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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果然沒有錯,肖遠與和尚兩個人下午在學校憋的難受,肖遠提議去金鐘玩,和尚當然願意繼續當大頭帶路。周剛沒摻合,但是也沒敢勸和尚。

算賬的時候韓津沒有免包房費,酒水果盤費都沒有打折。雞頭更絕,根本沒有出面說一句好話,加上兩個平台小費,一共三百多塊。和尚嬉皮笑臉的讓韓津先記賬,但是老闆沒賣他面子。肖遠老早就跑到門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氣之下和尚自己付了錢。當然,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韓津罵罵咧咧。出門以後慪氣慪的難受,和尚踢了旁邊的一輛現代。

防盜鈴響了以後,和尚存心等着打架也沒離開。恰巧現代的主人發現了,於是就這麼恰巧吵了起來。動手的時候兩方都沒佔便宜,又互相覺得後台硬,面對面站着各自找起自己的朋友。

我們先到,和尚得意洋洋的湊過來,指着對面的人就開始罵。

“你去道個歉。”我聽雞頭講完情況以後,輕聲對和尚說。

和尚愣住了,肖遠不知好歹的咧嘴說:“那個小子二百五一個,有點逼錢出來裝,沒事,打完他就知道自己啥德行了。”

“滾你媽的,你算個什麼玩意,用得着你指指點點的?”二郎揮手把肖遠推到了旁邊。

“操,你罵誰?”肖遠酒喝的有點糊塗,以為和尚能站得住腳,擰着嘴就沖了回來。

修鬼沒客氣,在旁邊抬手就賞了肖遠一個眼炮,隨後斧頭補上去按住肖遠的頭,幾腳就把他踹倒在地。

和尚酒勁立即過了,攔着斧頭沖我說:“幹什麼呢?他是我朋友!”

“你過來。”我指着肖遠,“你進去把自己的帳全結了,和尚的我替他要回來。”

肖遠捂着肚子不肯回答,和尚反而插口說:“峰哥,你想幹嘛?我都替他掏完了,我又不在乎那幾個錢。”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煩這種被佔了便宜還犯渾的傻子,“你鳥悄的把嘴閉上。是我讓韓津和雞頭收錢的。你以為你是誰?人家他媽的開場子是給你玩的?”

肖遠有點掛不住面子,抖着身上的土說:“操,才幾個逼錢。”

他話剛落,我就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平常替自己朋友惹事就算了,還得替這種孫子賣臉我可忍不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突然跑過去揪着他的領子使勁蹬他的小腹,和尚動了動,但最終沒有伸手拉我。

金鐘的老闆跑過來打了圓場,這畢竟是他的生意,我在這鬧事山屁哥知道了也不會高興。我罵了幾句停下手,和尚咬着牙把肖遠攙了起來,“峰哥,你看不起我朋友就是看不起我。”

“我在外面晃蕩這麼久,誰他媽看得起我?咱倆處了這麼長時間,今天就這麼算了,以後別讓他再到這裡,除非自己掏錢。”我很納悶和尚居然能說出這番話,不過肖遠流里流氣的模樣讓我很厭煩。混子不代表是痞子,至少我看不起這種操行的人。

肖遠嘀咕了幾句,聲音很小,二郎抬手就想抽他,和尚擋在了前面,“行,我知道你們都看不上我。我走行了吧?”

東子與和尚關係還算不錯,在旁邊擠了擠雞頭,希望他上前勸兩句。可是當著老闆的面,雞頭也不好意思亂說話。我沒心留和尚,隨便應付的說:“趕快回家吧,別到處給我惹事。”

我本意是最近很亂,怕和尚遇上麻煩,沒想到他聽成了其他意思,“我以後出什麼事都不求你,操。”說完,和尚拽着肖遠扭頭就走。

二郎登時火了,但我緊緊拉住了他。下了和尚的面子並不是我想做的,我只是不願他有這麼一個只琢磨騙他錢花的朋友。既然他想不開,我也懶得繼續解釋,人總是以為自己是對的,我也一樣。不過我還有點自知之明,就算別人不接受我的想法,我也不會強迫。

和尚與肖遠搭出租車離開了,看樣子不是回家。交朋友不一定得把賬目都算清楚,心甘情願花錢找個人陪着也算正常。我好心辦壞事,心裡自然不爽,陰着臉走向站在現代旁邊還在講電話的男人,“大哥,剛才的事算了吧。我替那小子道個歉,喝大了誰都那德行。”

很奇怪,有台階偏偏不下,男人揮舞着電話沖我吼:“你他媽說算了就算了?踹我車打我頭,一句大哥就拉倒?你們都給我等着,誰也別跑。”

