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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在心裡不斷咒罵著裴宇諾就是個萬惡的剝削階級,是地主階級在中國留下的社會殘渣安羽夕幾近崩潰的撫住額頭,看着病床上那個悠閑自在的半躺着一隻手拿着遊戲機猛烈地按着一隻手還不忘狂啃蘋果的大爺樣,做嘴型罵了他很多次,最終裴宇諾察覺的猛抬起頭時,這孩子嚇得一溜煙就跑去給他端水去了。

水端到床邊,這少年連眼都不抬,完全不放遊戲機,“喂我喝喂我喝,我沒手。”女孩不焦不躁,將水慢慢送到少年嘴邊往裡倒,力度不小不大剛剛好,喂完還不忘將少年嘴邊的水漬擦掉。說了句“別玩太多遊戲機對眼睛不好,”便回身去放水壺了。

女孩沒看到的是,當她回身少年頃刻放下遊戲機的手還有投向她柔情似水的目光。

下午。

待裴宇諾剛看完了一集電視劇回頭習慣性的找安羽夕的身影后,發現女孩早已疲憊得斜躺在窗邊的長椅上睡著了。

房間內的冷氣很低,呼呼地叫着,女孩有點發抖。

少年起身將自己的被子蓋到了女孩身上,卻發現女孩仍在發抖。

他走出房門,找到值班的護士,不同於在安羽夕面前的嬉笑表情,裴宇諾的語調冰冷如常:“護士,我那兒冷,把溫度調高點。”可小護士找了很久只是窘迫的抬頭說了句:“抱歉,我找不到遙控了,我去找樓下的問問好嗎您稍等。”

裴宇諾不滿的皺眉,轉身回到病房。

他看到發抖得越來越厲害的安羽夕,遲疑片刻,來到了空調風扇口前,用身體完全擋住了冷氣。

不一會,安羽夕果然不再發抖,嘴角舒適的微微勾起。

裴宇諾嘴角也露出溫柔的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裴宇諾慢慢感覺自己的身體冰冷得快沒知覺的時候,他發現女孩身體動了動,要睡醒了。

他趕緊從空調前來到了安羽夕身邊蹲下,定定的看着她。

女孩睜開迷濛惺忪的雙眼,手背使勁兒揉了揉眼,眼裡還漫着揉不開的水霧,再睜開裡面全是茫然,她猛地與面前這個離自己十分之近的少年對視,僵持對峙數秒,然後傳來女孩“哇”的受驚的一聲尖叫

女孩忽的退後的身子與少年滿頭黑線的表情。

“你丫我告訴你死丫頭,我無比無比的不喜歡你醒來看見我臉的這個反應。都說剛睡醒所反映的舉動都是最下意識的真實反映,我他媽長得那麼嚇人么小混蛋”

“啊”安羽夕眨巴着眼睛揉了揉頭髮,這才反應過來,慌着賠笑道:“不是對不起哈,可能是你長得太好看了我才嚇着的,恩對肯定是太好看了。你別生氣哈,你看你一那麼好看的臉配上你這一臉豬肝的臉色,多不搭調,是吧”

“賤人。”

“對了醫生說你在救護車上意識還是很強的,是什麼支撐你的啊。”

“因為我聽到有人跟我說,別怕,我在。”少年囁嚅着開口。

女孩怔了怔,迎着陽光和少年明媚乾淨的臉,露出大大的笑顏。

男孩看着她,嘴角勾起了弧度,也笑的溫柔好看。

“還有啊”安羽夕思索半天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醫生兩天前就說你可以出院了你都說你各種難受出不了,我這也是請着假跟家裡撒着謊陪護的我看你今天精神不錯咱要不”

“哎呀我突然頭好疼胃好疼啊啊,胃好疼啊,生疼生疼的,要死了我操”少年瞬間在床上打起滾。

“裴宇諾。”

“哎呀哎呀好疼好疼,真的好疼,胃怎麼那麼疼啊,疼疼”

“裴宇諾”

“啊啊啊啊啊我快死了啊,怎麼能那麼疼”

安羽夕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到他身邊,將他的手掰開往下放了一些,“這才是胃,你捂的是肝。而且,醫生說你肝臟沒有問題。”

“丫頭咱們去外面轉轉吧外面陽光很好呢~~nn”無比妖孽燦爛笑。

外面陽光大好。醫院後院的草坪很柔軟,景色宜人,所以有很多病人都在這裡散步。

安羽夕將自己過來時買的圍巾不顧裴宇諾聲嘶力竭的反對大叫還是一圈圈給他纏上系好,衣服扣子也全都給他扣上,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

“丫頭這是初秋,而且溫度還是夏天的溫度你要熱死我么”裴宇諾費了好大勁才把嘴從圍巾里不知什麼地方給拽出來,不滿地說。

“你是病人,這是病人該受的罪,明白么”說完還嫌圍巾不緊透風,將圍巾打成結狠狠繫上。

裴宇諾身子一抖,“你這麼粗魯的人肯定沒人喜歡。”

