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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夕努力地掙了兩下仍是沒能掙開裴宇諾的手,賭氣的抬頭罵道:“跟你有什麼關係神經病放開我”

“回答我”裴宇諾震破耳膜的咆哮將安羽夕震在原地,片刻後,安羽夕鎮住情緒,再次抬眼看向他,眼神冰冷而殘酷,“對,我愛韓宥宸,我早就愛上他了。裴宇諾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害了我一次又一次,現在居然還有臉回來過問我的事,你不覺得自己噁心我都替你反胃。你以為我找你是為什麼,你以為我們之間有過幾次曖昧就妄想我對你還有什麼感情么哈哈哈你幼稚的毛病還是沒有改啊,我本是打算勾引你讓你愛上我,再狠狠把你甩了,讓你也嘗嘗被人背叛的滋味的誰知道你愛背叛別人的本性難移,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無恥一點,我現在對你的感覺只有憎恨,我希望你趕緊死,哦不,死就太便宜你了,我希望你生不如死,你居然還腆着臉來問我韓宥宸,你問問你自己也配提他么他不像你,他從不曾傷害過我,反而在我最需要人陪伴左右的時候始終守護在我身邊,這次也是為了救我而不惜毀了自己,這種男的你去問那個女的能抵抗住跟你這種噁心巴拉只會不停搞外遇的人怎麼可能相提並論,我愛韓宥宸,我就是愛他,跟他一比你算什麼玩意你個倒胃口的混蛋趕緊給我唔”話還沒說完,裴宇諾的嘴唇就狠狠覆在安羽夕的唇上。

裴宇諾牽制住安羽夕的雙手抬過她頭頂按在牆上,憤怒而用力地頂進安羽夕的口中猛烈地翻攪着,舌頭不斷向里挺進,強迫地與安羽夕的舌頭纏繞在一起,嘴巴更是瘋狂地吸允着她的唇片,像要將她生生吞進肚子里一般。

這個瘋狂而放肆的吻,溢滿了裴宇諾壓抑到爆炸的嫉妒與哀傷。

掙扎之餘安羽夕的呼吸也愈加困難,不一會她便漲紅了臉,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推了一把裴宇諾後,她終於掙脫,隨即她便脫力地靠牆滑坐下來,猛烈地咳嗽起來。

本身身體的無力與不適,再加上方才短暫的缺氧,安羽夕只覺得眼前一片黑,腦子嗡嗡亂叫,她只得大力的喘着氣維持呼吸,臉蛋由漲紅褪回至比之前更甚的慘白色。

安羽夕的劇烈反映着實嚇到了裴宇諾,他慌張蹲下扶住安羽夕的身子,只輕輕一觸便覺得指尖傳來了絲絲滾燙,他連忙摸向她的額頭,果然燒得燙手。

“你這個神經病天天替這個操心替那個操心,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折騰自己當你的身體零件可真是可憐”裴宇諾一邊咒罵著一邊將安羽夕橫抱起來。

安羽夕的身體滾燙卻十分單薄,小小的,軟綿綿的,裴宇諾感覺像抱了一隻剛出生的小貓,似乎一個不小心就能捏死。

跟平時耀武揚威表面強大無比的她還真是迥然不同,裴宇諾苦笑。

他小心地將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安羽夕已經開始意識模糊,眼睛時睜時閉。

“不行,得去醫院。”

裴宇諾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剛打上了120,床上便傳來了安羽夕斷斷續續微弱的聲音,“不能去醫院記者就在門口別多事”

“那你打算在我眼前就這麼病死在床上么老子可不想給你收屍。”裴宇諾大吼過去。

似乎被那聲音擾的頭痛,安羽夕難受地蹙眉別開臉不再看他。

裴宇諾的底氣瞬間卸了一大半,再開口口氣已然溫軟了幾倍,“那若是明天你還沒退燒,就必須去醫院。”

說完裴宇諾跑到了衛生間取出一塊毛巾用熱水打濕,然後回到安羽夕身邊輕輕地將她臉上的妝一點點擦掉,妝容盡卸後,出現在裴宇諾面前的是一張毫無生氣蒼白虛弱的臉。

裴宇諾心頭的焦慮更甚,他蹙眉定在原地想了半晌,然後轉身來到安羽夕的衣帽儲物間翻了個底朝天,最終抱出了一條棉厚被子給安羽夕嚴嚴實實蓋上,又跑進廚房冰櫃找出了冰袋敷在了安羽夕的額頭上。

接着裴諾凱打開手機瀏覽器去搜熬什麼湯最能驅寒,回答最多的是薑湯,於是他又繼續搜怎樣做薑湯,搜到後便急匆匆來到了廚房,

“第一步把姜去皮,切成塊”裴宇諾對着手機默念,滿是期盼的四下張望後最終眼神僅剩下迷茫,“等一下姜放在哪”裴宇諾彎下腰七手八腳翻出一堆有的沒的,就是沒有一片姜的影子,“丫丫的跳過下一步”

