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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宇諾辦公室大大的落地窗外正對着外面繁華美麗的市中心交叉口,風景正好,要維持站在這樣一個完美的位置去欣賞這個世界卻並非易事,它需要一個人有多麼強的耐力與頑強。

競爭,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人情最殘酷的一件事情,不能維持,就從這個高樓上種種跌落,等待裴宇諾的,無非也便是這兩種結局。

可他不能跌落,因為他的身下還倚靠着心愛之人的另一個世界,他要為那個人打出一片天。

裴宇諾低下頭,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艱難地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他已經在這把椅子上這台電腦前維持一個動作坐了五個小時了,這五個小時里他將l公司這兩年有發掘潛力的服裝還有銷售預算等再次做了更為精準的預算和評估統計,除此之外他還翻出roko所在公司tanik近十年來的所有銷售數據和市場評估,還收集了它各方面的資料,細緻到將近百頁紙之多。

裴宇諾希望通過更為努力的工作準備,能再為roko對於自己的合作意願再做一次爭取,他不甘心,就這麼輸給莫若言。

裴宇諾的腦袋有些昏脹,他抬頭看了看夜色已深的天邊和腕上的手錶才知原來時間已經如此之晚,他嚴肅峻厲的臉上突顯出一抹柔軟的擔憂之色,他提聲喚道:“彭澤彭澤”

一直守在門口的彭澤聞聲走了進來,問道:“總裁,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哦,那個,你幫我給安羽夕打過去幾千塊錢,然後再打個電話,告訴她我今晚要加班回去不了陪她了,讓她自己去買點好吃的,切記要吃飯,自己注意好身體。”

彭澤的眼角閃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峻厲色,他猶豫片刻仍是點了點頭,出了門。

一直坐在l司下的咖啡店等待裴宇諾的安羽夕,吩咐着服務員為她換了第n杯咖啡,她揉了揉滿是困意迷濛的雙眼,費力地抬頭去看裴宇諾依然燈火通明的辦公室,眼中儘是疲憊。

就在此刻,放在她身邊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手機震動的嗡嗡聲震在木質桌子上顯得格外突兀。

安羽夕被嚇的一激靈,當她看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來自於裴宇諾的辦公室不禁喜出望外,趕忙按了接通鍵,歡喜着叫道:“忙完啦我們去吃飯吧好不好,小諾我跟你講剛才我在附近看到了一家特別不錯的烤肉店”

“我是彭澤,阿諾現在的助理。”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聲清冷且陌生的男音。

安羽夕如銀鈴般輕快活潑的嗓音亦戛然而止,她略微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回道:“啊哦,不好意思啊,裴宇諾他還沒忙完嗎”

“這不是得問你么”彭澤的語氣帶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嘲諷與不屑,“犧牲地來英國這麼久一直都在籌劃這件事,怎麼還會出問題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他也準備就緒,安小姐突演了一出失蹤記,所有人都不知下落的,阿諾找你便急的什麼也不顧了,打聽出你下落也跟瘋子一般壓根不顧roko先生到英國的時間,居然跑到廈門去陪你玩,最後我叫都不想回來,這可倒好,讓莫若言白白鑽了空子,成功取得了roko的信任額青睞,現在他只能加班加點地工作希望盡量挽回這個殘局,可事已至此大勢已去,我看就算是他日夜不休在加班個一個月,這局面怕也只是覆水難收了吧。”

安羽夕的拳頭一點點的收縮,嘴巴張了又張,最終卻只能是咬住了嘴唇,默然無言。

彭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耐着性子講道,“他讓我轉達讓你自己吃點他不回來了,我任務完成了。”語音落,便是急不可耐地掛了電話的嘟嘟聲。

安羽夕握着手機的十指緩緩垂下,她無意識地抬頭望着裴宇諾那窗口發獃,眼瞳逐漸沒有了焦距。

這時,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噔噔噔”地由遠及近,安羽夕眯着眼睛側頭去看,只見一個穿着華貴的黑色皮草的燙着波浪大卷鼻樑上架着一副鑽石鑲邊的墨鏡的女人打着電話走進了她所在的這家咖啡店,那臉上的囂張跋扈,神采飛揚,不是那莫若言又能是誰。

