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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這浩渺九州大地的萬千生靈中,弱小的人類可以說是其中最為不起眼的一個,因為我們幾乎一無是處,有的生靈能夠看到我們所看不到的畫面,有的生靈可以聽見我們所聽不見的聲音。

它們能夠翱翔於九霄雲端,它們能夠遨遊於四海江河,它們擁有着我們難以想象的拔山巨力,它們擁有着我們難以比擬的絕塵急速。

它們擁有着許許多多我們人類朝思暮想、垂涎三尺的天賦和能力。

然而儘管人類諸多方面都比不上它們,可最終卻是人類主導統治着這個世界。

這便是因為人類始終對這個世界都有着天馬行空的想象,並且能夠從這相對漫長的歷史變遷中,找尋到逐步實現這些想象的方法和工具,在它得以實現之後,便能激發更為廣闊的想象力。

以此往複循環,使得人們雖然先天不足,卻足以通過後天的努力去彌補一切,修鍊的意義也有在於此的一部分。

所以人類發明建造了船隻以渡江河湖海,摸索出了練氣法門成就飛天遁地。

這微塵粉便是人類後天行為的一種體現,身為小神醫先祖的張仲景將他發明出來,原本只是為了治療某種病人的癲狂之證而已。

沒想到在後代子孫的使用過程中,無意間發現這微塵粉許多時候竟然有着諸多妙用!

“微塵粉會給人以錯誤的感知,我能讓他們在無形中對你產生一種畏懼和敬仰,你把它灑在身上,再正大光明地出去救人,我便能配合你,偽造出一個氣魄強者來!”

張景瑞生怕雲海樓不明白他的意思,把她的想法說的十分清晰詳細。

雲海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沉吟道:“你是打算讓我裝作氣魄強者震懾這些宵小之輩?”

“沒錯!”

“好!”雲海樓拍了拍小神醫的肩膀,也不問這個中原理,用充滿信任的眼神看着小神醫,沉聲道:“那我便相信你!”

“嗯!”

小神醫打開玉瓶上的木賽,踮起腳尖湊到雲海樓的身前,傾斜着瓶口往他身上緩緩地灑着這些流光溢彩的粉塵。

不過兩人此時的距離似乎有些太近,小神醫小巧玲瓏的身體雖然尚且還隔着一點距離,可隨着那些粉塵的灑下,雲海樓竟是忽然發現自己的觸覺從身體延伸了出去。

就好像是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自己的手腳一樣,能夠以着另外一種更為直觀清晰的感知觸碰到周圍的一切。

不過這樣一來,他周圍那充當著身體感知的空氣,豈不是就抵在了小神醫的身上?

“呃……”雲海樓臉色微紅,神情有些尷尬。

就在那種奇妙的感覺傳來的瞬間,雲海樓就因為身體感知的延伸,感受到了小神醫那雖然嬌柔小巧,卻是凹凸有致的軟香溫玉中。

幽幽淡香似有似無,瑩瑩白玉若隱若現。

小神醫全神貫注下呼吸而出的灼熱而又芬芳的氣息,輕輕地扑打在雲海樓的脖頸上,讓後者此時更為的尷尬緊張,雲海樓情不自禁地想後仰一下身子,微微躲避一下這樣旖旎曖昧的氣氛。

“別動!”張景瑞不滿地低喝道,隨即又投入到揮灑粉塵的工作中去,此時雲海樓的上半身已經沒有遺漏地全部灑下了微塵粉,接下來便就只剩下下半身了。

呃……

就在雲海樓發愣的時候,小神醫已經蹲下了身子,用她那青蔥玉指沾着些許粉塵,輕輕地塗抹在雲海樓的大腿上。

儘管隔着粗布裁剪成的短褐,可那時不時指甲掛過時,所帶來的絲絲痒痒的感覺,還是令雲海樓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小神醫張景瑞也是同樣的面色緋紅,呼吸急促,不過兩人都不是不分事情的輕重緩急之人,眼下王君可等人已經陷入難捱的鏖戰中,每耽擱一分,恐怕都會有一個清微派弟子的倒下。

所以雲海樓哪怕再怎麼不適應與女子的親密接觸,但仍是未有半點反抗地等待着小神醫為他塗抹揮灑完了全身,而這個時候,他已明顯地感覺到,一種不同於元氣外放,也不同於六識的感知正從周圍的空氣中傳來。

那是一種就像是自己的身體所接觸到的感覺,一種腳踏實地,觸手可及的感覺一樣。

“嘖嘖。”雲海樓面露驚嘆之色,嘖嘖稱奇道:“你不是醫者嗎?怎麼又會煉丹,又會戲法?”