裴宇諾賭氣的繼續念下去,“蔥剝好,只要蔥白,把蔥白切下來一點好的告訴我,蔥在哪”

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翻動聲,再次抬起頭依然是裴宇諾那張憤怒的臉,“再下一步”

“鍋內倒一小碗水”這次念到一半裴宇諾便停下了,嘴角留着一抹崩潰的微笑,努力壓抑着情緒一字一句惡狠狠道:“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麼現在,鍋又在哪”

明明是無比簡單的幾個步驟,裴宇諾愣是花了快一個小時才差不多做完,中途還經歷了無數次抬頭就狠狠撞在抽油煙機上,一不小心將一鍋開水全部打翻還澆在了手上疼得他半死,切個薑片切到手結果連創可貼都找不到諸如此類無數個略顯愚蠢的挫折。

最終當裴宇諾將一碗薑湯端在安羽夕床前,那一度霸氣側漏威風凜凜的高冷男神瞬間就變身成了剛從前線打仗還是打了個慘敗仗回來的可憐小士兵。

僅僅是熬了一碗薑湯,裴宇諾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他小心地抽起安羽夕的身子,將幾個枕頭倚在她身後,然後扶着她一點點將薑湯和葯服下,再次幫她躺下了之後,裴宇諾幾個小時的忙碌終於告一段落,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安羽夕床頭。

安羽夕的唇片和臉蛋一樣毫無血色,煎熬在病痛中的她顯然十分痛苦,一下下地蹙着眉,手指也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一樣,不安地抽搐着。

裴宇諾靜靜地嘆了口氣,雙手伸過去將安羽夕的手緊緊裹住。

安羽夕冰涼的手指不再抽動,並逐漸回暖。

裴宇諾咧着身子上半身趴在安羽夕床頭,沒一會便疲倦地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兩三點的時候裴宇諾驚醒了一次,他下意識慌慌張張去摸安羽夕的額頭,發現似乎退了一些,又抬頭看錶發現差不多是又該吃藥的時候了,於是去倒了熱水再次幫安羽夕服下了退燒藥。

安羽夕喝完葯躺回棉被裡,沒一會顯然是覺得熱得不行,就伸腿要去踢被子,裴宇諾趕忙將棉被給她蓋回去,可是這丫頭睡夢中還很不耐煩的樣子,伸腿就又要去踢,裴宇諾索性死死壓住被角不再抬手,罵罵咧咧道:“你個死丫頭再敢給我踢被子,老子就親自當你的被子,老子趴在你身上壓死你”

說完又意識到她在睡夢中是聽不到他的話的,無奈只得坐下,雙手不再移開,一直壓在被角上,不多時裴宇諾就覺得手酸痛的不行,再一會卻已麻木到毫無感覺,疲憊越來越盛,裴宇諾只覺得全身像要散了架一般,意識越來越渙散,沒一會他便失去了知覺,抬着手沉沉睡死過去。

安羽夕模模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都是汗,身上卻舒服了許多,她撐了撐身子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被子被人死死壓着。

安羽夕微驚,順勢看過去,才發現裴宇諾正斜着身子睡在她床頭,而雙手則緊緊地壓着她的被角。

他就這麼壓了整整一夜么安羽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安羽夕努力地回想,只記得裴宇諾罵罵咧咧地來到她家找她罵了半晌後,又無比混蛋地強吻了她,之後,便沒有什麼意識了。

難道他照顧了自己一夜么這算什麼,打自己一巴掌再給一個蜜棗還是現在覺得心裡有愧了想彌補一下心中的不安呵呵,安羽夕勾了勾嘴唇,輕輕碰了碰裴宇諾。

這一碰驚醒了裴宇諾,他猛地坐起來,雙眼還儘是迷濛惺忪,碎碎念脫口而出:“該吃藥了吃藥,吃藥退燒”

安羽夕看了一眼此時此刻的裴宇諾,就怔住了。

那個平時永遠桀驁不馴神采奕奕似乎滿身鋒芒的裴宇諾,此時此刻頭髮鬆鬆地塌在額前,全身衣衫不整且染得到處是灰,連臉上都沾了幾大片灰,滿臉儘是蒼白脆弱的倦色,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那個威風凜凜的男神裴宇諾,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安羽夕心中訝異,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裴宇諾站起身來,似乎想抬起手去摸摸安羽夕的額頭,可是手剛一上揚,劇烈地酸痛感便頃刻向他襲來,他痛地呲牙咧嘴,不得已縮回了手費力地轉動了幾下手臂。

安羽夕看着為了她把自己搞成這幅狼狽樣子的裴宇諾,不知為何心裡十分地不舒服,她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避開裴宇諾,口氣有些生硬道:“我已經好了你趕緊走吧。”

裴宇諾身子有些僵硬,他沒有回頭,黯然低聲道:“你就是這麼回報照顧了你一夜的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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