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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以孫昭言為首的長水營軍士,還是以賞善罰惡為首的清微派弟子,在見到王君可將一架造型疑似鶴唳的箜篌扔向人群時,俱是臉色一變.

一時間,各式各樣的目光紛紛投向那名接住箜篌的清微派弟子,以及他手裡那架紫黑色古樸式樣的鶴喙箜篌,雖然說大家都只是聽說過鶴唳的傳聞,並沒有真正 見到過鶴唳的模樣。

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眾人心裡都是無一例外地認為,這架造型奇特的箜篌定然就是傳說中的鶴唳

尤其是賞善罰惡二位長老和孫昭言,更是絲毫壓不住眼神中的狂熱與興奮,臉上滿是激動地看着那名清微派弟子手中的紫黑色箜篌,幾乎恨不得把它立馬拿到手上來,仔細地看上一看。

這傳說中的鶴唳究竟有着怎樣神奇的力量,足以讓千百年來無數人對其垂涎欲滴,推崇備至。

不過他們都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衛天在這個時候突然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鶴唳扔了下來,說他不是別有用心,誰都不會信,所以三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到鶴唳的身邊,反而是轉過頭來,再次警惕地看着衛天。

當然在這些長水營士兵和清微派弟子中,最驚訝的人就是雲海樓了,原本他一直懷疑自己當年在伏牛山中吞下的神i 玉佩,就算不是鶴唳,也定然和它有着莫大的關聯,甚至聯想起那些古怪黑影的雲海樓,還一度以為自己所吞下的玉佩就是鶴唳。

可是在那天伏擊夙興夜的時候,偶然聽到賞善罰惡二位長老談話的他,隱隱猜到衛天潛入中原的原因就是為了鶴唳,而清微派以精英弟子試煉之名進發昆崙山,孫昭言率領長水營五千士兵駐紮尕讓古城的目的自然也就是為了鶴唳。

如今見到衛天說完那番話後,將一架紫黑色古樸式樣的鶴喙箜篌扔了下來,無疑是驗證了他的猜測,沒想到充滿着各式各樣傳說的鶴唳竟然真的在衛天手上。

如此說來,自己當年所吞下的神i 玉佩,應該是與鶴唳沒有半點的聯繫,那麼桓溫為什麼又要處心積慮地將桓沖送到清微派,而桓沖又為什麼如此在意那枚玉佩如今在哪裡呢

而和桓沖一同進入清微派的劉雲裳,又在這其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呢

雲海樓情不自禁地蹙起眉頭,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這個時候傲然立於巨石上的衛天,卻是再次開口說話了。

“各位,這便是你們一直想要的鶴唳了,至於究竟是放過衛某的命,還是放過衛某手下的命,衛某實在是難以抉擇,不妨就由得到鶴唳的一方來決定吧,衛某便在帳中靜候諸位佳音”

說完這句話後的衛天衣袂一揚,身形陡然化作一道疾風,消失在那巨石之上,看樣子應該是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之中。

面對衛天的離開,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不知道 該怎麼辦才好,賞善罰惡二位長老沒有發話,他們又怎麼敢有什麼異動呢,那名接住鶴唳的清微派弟子,先是看了看孫昭言,繼而又看了看賞善罰惡二位長老,訥訥地問道:

“長老,這個應該怎麼辦”

雖然鶴唳的傳說對於任何一個習武修練 之人的吸引力是相當大的,不過大家也都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人,鶴唳這樣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就好比燙手的山芋,不是可以在手上拿得穩的,要是強行想拿住,非得燙得皮開肉綻不可。

“不用管衛天,有貧道和罰惡二人,再加上孫將軍在此,就算是他衛天不管手下性命,也別想從咱們眼皮子底下逃走,如今之計還是想想怎麼處理這鶴唳吧。”賞善長老沉聲道。

罰惡長老點了點頭,附和地說道:“鶴唳之事事關重大,比起衛天的性命來說更加重要 ,咱們必須得妥善保管才是。”

賞善長老讚許地看了一眼罰惡長老,隨即轉過頭來衝著孫昭言說道:“孫將軍,此物暫且由我清微派保管如何,等衛天伏誅之後,貧道自會依據盟約將鶴唳拱手送上,否則若是將軍得到此物,反將我清微派棄若不顧,貧道這做長老的豈不是對不起他們。”

一身戎裝的孫昭言不急不躁地看着賞善罰惡二位長老,在他決定和清微派聯合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過這種情況的出現,可他一點也不着急,雖然他的實力遠不是賞善罰惡兩位長老的對手,不過他卻是有着一個殺手鐧的存在 ,足以保證鶴唳會安然無恙地落到他的手中。

