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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算什麼,讓她把周覆殺了么?

許輕然使出所有力氣的把槍砸到地面,“阿郁,你是來揭開我的傷疤撒鹽的么?那個該死的手術,藥物成癮,還有讓我崩潰的案子,每經歷一次,我就要看一趟安妮。偶爾,只是那麼偶爾,我想當一次正常女人有什麼錯?我二十四歲了,很快就要二十五歲,為什麼談一次戀愛要遭到你的破壞和否認?”

王郁深很了解她性格的弱點,在外人面前刀槍不入,但前提是在她不受到任何內心恐懼的事情干擾。

敏感,脆弱,多疑,為了這張臉她不知道自己被進行了多少次的深度睡眠,達到如今驕傲,堆砌出保護自己的完美城牆。

想要毀掉這面城牆,其實相當容易。

許輕然失控的抓着自己頭髮,感覺後腦的神經緊繃到無法鬆弛,流淚的說,“你為什麼非要選這個時候逼我,即便他的情況再糟糕,那也比我強千百倍........”

她抬頭指着自己這張柔媚多情的臉容,十指抓着面部頂端,恨不得把整張臉瞬間撕下,痛苦的說,“有時候我一覺醒來,看着鏡子里的自己,總是生出這樣的念頭,啊啊啊,如果我是真正的許輕然就好了,最起碼我能像個正常人,約會,看電影,旅行,瘋狂的,不受約束的跟喜歡的男人歡愛,不會去想自己原先被毀掉的醜陋臉容,可事情的結果是,我是再糟糕不過狀態的喬安蕾,我記不起自己過去到底長什麼樣子!我必須報仇!因為只有這樣那些噩夢才能真正的驅散!最近我總會夢到喬英勛出車禍死時的慘狀,我甚至會夢到已經記憶模糊的母親,當時我要死掉該多好,你不是答應把修好的么?沒有!根本沒有!”

把這些說出來,許輕然心中疼痛根本沒有任何緩解,用拳頭用力的砸在心口處,腦子裡已經一片混亂,伸手在拉開床頭櫃抽屜想要找什麼,結果什麼都沒有,大聲喊道,“葯!給我葯!隨便什麼都可以!”

小白兔急紅眼了。

王郁深看着許輕然要發瘋的模樣,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呵斥的提醒,“蕾朵,看着我,沒有葯了,沒有了!”

許輕然望着王郁深瓷白的臉容,流淚搖頭的在他身上口袋裡摸尋東西,小狗似的楚楚可憐,讓人不忍拒絕的想要抱在懷裡,“王郁深,你身上有,我知道,鎮痛劑,刺激劑,腎上腺素,這些你肯定有一個,給我!”

正是因為他身上有過這些東西,所以過去沒發現她的異常!因為這個小混蛋,連他都要跟着斷葯。

王郁深下狠心的抓住許輕然腦袋,用力按住她的太陽穴,逼迫的說,“你看着我,要鎮定!深呼吸,再吐出來,葯我們已經戒掉了,你忘記了?你已經戒掉了,不需要了,看看我是誰!”

他現在的表情,說明到了暴怒階段,許輕然驚恐的瞪大鳳眼,回想起以前的戒葯經歷,害怕的配合著他,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嘴裡喃喃的說,“你是阿郁。”

王郁深看她漸漸冷靜下來,心裡其實不大好受。

看到他這張臉,許輕然總會想到最深處的溫暖和最絕望的恐懼,他用頭抵住她的額頭,聲音輕柔的說,“對,我是阿郁,是你的阿郁,現在好點了么?”

許輕然身體還在不住顫抖,如同領受懲罰的孩子,擦拭眼淚的道歉,“我好多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控制住。”

女人與女兒。

王郁深把喬安蕾撿回來,像是對待普通徒弟那樣,把她當做是女人的看待,可在她的眼裡,他始終是都養父的角色,充滿着敬畏和懼怕。

最近他試着讓自己釋懷,試着相信強扭的瓜終究不甜,可該死的根本辦不到。

他可以看許輕然跟其他男人們逢場作戲,但這次周覆不一樣。

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身心,讓她懷孕,甚至想要讓孩子降世,他發瘋的嫉妒,嫉妒到想不擇手段的把她搶回來,哪怕一輩子守在他身邊當“乖女兒”。

王郁深稍微把兩人的距離錯開位置,冰涼的薄唇曖昧的湊到她的唇瓣上,閉上那如狐狸般輕佻的雙眸,本能的探入曾猶豫不覺,又為之着迷的口中,翻攪着女人溫熱的唇舌。

許輕然身體僵硬的身體終於有了反應,意識到王郁深的舉動,腦中一片空白的突然將他推開,害怕的向後閃躲,不是簡單的碰觸,是男人對慾望屈服的渴望,“阿郁,不要拿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王郁深摸了一下自己的薄唇,或許是因為親吻的關係,原本如雪透白唇色,變的如櫻惑人,他迅速將坐立不安的許輕然按倒,俯身又是一個猝不及防的炙熱深吻,雖然沒有得到懷裡人的回應,但吻的猖狂迷亂,洒脫起身,毫無悔意的說,“早該這麼做了,你自己好好體會一下,我是不是在開玩笑,如今的你,只要是個男人都能趁虛而入。蕾朵,你真的想嫁給周覆么?周覆能給你的,我同樣能給你。”

此時周覆剛好趕回來,聽到屋子裡有男人說話的聲音,趕緊掏出病房鑰匙的打開房門,用要把獵物撕米分碎的目光盯着王郁深質問,“你來幹什麼?”

