夏湘雲面前,終於解開了口袋:“我給你買的山楂卷,養胃的,你吃點好嗎?”渴求的眼神,哪怕恨得再深也好,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她接過了口袋,卻把裡面的山楂卷全倒在地上,被幾隻猴子掃蕩一空。

“梁風臨,你少逗比了,你把我害成這樣,幾個山楂卷管什麼用?”

這一路上她沒怎麼理會他。

三越走越高,雲越來越低,空氣越來越冷,一行人趕到了金頂酒店。收拾好東西後,人們都去看日落去了,卻不見了夏湘雲的影子。

金頂周圍有一個心鎖陣,四周圍着欄杆,欄杆上別著密密麻麻的連心鎖。夕陽落下時分,夏湘雲靜靜地坐在桃心形狀的中央圓台上吹着口琴,伴着佛光。

葉小薇趕來時,覺得這狀態太唯美,就給她拍了一張,可是這才發現雲的臉上儘是難過,吹奏的也是一首悲情的音樂。

“姐……你一個人在這兒幹嘛呢?”

“沒什麼,這兒風景好,隨便坐坐,你也過來吧。”她把小薇拉進了圍欄里。

小薇坐下後,舉目望天,印着厚重的夕陽,不知道那斑斕的雲背後藏着什麼,就像夏湘雲的心思般難懂。小薇問道:“姐,我覺得你真是很難懂。明明你還愛着風臨,為什麼又不肯原諒他,還像刺蝟一樣扎他的心呢?”

夏湘雲依舊是那個回答:“如果我原諒他了,以後他可能會很可憐,總之我要狠狠地虐待他,也許讓他死了心會比較好。”他還補充了一句:“你再問我為什麼了。”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誰說雙胞胎就一定心有靈犀?小薇愣是讀不懂她的心思,只好調侃了一句:“姐姐……智商低不是你的錯,可是你千萬別做傻事啊。”

她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靈醒得很。”

不知不覺天空褪去佛光,只剩一片象牙黑,她們回到了旅館。

小薇慵懶地躺在床上,思索着夏湘雲說的怪話,可還是沒想通。

手機響了,是梁希靜打來的。

“喂,小薇,進展如何。”

小薇嘆了口氣,“我姐已經原諒我了,可整死都不原諒風臨。他明明還很愛他,卻怎麼都不肯原諒,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也許她有她的苦衷吧,你把手機給她,我想和她說說。”

小薇來到了夏湘雲的房間。

夏湘雲剛洗完長長的頭髮,頭上還在冒熱氣,拿着毛巾使勁地擦。

結果電話後,他問候道:“靜姐,你好。”

那麼自然,貌似一點委屈都沒有了。

梁希靜弱弱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冤枉你和天朗。”

“靜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梁希靜真的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她這麼善良,而自己卻一直都把她當成一個賤女人,還說什麼她和秦天朗死灰復燃的鬼話,讓她活得這麼艱難。

“小雲,為什麼你單單只原諒了我和小薇,卻對風臨……”

夏湘雲還是那句話:“你別問了,你以後會會知道的。”

梁希靜聽着怎麼覺得她有什麼苦衷,既然是有苦衷的,那就不多問了,轉了個話題,說道:“我就要和天朗結婚了,希望你能參加,小薇當主婚人,你呢是大明星,就來當我們的證婚人,好嗎。” 夏湘雲沒緩過神來:“不是吧,這麼快。”

不管梁希靜以前是怎麼冤枉她,她依然是把梁希靜當閨蜜,現在誤會化解,梁希靜要和秦天朗結婚,作為一代天后,自己肯定是十分想給他們當證婚人,讓他們覺得倍兒有面子,可是,這現實嗎。

她落下了淚滴:“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活不活得到那天。”

梁希靜給她打氣:“你要樂觀,你不會有事的,你看天朗現在活蹦亂跳的,你也會像他那樣挺過來。”

“但願吧。”

今夜她沒睡好,心事重重,再加上半夜又吐了一次,第二天無精打采。

約定好要到觀景台和小薇一起看日出,她拖着疲倦的身軀去了。到了才發現一大波遊客找着小薇簽名。

小薇正在拼了老命地解釋:“我不是夏湘雲。”“我真的不是。”“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啊!”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瘦了很多,臉上的肉都沒有了,下巴變得尖尖的,顴骨也很突出,臉完全變了個樣,人們認不出她來了,卻把小薇當成了他。

她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你給他們簽吧。”

聽她這麼講,小薇只好厚着臉皮一次又一次地簽著夏湘雲的大名。當粉絲們要求唱歌的時候,小薇終於露出了原型。

天空終於有了光彩,雲朵先是染上了墨色,最後又變成了彩色。

她望着美麗的天空長嘆:“有生之年能看到這種景色,真是幸運。”

小薇安慰道:“不要再說什麼有生之年,你一定會平安的。”

看着看着,她覺得很冷。

以前身體健康的時候,穿件長袖體恤就能過冬,現在穿着風衣還是這麼冷。

梁風臨正遠遠地看着她發抖,這麼關心她,就算只能離得遠遠也想好好地照顧她。

“不要生氣了,我給你買了件防寒服,穿上吧。”

看她怎麼冷,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可她卻說了一句:“我不需要你關心。”把防寒服扔下了萬丈懸崖。

“我要的不是那個。”

她攤開了手掌,梁風臨疑遲疑了很久終於懂了。

他從衣兜里拿出粉晶奶瓶項鏈,溫柔地遞到他手上。

本以為她會帶上,沒想到她接過了奶瓶項鏈後走到了圍欄旁,鬆開了手掌。

“男人如容器,女人似飲料,可是我已經過期了。”說著聽不懂的話語,奶瓶項鏈和那件防寒服一起低落山崖。

聽到了破裂的聲音,是他的心碎。可是他聽不到她的苦衷。

“夏湘雲,你好恨的心。”說罷,他繃著臉走了。

“恨我就對了。”她在心裡說道。”

至始至終他都沒看到她眼角滑落了珍珠般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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