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連城就是想說，她的心中，楚涵月是個好人。

“如果娘親還醒着，會希望有什麼樣子的未來呢，我一直都不知道，娘親所想的，是幫助堯國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囊除奸佞還是說，幫助爹爹恢復北冥，或許當年北冥的災禍，真的是因為堯國的事情而起，但是我總覺得，變成今天這個局勢，十分不應該！”

楚連城說的似乎有點感傷。

“有些人，總是喜歡自私的去做什麼，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我想要叫你一聲娘親，可是我並不是你的女兒，自從來到這裡，我一直都希望自己是你的女兒，可惜一切來得太過蹊蹺了。小郡主或許也沒想到，你布局的一切十分周密，最後還是敗在了某些人的手中，儘管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但是對不起，我始終覺得，走到這一步是錯了。”

楚涵月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說實話，不管怎麼樣，楚連城對於楚涵月，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抱歉的成分在裡面，畢竟自己不能夠完成楚涵月所有的託付，這事情，就是楚連城辜負了她。

“我也想要看着你醒來，如果可以我最希望的應該是你從沒有睡着吧，但是這一切都是過去的事情，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我實在是不想要我們還被影響，堯國北冥未來一定會開戰，因為他認定了，堯國的人，是害死你的，他有雄心壯志，卻一意孤行，不知道去心疼百姓！我知道，這是你不願意看到的，所以說我已經決定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靈魂這種東西，我也希望你是真的能夠看到，看到現在的一切，阻止現在的一切，娘對不去。”

她的身世自己一直都沒有提起，其實說真的也不必要提起，因為身處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都會成為秘密了。

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沒有辦法去挽回的事情了。想着，楚連城深深的皺了皺眉，沒有太多的話想要說，低下頭！

她只不過想找個人說說現在自己的事情，畢竟真的要欺騙司徒茗，對抗他的時候，楚連城也是於心不忍，不管之前做錯了多少事情，不管之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楚連城這裡，始終都對於這件事情有了一個錯誤的認識。

她不想要出去，因為出去就等於一切的事情都開始了。

她這會兒只是想要一個人靜靜，她答應鳳南瑾的時候十分痛快，是因為她知道就算是自己不去計較司徒茗的事情，但是司徒茗同樣的不會放過她，這樣的反反覆復，造成傷害的只有楚連城一個人而已，她是真的好累，不想要面對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如此的衝動。

“娘，很快我會結束這一切，雖然說我的出現，可能讓你的計劃都成空了，說到底我感覺有點對不起你，不過我實在沒有辦法，有些事情事在人為，我試着阻止過他了。如果起死回生當真有用，或許我不會忍住不去救你，師父是個好人，我不相信他說的話。”

她站起來，這麼多年，司徒茗有這樣的堅持，楚連城也不免覺得，司徒茗有點可憐了。有一段時間，葯重天跟她說過，不管是誰，面對這件事情總是會有這樣的堅持。

人的一輩子，看着自己重要的人離去，總是會有太多不捨得牽絆在其中，然而司徒茗顯然就是其中一個，不管楚連城怎麼想，都沒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

或許現在，楚連城倒是有點明白了。

“娘親，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讓我成功！他對於天下，是累贅，是負擔，是百姓的悲哀。我覺得讓更多人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你，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輪迴，你是好人，或許你已經到了一個屬於你的地方去了，那裡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很多事情都可以十分明朗！”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當司徒茗開門的時候，就看到楚連城坐在楚涵月的身邊。

“對於你娘，你也有不捨得吧，連城我可不相信，你是個那麼冷血的人。”

楚連城抬頭：“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想要一個人靜靜嗎？”

“都要一個時辰了，這裡面太冷，時間久了怕是你也受不了，你娘親也需要安靜。如果你給我藥方，等到你娘親醒來，你們想要說多久都可以！”

楚連城看着楚涵月平靜的臉，這會兒才開始平靜下來：“你是怎麼覺得，我會聽你的。”