“要是喜歡我的都跟你似的惡魔,那我寧願我沒有。”

“毒舌婦。”

他們走了一路,歡聲笑語留了一路。

“你快看快看,”安羽夕在牆邊發現了幾朵高腳碟狀白色大花,帶淡綠色褶紋,肉質花盤呈環狀,玲瓏有致,“那是夕顏花么真漂亮奇怪了都初秋了夕陽西下這花竟然還不凋,神奇。”

裴宇諾並沒有接話,而是怔怔的看着正高興地在一堆小花中打轉的安羽夕,深吸了一口氣後,眼神突地堅定,道,“丫頭,跟我在一起吧。”

安羽夕的身子僵了僵,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轉身對裴宇諾說:“別鬧了。”

“我沒鬧,我比任何時候都認真,或者說我從來沒有不認真過,只是你從來都不信罷了。”

“小諾我們去那裡看看吧”安羽夕不自然地移動腳步,試圖錯開裴宇諾的身子往前走。

走過裴宇諾身側的瞬間,裴宇諾“啪”地一聲死死抓住安羽夕的手臂。

“給我個答覆。”

“”安羽夕低下頭良久不語,“對不起小諾,我現在不想談這些。”說完便掙開了裴宇諾的手,大步離開了他的身邊。

裴宇諾的眼睛突然就那麼發了直。

回到病房,安羽夕見到了早已等在那裡的裴宇諾的兩個最好的兄弟,彭澤與韓宥宸。

對兩個人安羽夕都不算陌生,因為都不是第一次見面。那日在ktv彭澤曾對她冷言譏諷的,而另一個溫文爾雅笑的溫暖的男孩子,便是當日安羽夕看見他好言哄着旁邊的女孩的那個人。

裴宇諾卻不聲不響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玩起遊戲機,面色清冷如常。

彭澤瞟了安羽夕一眼只是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韓宥宸卻給了她一個很好看的笑容,“安羽夕是吧,謝謝你救下了宇諾啊,這幾日照顧他辛苦你了。”

安羽夕受寵若驚的也趕緊回之笑容,“沒事沒事,小諾現在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我應該照顧的。雖然確實很辛苦~~~~~~~~ 但是,他康復就好了哈哈。”

“小諾”韓宥宸低聲重複着這個名字,他不會覺查不出這個名字包含的寵溺與親密,溫柔的點了點頭含笑,好,這就好,他身邊有個細心的女孩子陪着了,這就好。韓宥宸朝着床上的裴宇諾說:“小子你艷福不淺啊,有了人家你以後等着享福把。”

“滾”床上裴宇諾生硬地回答讓氣氛突然地尷尬。

死寂,沒人出聲。

彭澤遲疑着將手搭在裴宇諾的肩膀上,試圖調節氣氛,“對了你身體怎麼樣了啊傷都好了么,準備什麼時候出院”

誰知裴宇諾不領情的大力從肩膀上打掉彭澤的手,粗魯開口:“老子什麼時候出院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都給我滾蛋。”

氣氛降至零點。

安羽夕皺眉搖了搖頭,怎麼還是改不掉的毛病。

韓宥宸好口氣的勸道:“宇諾,你身體不好脾氣大能理解。但畢竟咱是兄弟我跟阿澤擔心你來看你,你能不能耐着性子會跟我們說說話”

裴宇諾放下遊戲機,眼神突地變得凌厲刻薄,“誰你兄弟啊,當初要不是我看你脾氣還行願意看你一眼就你那書獃子傻貴族樣誰讓你進咱們這弟兄圈子。擔心我你還是先解決好你那一亂茬的事再來擔心我吧,我丫還擔心你呢您家那位大小姐還健在呢吧還成天作死作的厲害吧還成天到處插秧播情種吧哎喲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丫戴綠帽子感覺是特好怎麼地你一直戀戀不捨的不丟,還虧你成天打着工的養着這位大小姐吃養這大小姐穿,你還沒碰着人家一下就被別的男的玩強吻了。我說您丫怎就那麼悲催呢,天生倒霉命活該受欺負”

韓宥宸溫柔的臉變得鐵青。

他晃了兩下身體,口張了張口卻沒發出一個字,沉默着緩緩走出了病房。

安羽夕於心不忍地看着韓宥宸離去的身影,想追去對他說點什麼最終還是作罷,慢慢變得急躁,“裴宇諾你兄弟好心來看你,你說的那是什麼混賬話”

“丫的安羽夕我還沒稀得說你呢”裴宇諾終於徹底爆發,“你他 媽也不看看自己那個窮酸丫頭樣老子看上你是你福氣你知道么別他媽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安羽夕呆住,心一絲一絲地開始緊住,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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