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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突然滿臉漲紅,衝過來狠狠地將裴宇諾推倒在地,帶着濃重的哭腔嘶吼着:“不許你動我女兒不許現在誰又有什麼辦法誰還有什麼辦法那黑老大這幾天就會來要人,縱使是告訴他現在不關安羽夕事也為時已晚了羽夕生來就長得比洛洛俊俏,你以為那老大會放過她嗎可是我們現在誰又能有這個能力,敢跟那個黑白道通吃的老大宣戰”

當天下午裴宇諾回到只有自己的那個房子,花了一下午將行李打包好,又將所有值錢的東西統一裝到一個袋子里,然後跑到鎮子上一家典當鋪,將所有東西倒了個乾乾淨淨。

“老闆,全當了,你給看看什麼價錢。”

那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鏡,低着眼透過鏡片縫隙打量了一下裴宇諾,便將其現急需用錢的境遇猜了個七七八八。

於是那老人便胸有成竹地拿起那堆寶貝中的一個銀鏈子開始估價,“上當銀鏈子,品色純正,但有劃痕瑕疵,估價,三千元。”

“喂喂喂”裴宇諾一臉不甘心地按住那老人的手說道,“我買的時候開始上了萬的,你就給我個這價錢”

那老人不耐煩地甩開了他的手,瀟洒的甩了甩頭說道:“賣不賣,不賣就走人,在我這就這價,你去其他地連這價都沒,愛信不信”

裴宇諾一下子軟了,鼓囊着嘴巴也不敢再說什麼,縮回了手。

“鑽石項鏈,估價,六千元”

裴宇諾一直身子又想衝過去理論,卻最終還是低下頭不做聲。

最終,那老人將一份價錢與他預想所差頗多的賬單遞給了他,裴宇諾猶豫半天,仍是簽下了字,拿了錢往門外走去。

臨走前,裴宇諾回頭,不舍地看了那銀鏈子最後一眼。

那是他八歲那年,爸爸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裴宇諾的眼神暗了暗,毅然決然轉身離去。

之後裴宇諾又來到了一個房屋中介所。將自己名下這棟別墅登記了上去。

中介負責人看見裴宇諾寫下的這座房子位置如此之好又是一棟難得一見的豪華大別墅,眉眼間笑的都綻了開來,眉飛色舞地問道:“這位小哥還這麼小就有如此駭人的資產啊那您打算賣多少呢”

裴宇諾快速地將那張房屋轉讓協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淡淡地瞟了那老闆一眼,道:“價錢好商量,重要是要快,我急需用錢,還有幫我找一個小的出租屋,不用很大十幾平米就行。”

“哎哎好好好,我手邊有蠻多這樣的房子的,小哥你看看你想要哪一套”老闆講一沓房屋出租登記表遞到裴宇諾手上。

裴宇諾草草翻了幾份,挑了一座離安羽夕家最近的便交了定金租了下來。

一切忙完已經差不多是當天晚上十一點多,裴宇諾脫力地躺在那所不足二十平米陰暗潮濕的小屋子的小床上,全身如同散了架,從雙肩包里翻了半天才將手機從最底部翻了出來,上面顯示着有18通來自安羽夕的電話還有不少條問他為什麼突然消失了他去哪裡了的訊息,裴宇諾看着看着就發了征,最終卻還是沒勇氣回什麼,講電話關機翻了個身去睡。

可是是睡不着的,裴宇諾輾轉反側了一夜,直到發現窗邊泛進了白光,裴宇諾才發現已然天亮了的,他起身去看鏡子里的自己滿臉的憔悴,眼袋都快拉到臉上去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便起來洗漱。

今天下午就是他與那個黑老大約定見面的時間了,他要抓緊去中介去看看自己那座房子的動態。

下了樓,裴宇諾下意識的伸手去攔的士,當的士停在他的面前,司機詢問他要去哪時,裴宇諾卻突然陷入了沉思。

最終裴宇諾微微一頷首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徑直朝公交站牌走去。

為了她,他已經揮霍不起。

中轉了快二十站,裴宇諾不適應地在途中吐了n多回,才終於到達了那家中介公司。

裴宇諾進了門,幾乎丟了半條命,朝着迎面朝他走來的老闆長嘆了一聲:“你們這裡怎麼那麼遠”

那老闆稍顯奇怪的道了句:“昨日也沒見小哥你這麼累啊。”

裴宇諾擺了擺手不再與他爭執,直接步入正題道,“我的房子有人想要了么”

“哎喲喂這小哥怎麼那麼心急,昨日才登記的今日就要出手啊,這麼急着用錢啊有倒是有一個來問過,但是開的錢有點過低,所以我先幫您回絕了。”、

“多少”不管多少,裴宇諾都暫時管不了了,只要有就好,只要能帶給她一線生機就好。

“八百萬,是很少把,我就講說小哥你那邊那麼好的位置和風水,面積又那麼大,還有後花園游泳池,就開了800實在是有點”

“我接了,現在簽協議我就可以拿到錢了是吧”

那老闆有些發愣,半天才怔怔地回道:“是的”