不過關於清微派的態度,他還是要挑明的,這樣他才能動用那個從北府軍接來的殺手鐧。

“長老所言極是,鶴唳之事事關重大,自然是要比衛天的性命重要 許多,不過以我看,還是保存在 我長水營中畢竟妥當,清微弟子雖然個個修為不凡,但論起紀律嚴明,恐怕是不及我軍中子弟吧”孫昭言意味深長地說道。

罰惡長老臉色微沉,賞善長老卻是微微一笑,輕聲道:“將軍莫非是擔心我們會吞了這鶴唳不成”

“沒錯”孫昭言朗聲大笑,毫不避諱地說道:“貴派現在當然不敢強吞,可若是與衛天惡戰一場,七魄修士的數量本就遠遠不及你們的長水營,折損大半,元氣大傷以後,被貴派滅口的可能性恐怕很大吧。”

“鶴唳的歸屬,現在就得定下來”孫昭言神色狠厲地說道,對衛天的性命本就沒有興趣的他,在見到鶴唳之後就更加沒有誅殺衛天的心思了。

這倒不是說他輕而易舉地就中了衛天的軌跡,只不過他率領五千長水營士兵追殺衛天到此的原因,本就是為了鶴唳而來,若是鶴唳到手,他又何必非得誅殺衛天呢

那是清微派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罰惡長老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禁攥了攥自己的拳頭,顯然是已經被孫昭言的態度給徹底激怒了,可公然殺害軍中命官,無疑於正面對抗朝廷,這對清微派來說絕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要是能夠保證孫昭言身死的消息落不到清微派頭上來,那就顧不得什麼命官不命官的了,說殺你就殺你

所以說賞善長老才執意要讓孫昭言和他們一起去殺了衛天,才答陰g 給他鶴唳,目的就是為了將孫昭言的身死嫁禍到衛天的身上。

孫昭言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帶來的長水營士兵雖然足足有五千餘人,可其中的武者修士也不過只有不到千人而已,論起七魄修士便更加的稀少了,整體實力雖然不遜於清微派,可高手層面就遠遠不是清微派的對手了。

整個五千長水營軍士中的七魄修士,基本上都是天沖魄境界的修士,別說沒有一個氣魄強者的存在 ,就是那靈慧魄強者也只有他孫昭言一人而已。

所以不論如何孫昭言也不會答陰g 清微派先殺衛天,後交出鶴唳的要求,都是自己帶出來的兵,誰也不心疼,上陣殺敵,為國捐軀,孫昭言半分怨言都沒有。

可要是為了接下來很有可能會對付自己等人的敵人拋頭顱灑熱血,孫昭言還遠遠沒有那麼大方。

就算他有着制勝清微派的殺手鐧也不行。

賞善長老不經意地往前走了一步,擋在罰惡長老的面前,示意他不要衝動,微微沉吟道:“孫將軍,貧道可以答陰g 將鶴唳交給你,不過你至少也應該表示一下你的誠意,否則的話,你得到鶴唳之後翻臉不認人,讓貧道如何向掌門交代。”

孫昭言微微一愣,不知道 賞善長老指的誠意究竟是什麼東西,可就在這時,賞善長老卻是一指孫昭言和他身後的雲海樓,朗聲道:“我把鶴唳交給將軍的副將,將軍則將令弟作為人質交予我等,同時將軍本人還需先站到貧道身邊,與我倆共同對付衛天才是。”

雲海樓微微一愣,心裡頓時有些啼笑皆非,看來賞善長老確實是把他當成孫昭言的親弟弟了,居然想要將他作為人質。

雲海樓哪裡會知道 賞善長老其實早就知道 他的身份了,讓他過來當人質,僅僅只是為了稍後能在對付完衛天和孫昭言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他的身份,為回到清微派後埋下一個伏筆。

真正 的人質自然是孫昭言。

孫昭言微微皺了皺眉,雖然他畢竟看好雲海樓,也希望雲海樓將來能成為清微派掌門,成為較為親近朝廷的一方勢力,不過點頭之交又如何值得他冒險呢。

如果賞善長老要的只是雲海樓,孫昭言還大可以不顧雲海樓的性命,可若是關乎到他自己的性命,這就讓孫昭言不得不謹慎對待了。

軍人,要麼年老氣絕而亡,或者罹患重病而死,要麼就戰死在沙場之上,要讓他為了晉帝想要的鶴唳獻出自己的性命,孫昭言還是有些不願意的。

“將軍意下如何”賞善長老見孫昭言有些猶豫,當下便催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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