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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才,不屈才”,為了表明自己真的沒有離開宣室殿的意思,這話福子一連說了兩遍,以此證明自己的決心。紫you閣

說罷又道:“娘娘,奴才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很好,每日只要能夠看見皇上龍顏大悅,就是奴才這輩子最大的夙願。”

福子這表忠的話說的倒是乾脆,惹得余香輕笑連連,“怎麼,你心中的最大夙願不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罷了,快起身吧,本宮才沒有真的要罰你的意思,不過是逗你玩玩罷了。”

到底福子是跟余香相熟的,而且當年他認識余香的時候,余香還不過是個跟他一樣等級的宮侍,他當年也是一口一個“天寧姐姐”叫過來的。所以聽到余香這樣講,當即鬆了一口氣,站起身道:“皇后娘娘,您可嚇死奴才了,還真以為奴才說錯了話,惹得您要罰奴才呢。”

余香哪裡是在真的跟福子開玩笑她不過是在給福子下套罷了。

剛才福子進殿的時候,她就在正殿之內,身居屏風之後,懷裡還抱着太后的那隻波斯貓。

這是個巧合,如若不是貓恰巧跑到了屏風後面,而她又想要抓住貓趕去林充依的宮殿,那她也不可能隨同貓一起站到屏風之後。

當時她聽到了福子喚她的聲音,心都揪成了一團,生怕那懷中的貓不合時宜的叫喚一聲,這事兒便就糟了。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達公公是劉康的人,而福子是達公公的乾兒子,這麼算下來,福子八成也是劉康的人。

劉康心懷不軌,想要自己的命呢。

有了這貓做引子,他想要自己的命豈不是輕而易舉雖然帶走貓是小事情,可這是未央宮,任何小事都能變成大罪名,殺個人容易得很。

皇后的位置只是高,並不安全。

所以,她此時此刻先下手為強,命阿夢將貓抱去小廚房候着,她隨朵兒來到偏殿面見福子,尋個罪名讓福子心慌意亂,就不會在意她剛才到底人在何處。

人心慌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先想着如何讓自己心安,便也沒心思惦記着一些別人不對頭的細節。

誰知道,偏偏她一進門的時候,正聽見這福子在跟楊凌念叨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當真是又給了她一個給福子下圈套的好理由。

她其實心裡很清楚福子口中說的“窈窕淑女”便是阿夢,但她不會傻到把自己的人也帶進這個圈套中,所以她沒有提起阿夢半個字。

“你到底要找本宮說什麼事兒現如今本宮來了,你便就在這兒說吧。”余香直接走到偏殿內的椅子上坐下,這屋子被阿夢跟朵兒收拾的一塵不染,如若不是擺設簡陋了些,倒真也依偎是哪個主子的房間呢。

“今日皇上不是把曹美人帶回殿了嗎入殿以後,這曹美人便各種展現自己琴藝的本領,身子還脫了衣裳給皇上彈奏,一看就是個妖媚惑主的人。娘娘,其實奴才是來報個信的,這曹美人在宮內,怕是對您百害而無一利,您需提防這女人才是。而且奴才覺得,皇上好像挺吃她這一套的。”福子其實今日來傳話,着實心裡是為了皇后娘娘着想。

到底是熟人,他總歸不會盼着這個新冒出頭來的曹美人搶佔了皇后娘娘的威風。

余香抿唇思慮,她早就料到曹偉能不是什麼善主,卻也不想竟會如此明目張胆的勾引皇上。青天白日,傳出去不怕惹得後宮,狐媚惑主之名嗎

不過,福子剛才說過皇上喜歡,她是不是也該尋個樂師,將自己扔下許久,一知半解的琴藝重新練習了

說到樂師,怕是沒人會比百里蒼蘭更為合適。普天之下,難道還會有人比百里蒼蘭的琴藝更好嗎

自從先帝壽宴一別,此後再沒相見,今時今日她已經是劉康的女人,求他讓百里蒼蘭教給自己琴藝,應當不是困難事。

心裡雖是這麼想,可余香表面上仍然裝出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對着福子道:“皇上今日召了曹氏侍寢,曹氏初得聖寵,自然一時之間熏心,許是會做出一些不得體的事情。可畢竟是頭一遭,皇上尚且沒說什麼,本宮又怎好乾預此事若是日後她再做出什麼不當之舉,本宮再管不遲。不過福子,本宮也知道你是一片忠心,這鐲子便賞了你吧。”

說完這話,余香便褪去了自己手腕上的金鐲子,遞給了福子。

“娘娘,奴才不是為了討賞才來傳話的。”福子連連擺手,一臉緊張,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余香,以至於讓她將自己當做了外人。