“快拿來協議我簽字,然後讓他快速把錢打到我賬上,這房子就是他的了。”

看着裴宇諾如此急迫,那老闆也不敢再耽擱,點着頭慌張去拿協議遞給他,裴宇諾拿起筆迅速在上面簽了字,就要離開,臨了還不放心地再次交代,“讓他務必在兩個小時內把錢打到我賬上,一旦超過這時間,這房子我就不賣了。”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老闆也慌張的拿起電話給那買家打起電話。

裴宇諾再次來到公交站牌等去往和那個黑老大約定的咖啡廳。

那地方十分偏僻,裴宇諾輾轉多次花了快兩個小時才到了那附近,裴宇諾找了家銀行去查賬戶,果然發現錢已到賬,裴宇諾取了個乾乾淨淨,便去尋那咖啡廳的具體位置。

他找了半天,才在一處近乎可以稱作荒郊野外雜草叢生的野地里找到一家清幽稍顯破舊的咖啡廳,裴宇諾看到那咖啡廳門口停着一輛油光發亮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尾隨着是七八輛的奔馳,不由得在心底小小驚了一下這黑老大的殷實經濟基礎,調整了下呼吸,裴宇諾擺出最為淡然的一張臉,提着一箱子錢走進了咖啡廳。

找到那個黑老大十分容易,因為整個咖啡廳除了他和幾個黑衣男子保鏢再沒有其他人。

裴宇諾看着雙手搭在沙發後背依靠着的坐在中央帶着墨鏡的那個男人滿臉橫肉,左側頸部還有一道刀疤,而其他男人都站在他身後雙手背後,個個十分肅然。

他徑直走到那個男人對面坐下,將一箱子錢隨意地仍在他面前,眼帶一絲笑意道:“我來贖安羽夕,這裡面是差不多九百萬,先都給你,剩下的那一百萬,我再想辦法,一個月內肯定還你。”

那男人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墨鏡往鼻樑下拉了拉,嘴角雖在笑卻目光中含着滿滿的殺氣,“你小子真他娘的帶種啊,還沒成年吧這麼護你馬子呵呵呵還真是苦情的讓我想流淚啊。敢用不容商量的口氣跟我講話的,你還是第一個。你身上有我從沒見過的一股很冷傲的殺氣,日後只要稍加雕琢必將前途無量啊。只是可惜啊,現在還只是個毛頭小伙,呵呵呵,你個乳臭未乾的小雜種,憑什麼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你當你老子我,是給你開服務行業的”

裴宇諾不但沒有被眼前這咄咄逼人的一幕所嚇倒,反而大咧咧地一仰身子慵懶地靠在沙發后座上,眯着眼問過去:“安羽夕我護定了,你動不了。除此之外,那你又想怎樣”

似乎對裴宇諾無所畏懼愈加張狂的態度並未料到,那黑老大卻怔了一怔,而後笑意更深,“哈哈哈有意思,我想怎樣,小子你很拽啊,我倒要看看你那副拽到爆的表情,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阿林把我煮的咖啡端上來”

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隨即和幾個男人一起走到咖啡廳後廚房,端來了一壺還滾着冒着棕紅色的咖啡泡熱氣纏繞的咖啡放在裴宇諾和那個黑老大面前。

“看你那麼有勇氣前途無量的份上,別怪我豪哥沒給你機會,”黑老大將墨鏡去下,那雙凌厲的眼頓時暴漏無餘,他滿眼冰冷的笑意將那壺滾燙的咖啡往裴宇諾這邊又推了推,“我呢,喜歡喝咖啡,最喜歡自己煮咖啡,這是我家兄弟剛從火爐上端下來的剛煮開了的咖啡,你,若敢把手伸進去,我就再給你個機會,若不敢,你就他娘的乖乖今天就把錢交齊,不然,別怪你豪哥我沒給你打招呼,你那個馬子安羽夕,我豪哥還就要定了”

裴宇諾支起身子,對上豪哥的眼睛,笑意卻愈演愈烈,“豪哥,你身為這麼多兄弟的老大,可要說到做到。”

說完裴宇諾驟然眼瞳一縮,毫不猶豫連眼都沒眨一下地將手伸進了那壺咖啡中

手剛伸進去周圍就圍了一圈細小的水泡,發出了駭人的“刺啦”的一聲。他的手很快便鼓起了幾個越長越大的水泡,滿手也變得通紅。

裴宇諾卻只是嘴巴稍微咧了一下,連個聲音都未發出。

豪哥淡淡凝視着裴宇諾良久沒有說話,裴宇諾也就那麼把手泡在裡面一動不動。

良久,豪哥才哈哈大笑,向身邊人點了點頭,身邊人立即走上前將那咖啡撤下。

裴宇諾將手抽回,手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和紅斑,他卻連一個痛苦的表情都吝於做出,已然淡淡地掃了一眼豪哥,道:“我做了,請豪哥你履行承諾再寬限我段日子,我裴宇諾一定把錢還給你,大丈夫一言九鼎,既是我裴宇諾說了就一定做到,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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