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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聽雪的後背被驚出一身冷汗,感覺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裡,聲音顫抖的問,“子晉,她就是周覆的女朋友?”

本以為這次真有可能與周覆重新在一起,沒想到今天會看到他一次次破例的對其他女人寵愛有加,真是一場糟糕的演奏會,那個會露出柔柔淺笑的男人,真的是周覆么?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選擇這樣的女人,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倆人在一起的氣場,牢不可破的難以插入半分。

明明是律師,鋼琴基本功厲害的可怕,樂感超強,屬於很有天賦的類型,正是因為聽到琴音,她才壯着膽子走進來觀看,想知道到底是誰能把周覆的心偷走。

現在屋子主人下了逐客令,她可不是那種沒皮沒臉的女人,優雅轉身的朝外面走去。

熊子晉沒想到許輕然有膽子這麼跟他挑釁,回想起她的一舉一動,明顯是殺雞給猴看,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專門挑這兩首曲子·······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生出錯覺,以為她被喬安蕾鬼上身了,真是會掌握周覆的心態。

許輕然沒再理會其他事情,把腦袋靠在周覆肩膀,輕聲問道,“周覆,你就不怕我真的一刀把你給捅死。”

周覆抱着許輕然自信的說,“你才捨不得捅死我。”

她確實不敢把他捅死,殺人要負法律責任,作為一名律師,她擁有絕對的理智。

戀人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忍心將對方置於死地?頗為無奈的感慨說,“我在想,我不過是拒絕了你幾次,你身邊的人怎麼就是看我不順眼呢?”

關鍵在於,沒有人拒絕過他,周覆好笑的說,“那是他們還沒看到你的好,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即便他們不同意,也沒人能左右我的思想,再說了,我家老爺子不是挺喜歡你的么?只要你點頭,周家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說的好聽,不搞定他身邊的朋友,到頭來遭罪的都是她,今天帶來顧聽雪,明天就帶來聽雨,聽風,許輕然不滿的抗議說,“這要是一般小女生遇到今天的事情,早就被這些手段氣炸了,你的朋友啊,還敢帶你的前女友來踢館,如果我不會彈鋼琴,今天豈不是只有丟人的份?”

他哪裡捨得讓她丟人,今天沒這齣戲,他都不知道許輕然滿身都是bug跟開掛似的,哪裡是歐洲回來的海歸,更像是印度回來的能力者吧?笑呵呵的說,“所以你不是一般人嘍。更何況你哪裡是吃虧的主?安心做我的女朋友,我還指望你同意做周太太呢。”

想的倒是挺美,她本來過的就夠憋屈了,如果還要繼續當受氣包的讓他朋友欺負,那就未免太悲慘了吧?

許輕然理所應當的說,“我倒是想當一個正常的美少女,別人不給我機會。非要我表現的跟怪胎一樣。”

周覆把她安置在小菠蘿車裡,逗趣的說,“姐姐,你都二十四歲了,錯過美少女的年紀了。”

二十四歲就不能當美少女了么?許輕然嘴上不饒人的說,“大叔你都二十七歲了,別說響應國家的二胎政策,連晚婚政策都沒機會了。”

周覆拍着胸脯,自我安慰的說,“還好還好,我沒錯過真愛。”

她靠在座椅上,靜靜望着周覆側臉,被逗得咯咯直笑,“剛才有沒有被我的高超技巧和演技折服?”

他嗤笑一聲,發自內心誇讚的說,“等你不當律師,可以考慮進軍文藝圈和影視界,當影后都沒問題。”

她也這麼覺得,如此走心表演,多麼難得?獨自誇讚起來,“指不定我哪天直接衝刺奧斯卡了呢?”

這個自戀指數爆表的女人,什麼時候就能謙虛點?周覆好奇的問,“媳婦,你到底是怎樣變的如此不要臉呢?我很想知道。”

許輕然伸手掐着自己臉頰,自負的說,“你不是特喜歡不要臉的我?指不定你內心有團喜歡“不要臉女人”的火焰呢?”