“哎喲親愛的,我早就下班了,今天還特意翹了一個多小時的班去shopping呢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成功翹了那個小雜種的客戶,眼睜睜看着他那一張跟吃了蒼蠅一樣的嘴臉我有多爽,我都逛街回來了那小雜種還在辦公室加班呢,哈哈,我現在就來找你啊,哎呀說什麼呢討厭知道你哪方面厲害,我喝杯咖啡就過去,恩,拜拜,么么~~”掛了電話後,莫若言便擠開了她身前那排了長龍點餐的隊伍,無視掉所有人的埋怨罵聲,趾高氣揚地站在櫃台面前點起了咖啡。

安羽夕心生煩躁,卻也懶得多生事端,便慵懶的移開了目光繼續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發獃。

可莫若言哪會放過這絕佳的羞辱她的機會,當莫若言手捧着咖啡經過安羽夕的身邊時,她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她將鼻樑上的墨鏡輕輕往下一撥,更為確定了眼前的來客時,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快意的微笑,她將咖啡放在安羽夕桌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對面。

安羽夕的眉尖微蹙,但嘴角扔勾起了一抹最為冰冷卻禮貌地弧度,她微微一頷首輕語道:“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沒有要與其他人拼桌的打算。”

“呵呵呵,”莫若言掩嘴輕笑,“這等處在英國最為繁華中心絕美景色之地,本就應當供應給我這種上流社會之人,而像你與你家男人這等小雜種,怕是與這裡的光景是格格不入的吧,不如你站起來走人,把位置讓給我,豈不是合適了許多”

此番話成功激起了安羽夕眼中那最為凌厲的寒光,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很好,是她執意要挑起的戰爭,又扯上了小諾,自己豈有退縮之理

“莫女士看來國語學的不太好,也是,靠偷男人上位的女人又能有多少內涵,這點我可以理解,那麼就由我這個文科生來親自為您解讀一下雜種的含義吧,雜種是指不正統的血液苟合出來的產物,換句話說如果論誰是雜種,並不是擁有正統妻子身份的裴宇諾的母親生下的他,而偏偏是您的孩子啊莫女士,作為雜種的母親,現在需要挪開那具低賤的身體從這裡滾出去的,不是您嗎”

幾句話下來,莫若言便被成功惹怒,她雙拳緊握,身子開始抖得越來越厲害,她怎麼能容忍自己在商場上成功甩了裴宇諾一巴掌卻在口舌上被他的女人羞辱至此呢

安羽夕收回嘴角的笑意,整張臉瞬間毫無表情,她拿起身邊的包包,站起身。

“莫女士,我勸你好自為之,不是你的你怎麼搶也搶不來,裴宇諾早晚會拿回屬於他自己的一切,是你的你怎麼苟且也沒人管你,我就說到這。”說完安羽夕轉身就欲離開。

“哼,”身後傳來莫若言的冷哼聲,“你又在這裡得意個什麼勁,裴宇諾衰落至此最應當怪的人不是你么若不是要找你,要陪你,他又如何會錯過這花了那麼久時間準備迎接的大客戶有你這麼一個災星女人,他才真是八輩子的福分,我是求也求不來呢。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呢,一直以來他專業知識不對口是他帶l最大障礙,他最近考取了英國一家金融專業對口的大學攻讀資格,要去封閉式攻讀三年,可他卻好像要放棄這個爭取了很久的資格呢,你猜猜這是為了誰他在商場上已經輸了我一大截,一旦放棄專業攻讀,再信任上也無法獲取,你覺得他最終的結局究竟是怎樣的呢”

安羽夕全身狠狠僵在原地,眼中似蒙上了厚厚地一層讓人無法捉摸的霧氣。

莫若言得勝地笑了笑,站起身揚長而去。

裴宇諾走出公司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二點多,他振臂伸了個懶腰,搖了搖混沌的腦袋,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車鑰匙走向停在公司門口的車子。

剛邁出沒幾步,他便覺得身後似有異樣,裴宇諾的腳步頓了頓,眉宇微蹙,待緩緩回過頭,疑惑的眉尖頃刻舒展成了驚喜,“小嫻你怎麼來了”

俞夢嫻身穿一件黑色修身小皮衣,下着一條緊身透肉絲襪和一雙過膝長靴,大紅色的圍巾將她白皙的臉蛋襯得更加精緻,明艷動人的雙眼也彎成了月牙的形狀,“阿諾,我來英國拍個封面,順便來看看你,現在來見見裴大總裁可真是不易啊,我等了可有不少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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