我回頭看了看老闆,老闆撇嘴冷哼了兩聲。

“大哥,把電話放下吧。又不是我動的手,你沖我叫也沒用。”我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這裡有山屁哥的小弟看場子,因為韓津和雞頭的關係他們才沒出面管,我並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男人吐了口痰,轉身繼續撥着號碼。擺明是想鬧事,就算我忍也沒用。老闆嘆了口氣拽着韓津走了進去,我抬腿從背後踹倒了男人。

千萬不要在幫手沒來之前與別人叫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不知道這傢伙能找來什麼樣的人,既然老闆撇嘴,就代表他不是熟人。就算有點錢,開得起現代,至少動手的時候只有他自己一個。那輛當時算得上檔次的車並不能幫他任何忙。

雖然與和尚生悶氣,但我們下手還知道輕重,每人輕飄飄踹幾腳就離開了。那小子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偏偏死頂着不肯服軟,一邊扶着牆,一邊大聲沖馬路上的行人喊叫着。直到他發現所有人都匆匆離開不肯多看他一眼之後,他才老老實實的捂着腦袋蹲在了牆根。這年頭沒有雷鋒,替別人倒倒垃圾還湊合,真要傷害到自己的利益,門都沒有。

“給臉不要臉。”牛眼與大鵬在旁邊看熱鬧,嘴可沒閑着,“逼樣,最看不起自己開着車出來***的人,你他媽有錢雇個司機在外面等着啊,的色什麼?”

在這種地方喝酒沒量,自己一個人開車來明顯是擺譜的。牛眼的話一落下,旁邊的人都起鬨的跟着笑起來。男人蜷着身子,臉上的表情很驚慌。打扮光鮮的人並不願意在這種場合與人翻臉,老闆最會拿捏這些人的心理,適時跑出來訓斥了我一頓,隨即向男人道歉,提議免掉包房費,還多送一些果盤。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老闆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最終男人憤憤不平的走了進去。

不一會老闆帶着韓津出來,讓我們暫時出去吃頓飯,晚上不用回來上班。我好奇的問他怎麼把那頭倔驢勸回去的,老闆笑着說:“你不是山屁哥的乾弟弟嗎?我提了這句話,那小子馬上懂事了。”

“還有這茬,我自己都忘了。”我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自己還從未拿這個招牌出去晃過,居然需要別人提醒。

“和尚告訴老闆的。”雞頭在一旁小聲提醒。

我聽完一點想法都沒有了,難怪老闆開始會忍着和尚到這裡撒野,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也不是看在我的面子,而是看在這個並不牢靠的關係的份上。“山屁哥就是喝酒時跟我開開玩笑,以後該怎麼收錢就怎麼收,開門做生意別把自己做賠了。”我沖老闆笑了笑,隨即領着人離開了那裡。

我做東,在飯店裡屬我們這桌聲音最大。修鬼憋久了,不管誰喝酒他都是簡單的一句話:“我作陪。”隨後就是一口悶乾淨。喝酒能喝到這地步也不容易,任何理由都能讓他提杯。比如上菜的時候,魚頭魚尾方面的兩個人需要喝一杯;從包間大門開始算,左手起每人喝一杯,右手輪每人喝一杯。反正只要開口,修鬼肯定先把酒倒好。漸漸的,他身邊的人都把椅子移得遠遠的,除了我之外。我從一開始就沒喝酒。

韓津替我擋了幾杯,修鬼看出我心情不好也沒撩我,其他人應付修鬼都已經忙不過來,自然沒人跟我胡鬧。

“還想着和尚的事呢?那小子自己腦袋不轉彎,他樂意被肖遠騙,你操什麼心?”二郎替韓津買了條駱駝,隨口問我。

韓津把煙打開,每人面前丟了幾根。牛眼喝高了,眼珠子通紅一片,咧嘴就笑:“傻逼分煙,一分一圈。”

我抄起面前的小碟就要砸過去,韓津連忙擋住了我,“喝大了,你計較什麼。平常又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你今晚上腦袋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以往別人的事我很少管,別人花錢我也從不心疼,而現在突然全都看不順眼。牛眼的嘴本來就很賤,開玩笑帶些髒字只是鬧着玩,我竟然臉皮薄到馬上翻臉,這很奇怪。

“我不想混了。”我擠出這幾個字,淹在別人酒後的醉話里,顯得更荒誕。

大概只有韓津清楚的聽到了,二郎即使聽見也沒相信。

“陪我出去買點東西。”韓津說完直接把我架了起來。

“酒還沒喝完,就出門找地方打炮去了。”牛眼傻咧咧的繼續笑着,我瞪了他一眼,舔着嘴唇把要吐向他的痰咽到了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