如若不是當做外人,無端端的,她怎麼可能會給自己賞賜什麼呢以往從未曾見到她賞賜給誰什麼東西啊。

這麼想着,福子還覺得有點心慌。

“你這人倒是有趣,本宮賞你東西倒還不要我這殿里的宮侍想要本宮卻也沒捨得給過。你若是不要,本宮便收回來了。”余香說著,作勢要把這鐲子往回收。

福子見狀,連忙一把奪下道:“不是娘娘生了奴才的氣就好。那奴才便多謝娘娘賞賜了,日後若是奴才再知道了什麼消息,指定是第一時間來告訴皇后娘娘。”

“本宮知道你的心思,快回去吧,免得一會兒被你師父察覺到你沒在宣室殿,又要到處找人。”余香擺了擺手,示意福子可以退下了。

在她不曾弄清楚真相以前,福子在她眼中,就是劉康的人。

所以福子對她講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圈套,她絕對不能中計才是。

待福子離開後,余香嘟嘴喃喃道:“這今日立政殿是颳了什麼風,人怎麼還絡繹不絕的來呢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娘娘切勿煩憂,咱們這便去蘭林殿找林充依,順道將那貓兒送走。一旦這貓送走了,娘娘自然便不擔心了,也不怕別人來這立政殿了。”楊凌將余香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朵里,連忙出言安慰她道。

余香竊笑,嘴硬道:“誰說我害怕別人來了我只是厭煩,好端端的屋子,偏偏不讓人安生,一個勁兒不停的進人,卻凈說一些不討喜的話。”

“是,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那您現在到底去不去蘭林殿天可就要黑了,再晚些時候,您可就找不到什麼理由去見這位林充依了。”楊凌說這話時,悄悄把他那包紮好的手臂縮進了袖子里,免得讓余香一會看到了,又覺得他沒用,所以心煩。

“楊凌,其實我覺得你這個人也是很自來熟的,你其實話也很多。本來那日我還以為尋了個冰山,卻不想這張嘴跟朵兒一樣,半刻也沒停過。”余香扔下這話,轉身走出偏殿去尋阿夢拿貓。

她得找個麻袋或是什麼東西,將貓裝在裡面,以防路上被人看到。

“娘娘,您不能將奴婢跟這種人作比較。”朵兒嬌嗔一句,很是不樂意。

楊凌一愣,“這種人”他到底是哪種人

一刻鐘後,余香讓楊凌抱着那裝了波斯貓的麻袋先行去了蘭林殿,將貓順着後殿的門放了進去。

然後,她領着朵兒,從前殿敲門,走了進去。

其實她今日大可以不去蘭林殿,以此避嫌,免得被人發現,胡攪蠻纏說這貓是她帶過去的。

但她着實對這位林充依太過好奇,所以才打算過去看看,她也想知道這位林充依見到了這隻貓會作何反應,又會怎麼處理。

“誰啊”開門的女子一身藕色交領襦裙,頭髮梳成了簡單的髮髻,只別了一隻銀步搖。

身為皇帝的后妃,這明明是有些寒酸的打扮,可偏偏在她身上,卻覺得別有滋味。

那雙眼睛真是靈動,看一眼便如同一汪泉水灌進人心坎里去,甜滋滋的。

五官也不錯,看年紀應該是跟自己差不多大。

余香的喉嚨動了動,覺得她是非要把這曹美人弄下去不可。

不然如若讓劉驁看見這雙眼睛,定然要喜歡得很。

那於她而言,便又是一樁大麻煩了。

“這是皇后娘娘。”朵兒難得沒有仗勢欺人,許是這兩日剛被余香教訓過,所以脾氣收斂了一點。

她倒是覺得很奇怪,這曹美人竟然不認得皇后娘娘嗎

“嬪妾有眼無珠,還望皇后娘娘恕罪。”林充依作勢就要下跪向余香行以大禮。

沒錯,只是作勢而已,她並不曾真的打算給余香下跪,她覺得但凡是個有慈悲之心的女流之輩,都不會平白無故看着她行了這個禮數。

可偏偏余香並不曾伸手去扶她,也不曾用言語制止她,林充依便只得硬着頭皮跪了下去,腦袋結結實實地磕在地上。

“本宮不是小心眼的人,你這頭也磕了,本宮便當作你是在認罪了。起了吧,你入宮有些時日,卻一直不曾去立政殿拜見本宮,便想着過來看看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隱別怕,有什麼話就跟本宮直說,本宮身為皇后,這後宮妃嬪的任何事情,本宮都是該照料到的。”余香就是在刻意刁難林充依,她想看看林充依到底有沒有本事將自己的刁難化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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