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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去以後東子說我狠,那種招數都想的出來,其實我還真不是故意不拆掉鐵頭。本想充當一次體面的角色,結果被大狗的衝動打破了尊嚴。不管怎麼說,能夠安然無恙的解決麻煩我已經很滿足。如果憑體格單條,我根本不是大狗的對手。

在這件事情上老k也挺夠意思,沒有告訴山屁哥。我擅自抹掉利息的事情不合規矩,如果說出去一定受到責罵,銀行的人可不會像我一樣留情。

不知道為什麼,回去以後我就有點挂念我的父親,甚至想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他身體的康復情況。不過想一想,自己現在沒有什麼顏面跟他們講,猶豫中一直沒有真正按下那幾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號碼。藍眼睛這時候給我打了電話想見我,頓時讓我忘記那些不愉快的東西。

原以為她不會找我,喜出望外的我還特意打扮了一下,不過結果讓我挺失望。

藍眼睛是醫校的學生,實習的時候需要到醫院。但她找不到接收單位。那時候醫院開始實行承包,私人可沒有時間照顧這些學生。

這件事讓我挺頭疼,翻來覆去想了很久只能厚着臉皮讓我舅舅幫忙。舅舅一直很疼我,沒有問原因就到處託人,終於把她安排到一家公立醫院的x光室。

x光室當時挺熱門,很多學生都學那個科目。我知道藍眼睛一定找了不少其他人幫忙,能給她找到這樣的科室我感覺很滿意。

藍眼睛知道以後謝了我半天,我搪塞了一陣突然問她:“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可能問的太唐突,藍眼睛抿着嘴唇沒有回答,瞪圓大眼睛一直盯着我。僵持了半分鐘,在我腦子中卻彷彿凝固了幾個鐘頭。

“這已經是回答了。”我故作洒脫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大不了做你哥哥。”

藍眼睛歉意的也笑了一下,結果談起年齡她比我大三個月,我反而成了她弟弟。

之後我總去看她,慢慢的了解到她的男朋友是本地人。那傢伙居然不敢把他們的事情告訴家裡人,所以也沒辦法幫藍眼睛安排醫院。

真窩囊。

我說的不是他,是我自己。費勁力氣卻一直替別人忙活,就像是螃蟹,辛辛苦苦在沙灘上挖洞,結果海水一來,沙灘便忘記了原本承諾留給它的窩。

不過男人就得霸道,自己想要的就拿來,所以我壓根沒把她的男朋友放在眼裡,照樣一有空就去看她。大概知道我是混子,那小子居然一次也沒跟我說話,看見我出現就立刻跑掉,不清楚狀況的人還以為他是第三者。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藍眼睛一直只把我當成朋友,我走的時候也從不肯隔着玻璃窗望望我。每次都是我傻傻的站在醫院大門口,隨後安靜的離開。我甚至懷疑自己病了,經常盯着一件我並沒有在看的東西**。倔強的石頭也有它的細縫,不多,卻足夠讓我感到心疼。

有一天健國哥在我那裡玩,他三十來歲,跟山屁哥是拜把兄弟,混的時間挺長,但是手太松留不住錢,跟他的人也不多,所以名聲不太響。

想混的明白就得有錢,就算敢跟十幾個人對砍,也一輩子是當小弟的命。很多事情只有錢才能解決。

健國哥打麻將的時候他的小弟突然打來電話,說他的飯店被人砸了。

已經很晚,急忙中也召集不到哥們,健國哥丟給我一根煙,說:“阿峰,幫哥點忙。”

我馬上明白了,笑着說:“哥,你這不是見外嗎?”隨即打電話讓東子把兄弟們都叫來了。

飯店是健國哥的姐姐看着的,有一群人喝大了說他姐姐多算賬騙他們的錢。我們去的時候飯店的窗戶都被砸碎了,裡面的擺設也很零散,地上都是盤子、碗和碎酒瓶。大姐見過世面,沒出聲把他們拖住了。

酒檔一般都有看場子的人,在這裡鬧事的傢伙基本是找茬的。那些真正喝醉的人也就敢回家打打老婆,還沒傻到跟拿刀子的人玩命。

健國哥衝上去把他姐姐拽出來了,裡面那群人他認識,是六廠附近的混子。

我家那裡叫做轉盤,屬於市郊。六廠里我這不遠,因為效益好,那裡的人底氣也足,總叫囂用錢砸死別人。所以打起架來很兇,生怕對方傷的不嚴重讓自己丟臉。

健國哥的飯店靠近六廠,由於山屁哥的關係一直不肯讓六廠的人來看場子。以前鬧過幾次,後來山屁哥跟六廠的老大講和了。這群混子可能是新冒出來的,還沒弄明白關係就來扎刺。

“這幾個小子都是新出來的,沒什麼後台,打完了哥給你們扛着。”聽健國哥說完利害關係,我心裡頓時不怕了。出來混,長八隻手,能拿八把大砍刀,也不如有一個罩得住的老大有用。

我信心十足的問:“健國哥,你想怎麼辦?”