她的聲音不是十分堅定，但是卻帶着疑問。

“你都來到這裡了，還能有選擇嗎？不管你是對於為父或者你娘真的有感情也好，再或者你只不過是想要明哲保身，到時候回去堯國也好，現在這都是你唯一的選擇，為父發誓，這是為父最後一次幫你做決定，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你與我之間，始終都會如現在這樣平靜的。”

這也是楚連城的但願，楚連城的夙願，然而楚連城真的能夠做到嗎？很多事情都是未知之數，她點點頭：“是呀，我也應該看看我的處境，這種處境，不聽話和死有什麼分別，你不會再兼顧我一次，也不會再相信我一次，倘若我早點發現這個問題，興許我的師父，現在還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呢。”

“這些不怪你，葯重天他這一生也算是個英雄，為父會厚葬他的，只不過每個人的存在，都有他的目的，都有他的堅持，我們的本質不一樣，衝突之下，當然是勇者才能夠得到勝利，這事情很正常。”

這是真的嗎？為什麼楚連城還是會感覺隱隱約約的不舒服，有點無法形容，甚至她有點連話都不想要多說。

“連城，這一次不要讓為父對你用強了，為父也不想，沒有幾日的功夫了。”

司徒茗拍了拍楚連城的肩膀，楚連城抬頭：“是沒有辦法是吧，你可以為了這件事情困住我一輩子，但是機會只有這一次，我師父死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所以說，這件事情也只有我能夠告訴你了。”

司徒茗沒說話，或許去抓楚連城的時候，她也是孤注一擲了。

“錯了，至少為父還有一點，是你會害怕的。這北冥和堯國一旦戰爭，生靈塗炭，你心愛的男人有可能會死，你應該知道北冥軍隊與堯**隊的區別了吧，就算是鳳南瑾再聰穎，再厲害，那有什麼辦法。他這半輩子都用來把自己應得的皇位奪回來，而為父呢，卻是訓練處了精銳部隊，因為北冥一直都不算是覆滅，只不過換了一個方式，如果論實力，他不一定能夠贏得了為父，你說這算不算是，你的弱點。”

“當著我娘的面，你也要用堯國來威脅我。她是堯國戰王的女兒，是堯國人眼中的英雄，而不是災星，倘若堯國生靈塗炭，怪罪你的人，第一個就是我娘。”

“如果你娘還有那個機會的話，為父願意被她怪一輩子。”

或許吧，楚連城看着司徒茗的表情，瞬間有點難受，這也是個深情的男人，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堯國的爭鬥，也不可能那麼危險，自己是有點怨懟，不過也是覺得，他有點可憐。

“如果我答應你，好處呢？”

“為父願意正大光明的把你嫁過去，不需要他鳳南瑾的任何冊封，北冥公主的身份，足夠你在堯國站穩腳跟，也足夠你做想做的一切，為父保證有生之年堯國與北冥的和平，倘若為父不在了，為父的一切都在你手上，用一份看起來會讓生靈塗炭的藥方，換取日後兩國的和平，這一點你應該不吃虧吧，連城。”

確實，這是一個誘人的交易，倘若一開始他不是抓了葯重天的話，興許楚連城也會考慮。

她那表情，顯然就是不反對了。

“或許如你所說，為何你到了現在才那麼承諾我，還是說你一開始，也是打算對付堯國的。”

“沒錯，不過因為你和你娘，為父放棄了。倘若有一天為父與鳳南瑾真的站在戰場上，這次讓你選擇，沒有任何，你會幫助誰！”

事情好像回到了之前，那次楚連城很是意外，只不過這問題拋給了楚連城，她不知道怎麼選，至少在那個時候，她還覺得司徒茗是個好人的時候，這一切的複雜，無從說起，楚連城心中的緊張也是一樣的。

“你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已經證明你在為為父的事情躊躇，這一點為父就很高興了。連城為父再問你最後一次，這藥方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父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你若是覺得不願意，為父可以關你一輩子，不讓你回去。”

她站起來：“我是可以用藥方換點什麼，但是永遠不代表我會原諒你，我說過我最討厭威脅，原本我還沒有那麼討厭你。”

她一早就應該答應，只不過不想要司徒茗看着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