“這你就不懂了,三教本一家,九流應無差,這天下間的事兒其實都是一樣的。”

張景瑞蹲在地上,一邊不停地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大堆亂七八糟,讓雲海樓覺得匪夷所思的東西,一邊搖頭晃腦地說道。

這其中既有着正反八面都有鏡面,好似一個佛手瓜一樣的帶座銅鏡,也有着上下兩孔大如鼓面,中間聯通處猶如竹筷的怪異嗩吶,反正竟是些聞所聞為,見所未見的古怪物件。

“來!先把這個面具戴上。”張景瑞在地上的那堆物件中摸索了一陣,扔給雲海樓一張深紅色的面具,雲海樓剛一伸手接過,立馬就是一陣濃烈的煞氣撲面而來。

雲海樓頓時大為驚詫,這器物寶具上沾染着煞氣佛光這樣的東西,往往都不是俗物,非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沒想到張景瑞竟然隨隨便便地就能扔出來這樣一張,有着濃烈煞氣的面具。

雲海樓翻過面具戴在臉上,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就發生了改變,那冷峭剛毅的面容被這面具一遮,竟然給人一種此人手上沾滿血腥,不知經歷過多少惡鬥的感覺。

“這東西沾染着這麼濃烈的煞氣,看來不是俗物啊!”雲海樓摸了摸被面具遮住的鼻子,嘖嘖稱奇地說道。

“這東西是假的。”張景瑞一邊摸索着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跟雲海樓耐心地解釋道:

“就是個障眼法而已,只要一跟你交手,立馬就能識破,所以一會兒要是有人跟你動手,必須以雷霆手段斬殺!不能他們識破咱們的把戲,否則這人就不是這麼好救的了。”

雲海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想到九州大地上還有着這樣以假亂真的東西,這濃烈的煞氣連雲海樓都看不出真假來。

這算是繼微塵粉末後,張景瑞帶給他的又一個驚喜!

“以後有時間再問你這些東西都是些幹嘛的。你先跟我說說我接下來該怎麼做?”雲海樓雖然心中好奇,可他還是知道眼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於是轉而詢問起正事來。

“你只管演戲就好了,這個東西你掛在胸口,你想說什麼在心裡默念就行,我能聽見,我想什麼你也能聽見,不過吊墜效用只有十五分鐘,你得抓緊時間。”

張景瑞從地上拿起一對藍田墨玉雕篆而成的龍鳳吊墜,將其中雕篆着龍的那一枚遞給雲海樓。

後者接過玉墜,手指撫摸着的觸感相當細膩圓潤,絕非玉中凡品!

雲海樓按着小神醫的吩咐,將龍形墨玉吊墜掛在胸口,隨着玉石特有的溫涼質感透過肌膚傳遞上來,一絲絲肉眼難以看清的柔滑絲線從玉墜中滲透出來,朝着雲海樓的心口蔓延過去。

隨着第一道柔滑的絲線輕輕地扎進胸膛,一股相當朦朧虛幻卻又彷彿真實存在的奇怪感受忽然從心底涌了上來,雲海樓開始隱隱地感覺到有一股難以名狀的聯繫,出現在他和張景瑞之間。

就像在兩人的心底間忽然出現了一道跨越空間的橋樑!

似乎小神醫此時心裡想的是什麼,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像是小神醫心裡的想法,在他的心底同時湧現出來的一樣。

這……!

雲海樓徹底被張景瑞拿出的東西給震驚了,這對藍白墨玉龍鳳吊墜的作用簡直可以比擬傳音入密這樣的神通!

“神奇吧?這墨玉龍鳳的大名你總該聽過唄,這東西可貴重了。”

就在雲海樓心裡對此暗自稱奇的時候,小神醫的聲音忽然從心底響了起起來,雲海樓嚇了一跳,剛要張嘴說話,卻猛然想起來張景瑞剛才的話,於是也有模有樣地學着她把想說的話在心裡默念了一遍。

“我還真沒聽說過這個!”

“真孤陋寡聞!”小神醫在心裡鄙視了一下雲海樓,轉而正色道:“以後再給你解釋,你別忘了隨時和我聯繫,我會配合你演好這場戲法的。”

“嗯!”

雲海樓重重地點了點頭,與張景瑞交換了一下眼色之後,隨即便是縱身一躍,整個人猶如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猛然朝着人堆撞了過去。

沒錯!就是撞!

在微塵粉的神奇作用下,對於那些一臉驚訝的人群來說,就是一道身影裹挾着無盡威勢,宛如山嶽憑空飛躍而來,那身上還帶着駭人至極,宛如濃雲愁霧一般的濃烈煞氣!

“轟!”

而且雲海樓這出場的威勢還不僅如此,就在雲海樓縱身一躍的同時,小神醫張景瑞忽然扯開地上一張三尺見方的紅綢,緊隨其後地扔到了雲海樓的背後。

伴隨着雲海樓的身形掠過,那紅綢也隨之節節拔高,迎風便長,變得遮天蔽日一般地籠罩過去,竟然如同黑袍人那黑色的斗篷一樣,那紅綢也隨之化作浩浩湯湯,直欲焚天的金黃色火海。

一時間無數火焰翻騰咆哮,猶如九龍下界肆意放浪,那陣陣攝人心魄的血紅色煞氣瞬間便使得整個前院猶如千年古戰場一般的慘烈。

這等登場的駭人聲勢比之陸蝶祁的排頭還要大上一分,已足以讓所有的人都紛紛轉過頭來,看向整個不知道從哪裡殺出來的面具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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