健國哥把嘴裡的煙頭狠狠吐在了地上:“飯店都被砸了,能怎麼解決?先給我往死揍一頓,誰骨頭痒痒就把誰拆了,就算六廠老大來也得給我面子。”

已經不是第一次打架,從捅了胖子以後我對這種事不再懼怕。干架就先干倒對方帶頭的人,這一直是我的信條。很多人都是咋呼的,看見帶頭的人倒了他們也就沒膽子繼續鬧。

健國哥畢竟有身份,不能跟這種人動手。他指了幾個人;“這幾個是有點名號的,打的時候盯着他們,別不小心被他們翻身。”

我發現其中一個傢伙背上還紋了老虎,心裡就有點嫉妒,把和尚叫過來說:“進去把那小子叫出來!”

紋老虎的小子二十齣頭,梳了個大背頭,長的挺帥,可惜總皺着眉頭,就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

健國哥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說:“紋身那小子叫小昆,這些小崽子都叫他六廠之虎。下手狠,你留點神。”

“是挺虎逼的。”我念叨了兩句就把東子他們叫過來,低聲告訴他們:“盯着紋老虎那傢伙打。”

小昆的老虎紋身挺拉風,天氣都冷了,他還特意穿着小背心,遇見這種人誰能不來氣。東子對這東西比我還要敏感,點頭附和:“知道了,他要是敢裝逼就把他皮扒掉。”

和尚在飯店門口剛罵幾聲,小昆拎着碎酒瓶走了出來。

我衝上去就罵:“小**玩意,來健國哥的飯店鬧事,活膩歪了?”

小昆沒見過我,擰着眉頭反罵:“哪來的裝逼貨?你他媽是誰啊?”

我把手裡的刀丟到他的面前,沒回答。

小昆愣了一下,低頭看刀的時候我衝過去一腳就把他踹倒了。

飯店門不大,出來的都是挺野的那幾個傢伙,其他人還站在裡面看熱鬧。

我一動手,東子他們也幹上了。教訓而已,健國哥讓我們別打的太嚴重。

東子一人砍兩刀,就衝著胳膊屁股後背砍,和尚這次挺猛的,可能想在健國哥面前露臉,他用碎酒瓶子把一個小子的大腿給扎了。

小昆被我踹倒以後就沒起來過,我拽着他的頭髮一直往臉上踹,周圍的人用椅子砸我,我硬扛着沒有閃躲,最後用鞋跟刨小昆的後背,幾下就讓他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甚至一直沒來得及抽出兜子里的刀。

裡面的人全被堵住了,一個個都舉着酒瓶,但是沒人敢出來。

我撿起刀後到門口指着他們喊:“都**把瓶子給我放回去,老老實實滾出來!誰敢跑,我把他筋挑了!”

挺好使,這群孫子乖溜溜的放下了傢伙在健國哥面前排成一排。

健國哥一人踹了一腳,讓他們先滾,但是把小昆留下了。

健國哥用我的刀砍在小昆面前的桌子時,我清楚的發現小昆渾身哆嗦了半天,他自己可能都沒發覺。離着兩三米,我看見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泛出來了,挺噁心的。也許因為經常給別人留下傷口,混子自己反而更懼怕這些東西。

沒等健國哥繼續問,小昆搶着說:“我賠錢,你要多少都行。我就是喝酒喝渾了,哥別當真。”

這種事我沒資格聽,有我們在場健國哥也沒辦法翻臉跟人要錢,於是我帶着其他人在飯店外面等。

健國哥的姐姐給我們一人買了一盒三五煙,其他人開始沒敢要,我說:“這是大姐的心意,難道你們還想讓大姐請你們去吃麥當勞啊?”

東子的臉馬上紅了,第一個接過了煙,其他人也笑着把煙拿了過去。

其實三五也不是抽不起,只不過這是大姐買的,意義不同而已。按道理說,這種事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把自己的傳呼號抄下來留給了大姐,告訴她說:“大姐,以後有事要是不覺得我沒用,儘管找我。誰要是敢動你的飯店,我一定把他手扎廢。”

大姐笑眯眯的接過去了,現在想一想,可能當時她覺得我純粹是個傻子,主動為別人賣命。

健國哥把小昆他們趕走以後帶着我們去吃了頓飯,幾個受傷的還被他封了紅包,是用酒店的餐巾紙封的,我沒問他到底給了多少。其他沒受傷的哥們都很自覺,把紅包退給了健國哥,有的時候少拿一份錢會給自己留個台階。

吃完飯健國哥帶我們去找了小姐,不過我覺得反倒是便宜了小姐。這群小子都是十七八歲,還有幾個是雛。

我依然沒要,把陪自己的小姐讓給了和尚,腦子裡想的還是藍眼睛和那個老虎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