“我心裡有團喜歡你的火焰,怎麼都澆不滅。”周覆俯身親吻一下她的雙唇,輕聲曖昧的說道。

許輕然望着繁華商業大街上巨形屏幕的新聞,全都是凱嘉集團承認公害污染的新聞發布會,哼笑的說,“今天走哪都能看到老禿驢,指不定哪天就真在街上遇到了。”

周覆望着新聞里的李正信和李少瑾,輕笑的說,“他們李家做這種新聞發布會最是拿手,面子工程總是要做到,否則你手中內部資料泄露出來的話,連這種面子工程都無力回天了,到時候股票暴跌是必然事情,還可能遭到董事會質疑。”

商人的腦子裡永遠把利益得失看得最清楚,許輕然沒接周覆的話,繼續休息,這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起,許輕然閉眼感到車在急轉彎的掉轉方向,周覆突然語氣嚴肅的說,“洛天辰在監獄自殺了。現在正在醫院治療,我們直接去醫院。”

許輕然猛的睜開眼睛,神經緊繃的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周覆簡單講述情況,“監獄發現及時,沒有什麼大問題,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讓他在醫院治療,現在情緒不算穩定,毫無生存鬥志。具體情況我們到醫院詢問。”

許輕然神情嚴肅的目視前方,揉着自己開始暴跳的青筋,無奈的說,“相戀八年的女友被人殺害,自己被認定成殺人犯,審判長又是女友的父親,這種一次次的沉重打擊普通人根本沒有能力承受,精神的崩潰是遲早的事情。”

她說的情況是基於洛天辰是無辜的情況,可以如果他是真的殺人犯呢,他今天做出這樣的事情,極有可能是想逃避法律的制裁。

周覆提醒的說,“你怎麼就確定洛天辰是無辜的?這樣對案子,刑警也不是開玩笑的斷定洛天辰是殺人犯,因為趙審判長的緣故,這次的公訴人也算是千挑萬選出的厲害人物。”

許輕然再堅定不過的說,“我現在是洛天辰的辯護律師,我的任務就是將他無罪釋放出來,如果我不相信他的無辜,那麼我根本沒有任何資格接下這個案子,稍微的質疑都會影響到我對案子判斷的走向。”

為了一個案子特意從國外回來,為了從他手裡要來這個看起來毫無勝算的案子,她寧願辭去過去優渥的工作,來到他的律師事務所

但如果不是這個案子,可能他們兩人還是平行線上的兩人,沒有任何的交集。

周覆斜睨一眼許輕然,緊握方向盤的問,“你和趙雅詩是什麼關係?只是普通朋友的話,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

許輕然長嘆一口氣的回答,“我和她關係並沒你想象中那麼好,但這個案子我是一定要接手的,有不能說出來的原因,等到可以告訴你原因的時候,我一定會親自坦白。”

周覆保持沉默的繼續開車,在幾個月前,他已經想不起喬安蕾到底是何種容貌,卻始終愛不別人

本以為還會再渾渾噩噩的過一段日子,可是他遇到身旁這個超自負的女人。

隨口能說出“長得漂亮就自以為是有什麼錯?”的話,性子冷到爆,一個表情的說著冷笑話,生活習慣里透着一種骨子裡的優雅。

有時候會犯公主病,在各個方面都不肯吃虧,得理不饒人,高傲的腦袋像是戴着沉甸甸的皇冠,撒嬌任性的時候又像只貓的乖巧。

現在細想他的品味還真是不一般,偏生對這樣麻煩的女人動心了,分明有能力過得比現在輕鬆,可就是想和她在一起。

不想要她變成他的另一半,而是全部,了解她的全部。

昨天夜裡他又犯規了,試着深度催眠許輕然,想要挖出點東西來,可她的腦袋比他想象中要複雜,有過反催眠的訓練。

即便深挖,她都在控制不住的哭,像是在經歷死一樣的痛苦,但再痛苦也不吱聲,痛及了也強忍着,逼急的話,混亂的說著各種語言,沒有一句話是完整。

最後她卻能用法語清楚的說出,“請你借給我力量。我會只為一件事而活,討要回真正的自由與正義。”

她在哭的時候很平靜,像是無法動彈的冰美人,看到她那樣的流淚,他的體內生出一種想要殺人的躁動。

許輕然會虛張聲勢的哭,委屈的哭,可是那樣的流淚像是靈魂的悲慟,無法修復的傷痛。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周覆空出一直只手,與許輕然十指緊扣的相握,詢問過護士之後,他們來到被便衣刑警看守的病房前。

許輕然對着刑警禮貌的半鞠躬,拿出律師徽章和執照,自我介紹,“我是洛天辰的辯護律師許輕然,我現在要求看看他的情況。”

周覆也跟着介紹說,“我是刀鋒律師事務所老闆周覆,事發突然,沒有拿證件,待會兒會有人送過來。”

負責洛天辰案子的刑警叫雷向天,是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清爽的板寸頭,身材屬於結實強壯的類型,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在打量他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在注視着他們的舉動,禮貌性的點頭微笑,露出帶着微黃煙漬的牙齒,提出要求的說,“你們可以見洛天辰,但我必須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