許輕然沒有爬起來的抬手說,“沒什麼,我們只是在聊天而已,阿郁,你先走吧,現在馬上給我離開這裡。”

聽出她聲音有點嘶啞,周覆趕緊上前把人抱在懷裡,“醫院的事情我全都處理好了,今天我們到舊宅子里住。”

他摸了着許輕然臉頰,有殘留淚水的濕潤,再看她一直閃躲開的右邊臉頰,紅腫讓人不敢再碰觸,惱怒的問,“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他打你了?”

許輕然靠在周覆懷裡,聞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質香氣,腦子裡一團麻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耳邊只能傳來他的呼喊,“許輕然?許輕然!回答我的問題。”

她呆愣了那麼幾秒鐘,突然笑着說,“嗯?我沒事,吵架而已,這很正常。”

她隨手拿起來放在床上的牛皮紙資料,用力抱在懷裡,一路上安靜的像個假娃娃,只是抱着那份牛皮紙。

周覆知道她因為王郁深心情不大好,沒敢在多問,把人安排着屋子裡,正準備叫跟來的護士給她輸液,許輕然突然抓他的衣袖,輕聲問,“君臨,你會是我一個人的么?”

他坐在許輕然的床邊,耐心的回答,“寶貝,我一直都是你的,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說說,我們一起解決。”

發生什麼事情?總不能告訴他,自己被王郁深強吻了。

許輕然看了眼旁邊的牛皮紙袋子,回想着裡面的照片,閉眼不敢看他眼睛的問,“你是不是很容易就和其他女人曖昧在一起。”

周覆神情一僵,與許輕然相比較的話,他的情況確實劣跡斑斑,訕笑的說,“你的腦袋裡都在想什麼,我現在是你的老公,不會再和任何女人有曖昧了,待會兒你要輸液整整半天,閉眼好好休息吧。”

如果是過去,她一定會被這套說詞哄騙過去,許輕然把牛皮紙檔案打開,取出裡面的照片,放到他手裡,“我有證據,你不用糊弄我,就在你認識我以後,你和我說喜歡以後,你都和其他女人出入過酒店。不要告訴我,你和她們在酒店是玩撲克,聊人生。”

周覆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們,過去的,近幾年的,詳細到連他都感到驚訝,終於知道王郁深的出現到底帶來怎樣的衝擊,也只有王郁深能挖出這樣的東西!

他抓住許輕然冰涼的手,慌張的解釋,“寶貝,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忘記了?那時候你拒絕了我,我當時情緒化的想要證明沒有你,我照樣能過得很好,我試過了,不是你,根本不可能體會不到歡愛真正的美妙,那只是單純的解決生理問題。相信我!自從我們確定關係,我真的再也沒碰過其他女人,亂七八糟關係,我處理的很乾凈。”

很乾凈.......許輕然表情冷漠的說道,“周覆,男人很容易被責任感和佔有慾左右。因為我把第一次給了你,因為我懷過你的孩子,因為你覺得我不能再被其他男人指染,所以你決定跟我求婚,是這樣的吧?”

一堆照片,她就否認了他全部的感情!周覆把那些照片撕的米分碎,一字一句的強調,“沒有,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求婚的時候和你說過了,我是因為愛你。”

愛她?許輕然把剩下的文字資料憤然的甩到周覆身上,“那這些呢?你會把我和王郁深抓起來拷問么?還是只迷惑我一個人,然後想從我身上想知道什麼?你不需要扯謊了掩飾了,因為真是湊巧了!我剛好認識照片里的一個女人,是軍火走私商的女兒,你成功殺了她父親,和她戀愛上床取得信任,最後把她的整個組織包括買賣軍火的人全都送進監獄,林奇探員先生,我就漢娜波亞諾夫的辯護律師,你讓我想起當時她跟我交代的細節就噁心,我當時還傻不拉幾的暗自感慨,天啊,這男人真是厲害,能把那樣的蛇蠍美人迷的團團轉。”

不可能,當時他們說辯護律師是男人,周覆翻看着被黑線抹去百分之九十的資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懂,瞪眼驚恐的望着許輕然,“誰給你的資料?”

“阿郁。”許輕然平靜的坐起身,回答着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