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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然不否認自己身上從小養成的習性,特別是歸於平靜的這些年,她想讓自己回復正常生活,也在努力找回過去的習性,在許輕然身上發現喬安蕾影子,畢竟在他面前她沒有刻意掩蓋舉止,可能這就是周覆為何會執着於她的原因。

他要滿足少年時未達成的目標。

許輕然越想越覺得情緒低落,她可能真的不太會與周覆這種想法奇怪的藝術家相處,他真的喜歡她么?人的戀愛激情一般是三個月時間,可能三個月之內他的這份執拗便會消失吧?

張媽此時從樓上走下,剛好將許輕然的表情映在眼中,心中莫名的揪痛,對人們呵斥的喊,“小覆!熊子!許小姐還在這裡呢,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許輕然知道自己把情緒表露出來,急忙往回收的抬頭媚笑,“張媽,沒關係,我晚上想吃清淡點。小可也留下吃飯吧,省的你們回去再開灶。”

施小可也跟着圓場,與許輕然悄悄逗趣的說,“乾媽做飯可好吃了,昨天我吃了好多,嫂子這麼一說,我又嘴饞了。”

熊子晉真是找到一個不錯的媳婦,兩人都挺熱鬧,施小可打熊子晉那幾下不過是做給她看看,如此辦事她也不會再跟周覆告狀,許輕然抿嘴淺笑的說,“自己人沒那麼多規矩,想吃張媽的菜提前打招呼,我讓張媽過去照顧你和孩子。”

周覆從張媽話里換過神,上前拉住許輕然手,關切的問,“媳婦,你生氣了?”

許輕然認真凝視着周覆容貌,八年時間把這個男人變得更加英俊邪魅,從未卻少過女人緣,在靜止的是她,向前走的他,愛情容易滋生貪婪的慾望,一旦擁有了,便難以控制,當初如果她沒有對周覆抱有好感,也就不會抱有期待,她挑眉輕笑的說,“周老闆,我為什麼要生氣?是你想太多了,我沒必要跟一個死掉的女人慪氣吧?畢竟她不會死而復生的把你搶走。”

這話都不算生氣?周覆確實有點聽不慣她這麼說喬安蕾,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熊子晉可不是能忍讓的脾氣,繼續給許輕然添堵的說,“許輕然嘴上留德點,你這樣子像不生氣?即便是死人,你也不配相提並論。”

她努力掙脫開周覆的手,賭氣的說,“喬安蕾死了以後周覆不是還有很多紅顏知己么?而且是各個類型,每個我都在意生氣的話,估計我會氣到八十歲。熊子晉最後一次警告你,我沒那麼多好脾氣,昨天晚上是你們老大答應只要我給他,他就同意分.........”

周覆聽的心裡一驚,急忙捂住許輕然的嘴,昨晚她好不容易妥協的事情,這麼一鬧要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今天分手都有可能,衝著熊子晉喊,“混蛋!今天這種日子,你過來是專門不想讓我不痛快。”

被捂住嘴時,她立刻冷靜下來不再反抗,周覆抱着許輕然在她耳邊哄勸,“媳婦兒,你別生氣,昨晚是我不好,我混蛋,我傻逼,這事不在外人面前說,跟你認識之前的女人我全都忘了,喬安蕾我也忘了,我們現在出去吃飯,然後找個清凈地方休息,誰也別搭理。”

許輕然雙手用力將周覆鉗制掰開,轉身討要的說,“你把給喬安蕾的信給我。”

周覆一怔,他確實給過喬安蕾一封信,只給過那麼一封,但她怎麼知道?假裝沒聽懂的說,“哪來的什麼信啊?我從來不寫那種累人的東西。”

害怕被看出撒謊,目不斜視,直直盯着她,雙手插褲兜,心虛的表現,裝,裝的再像點,她要不是喬安蕾本人,真被他騙過去了,挑眉再次質問,“你不給是吧?”

許輕然一點頭,直接起身朝外面走,“很好,我走,免得你兄弟覺得你像是純情少年被失足婦女騙感情騙身體,你怎麼不給他講講你昨天晚上對我做什麼了?我國籍在法國,去打電話問問你爺爺,昨天晚上你的事夠判你幾年。”

這不用查,他以前問過,以暴力強制威脅或趁人不備,對他人施以任何性進入行為,無論其為何種性質,均為強姦罪,周覆抓住許輕然手腕跺腳喊,“我知道十五年啊!你要不滿意,現在就回法國起訴我去,樓上還有證據。”

真以為她不敢?許輕然抬腿朝周覆下半身踢去,連帶着自己的腿跟着痛起來,華麗轉身一個手刀朝着他的脖頸處砍去,見他又要閃躲,強撐疼痛埒着被鉗制胳膊的後空翻,腳尖踢向他的下巴,另外一條腿踹向胸口。

她疼的不吭聲,周覆看着疼,鬆開她的手腕又攬抱在懷裡,妥協的說,“給!我給!看了以後你不要再拿喬安蕾說事啊!”

