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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夕不驕不躁地坐在原地,只是靜靜地望着裴宇諾,一言不發。

眾人都不再說話,大氣不敢出地看着裴宇諾,生怕擾了他。

空氣一時間如同凝固了一般,安靜的只剩下裴宇諾籌握在手運用自如的剪刀穿梭在布料間所發出的“咔擦咔擦”的聲音。

分針剛剛跨過了十一,離歌友會開始時間只剩下五分鐘,裴宇諾放下了手上的剪刀。

他將衣服上的布料碎屑抖掉,示意安羽夕過來換衣服。

不多時,待安羽夕換罷衣服從試衣隔間走了出來,眾人紛紛倒抽了口氣,驚大了嘴巴

原本頗為普通的一襲單調的長裙,經過裴宇諾的修剪,儼然變成了一身十分精緻可人的抹胸小禮服。臀下的裙擺打着自然的不規則的層次,前身長度至大腿,後身卻以燕尾式最長至小腿,走起路來裙擺會隨風飄揚,有如仙子一般。領口處裴宇諾沿肩下整齊的攔腰截下,而左邊胸口處赫然用胸針別上了一朵百合花,瞬間安羽夕清新純凈的氣質撲面而來,讓人心醉不已。

這修剪過後的小禮服,雖及不上那件手工數個月的禮服的奢華,卻也算是普通禮服中可以精挑細選出來的佳品了。

jonny滿臉歡喜的走過來拉住安羽夕的手說:“chael太好了~終於解決了”

安羽夕微微一笑,大大咧咧地一把摟住jonny的肩嬉笑道:“沒聽過那句話么,傻人向來有傻福,我這等級的傻人那我還不是天下我有,吾皆不愁~你瞎擔心個什麼勁”

安羽夕在jonny面前打了個響指,爽朗笑道:“本宮去了~”

整了整裙擺,安羽夕直起腰版,穩穩而自信地踱步而出。

當安羽夕出現各個媒體閃光燈的焦距中時,一如往常的明艷動人,她的嘴角始終掛着自信的微笑,配合著媒體照了幾張照片後,歌友會正式開始了。

安羽夕連續唱了八首歌,這次的歌聲再不似上次一樣失態,經過了多日的休整,歌聲儼然恢復到了從前那般的悅耳動聽。

無論穿着,表現,還是歌聲,安羽夕都讓人找不出絲毫瑕疵,歌友會就這麼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臨近結尾,安羽夕按照發言稿一字不落地發表了道歉發言,表示自己近來由於身體不適生活上經常出現一些問題,導致影響了工作,因此跟各位觀眾和媒體道歉。

安羽夕工作室里的所有人都長舒了口氣,認為這次的歌友會一定就這麼圓滿落幕了,都逐漸收拾起東西準備結束工作。

不想這時候一名記者突然地舉起了手,起身說道:“安羽夕小姐,您的意思是說您最近的狀況不佳純粹是由於身體不適導致,關於外界所傳是因為您私生活混亂才導致的工作狀況不佳的言論,純屬荒謬是嗎”

站在舞台簾幕後的裴宇諾遠遠地望着那名記者,眼瞳猛地一縮。

安羽夕的心臟莫名地跳得厲害,她有些發抖的雙手相互握住,勉強擠出一抹得體的微笑,回答:“是的。”

“那安小姐如何解釋這張照片的由來呢”那名記者轉身從後面的包里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赫然映着那日安羽夕與王老闆在洗手間擁吻親昵的景象

爆炸性新聞

全場炸起一陣軒然大波

“還有這張照片,是你演唱會當天提前結束,你放下全場幾萬人去追一個不知名的男人的照片,”那個記者又拿出第二張照片,上面的內容正是安羽夕追着裴宇諾,“這個男人顯然又是另外一個男人,我想請問表面冠冕堂皇銀冠楚楚的安小姐,私下究竟跟多少男人有染”

記者的質疑愈加露骨難聽,觀眾們的罵聲也開始逐漸洶湧,各家媒體都爭相拍起那個記者手裡那張無比曖昧的照片。

安羽夕就那麼定在原地,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直竄上心臟,全身和舌頭都瞬間被凍成了冰塊,一動不能動。

媒體照完那照片,又紛紛向安羽夕圍了過來不停地“咔擦咔擦”照了起來。

“安羽夕小姐請問您對這張照片作何解釋”

“安羽夕小姐您不是說那日你僅是作為上層某人士的女伴出席,那為何舉止如此親密”

“安羽夕小姐您在婚外除了這位男士,請問還有什麼關係親密的男性嗎”

“安羽夕小姐您近來工作狀態不佳,是否是因為私生活太過豐富混亂”

接連不斷的提問吵得安羽夕的耳朵嗡嗡作響。

接連不斷地閃光燈赫然刺得安羽夕的眼生疼生疼。

安羽夕蹙眉,抬手去遮住眼睛,緘默不語。

觀眾席上傳來的罵聲愈加洶湧,場面一度失控。

“我說為什麼她天天說著什麼狀態不好,原來是夜生活太豐富啊”

“麻煩你不檢點也有一點職業道德好吧上次演唱會大家是出了錢來聽你唱歌的結果你唱的這都是什麼鬼”

“結了婚還這麼愛拈花惹草,你老公真可憐”

“居然還厚着臉皮撒謊,你要不要臉了還”

“你裝什麼裝在上面,滾下來”

“安羽夕滾出娛樂圈”“安羽夕滾出娛樂圈”

觀眾們的罵聲直到最後,都無比統一地匯聚成了這麼一句話。

鋪天蓋地的罵聲朝安羽夕湧來,安羽夕鼻頭微酸,死死壓住某種不知名上涌的情緒,唇片動了動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能有那麼個人上台來幫幫她,哪怕是幫她敷衍一下記者帶她下去,可是,並沒有,舞台上孤零零地始終只立着她一個,她就那麼孤身一人,感受着全世界向她豎起的無比銳利的刺,被扎得體無完膚,卻連起身呲牙的力氣都沒有。

“安羽夕你個不要臉的賤人趕緊滾出娛樂圈”

突然一個情緒激動的觀眾,手握幾枚雞蛋,狠狠朝台上砸了過來

雞蛋直直地砸在安羽夕頭上四分五裂,裡面粘稠渾濁的蛋黃蛋清頃刻間順着額頭往下流去,不一會便流了滿面,染花了純白色的禮服。

全場一陣沉默,全都驚訝地看着安羽夕,沒有人起身為她說一句話。

安羽夕的全身開始發抖,,她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壓住眼眶中那團不知名的水霧,倔強的直着身子。

“安羽夕你去死吧”另一個女生拿起第一個人手中的雞蛋,也朝安羽夕大力砸了過去。

安羽夕眼看着那枚雞蛋在空中充滿惡意地呼嘯而來,狠狠閉上了眼睛。

眼前突然晃過一個黑影

那黑影擋在安羽夕面前,緊緊抓住她的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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