許輕然坐在樓下等着周覆把東西拿來,看她冷的像冰雕的樣子,誰也不敢多打勸,周覆把那份信看起來褶皺的浣花箋紙信封拿出來,表明署名被海水浸泡的氤開,許輕然接過來在手中摸了摸,其實信封與裡面信件早已黏膩的打不開了。

他在旁邊解釋的說,“八年前李少瑾當初送過來的,雖然在蕾朵的手提包里,但還是被海水泡壞了。”

許輕然面無表情的把手裡信封一最快速度撕的米分碎,感覺留着這種東西反倒成了周覆割捨不下的情懷,她沒打算給周覆留下能夠拼湊的機會,手法專業的像是挽花,把手裡碎片隨手一揚,舒心的說,“行了,現在沒事了。”

周覆急忙去收攏被撕碎的紙片,氣血翻湧的沖許輕然吼道,“許輕然!你怎麼可以?!”

許輕然再次把他手裡的紙片打翻,哼聲說,“即使我全都撕了,你不是照樣記在心裡?信是你親手給我的,至於我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

“啪!”周覆情緒失控的給許輕然一耳光,因為正在氣頭的緣故,力道下了十分,許輕然瞬間有點耳鳴眼花,堅持保持原本站姿的立着,很快臉上露出五道手印,感到鼻子里一陣滾熱,無法顧及的流出鼻血來,周覆呆傻盯着她倔強的模樣,慌亂的找紙巾的想要走進她身邊,結巴的說,“我......媳婦.......”

許輕然拿桌子抹布胡亂捂住鼻子,聲音有些不清楚的說,“全都從我房子里滾走。”

兩人終於鬧翻了,熊子晉早就盼着這一畫面,可心裡卻沒有原本的欣喜,強撐場面的說,“開什麼玩笑!這是老大的房.....子。”他咽了一下口水,對上周覆要殺人的眸光,徹底沒了話音,心裡七跳八下的忐忑。

她好笑一聲,真以為許輕然是靠着周覆活下來的?三兩步走到以防萬一準備的逃離手袋柜子旁,拿上東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我走。”

張媽氣的趕緊往外追人,不到眨眼的功夫,她就沒了蹤影,周覆追出來環看四周,哪裡都找不到蛛絲馬跡,真是活見鬼了,大聲喊的往街道方向找,“媳婦!許輕然!”掏出手機不停撥打她電話,全都是正在通話中。

二十分鐘以後獨自一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施小可緊張的問,“老大,嫂子人呢?”

周覆渾身流汗的跌坐在沙發上,腦子和心變的空蕩蕩的沒了着落,像是丟了半條命的說,“她學過間諜的反偵查能力,我沒追到。”

許輕然又不是神仙哪裡有本事說消失就消失,出門口在包里拿出假髮戴上,把冰藍色長裙捲起再套穿一身簡單短袖短褲,跟着附近來旅行的年輕學生邊歡快聊天,邊正常的往地鐵站走,順便幫他們買辦了地鐵卡,走進地鐵站廁所又換了身煙綠色的長裙,給自己扎了一個馬尾髮型,穿上運動鞋,大方的走出地鐵站,最後改成打車離開靜安別墅區附近。

出租車司機熱情的問,“姑娘去哪啊?”

許輕然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自己去哪,最起碼現在她成功擺脫周覆了,帶着怒氣的說,“環城轉吧,我想看上臨市風景。”轉念覺得太為難司機,嘆氣又說,“算了,我們到佘山吧,我要去聖母大教堂坐坐。”

司機在前視鏡里盯着許輕然模樣,看起來想十五六歲離家出走的少女,特別是臉上明顯的五道掌印,試探的問,“小姑娘和家裡人吵架了?”

許輕然把頭依靠在車窗無力的回答,“嗯。放心,我會付給你打車錢的。”

現在小朋友內心有多脆弱啊,離家出走去佘山,萬一遇到什麼意外,到時候小孩家裡人後悔都來不及。

司機師傅發動車慢悠悠的開着,掏出手機開始撥通電話,許輕然一眼就看出人家打算幹什麼,帶着哭腔委屈的說,“您不用報警了,我二十四歲,剛才跟男朋友吵架,沒那麼容易輕生,就是單純的想看看風景。”

這還了得啊,找朋友歸找朋友,打人家姑娘算什麼?

司機師傅把車直接開到路邊的刑警執勤廳,衝著裡面人喊,“警察先生啊,這位小姐情緒不太好吶,麻煩你們出來解決一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