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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中很難辨明方向。但這對機關毒蠍來說並不是問題。它身體里安裝了特有的辨別方向的陣法。秀暖瑩下達命令之後。它只是在原地愣怔一秒。然後立刻搜尋到最佳路線。

柳隨風看着機關毒蠍這麼聽話。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感慨。說道。“若是你這東西能普及開來。到時候西州這片地方就會繁榮很多了……這片沙漠阻礙了西州和其他州的交流……”

西州本來就是個靈氣貧瘠的地方。這片沙漠將西州和其他州完全劃分開來。若是想要和其他州交流。一般來說。只有修士才有辦法橫穿兩地。普通凡人是沒有辦法行走的。

哪怕是修士。想要橫穿這片沙漠。也需要注意一些事情。忍受長時間的寂寞和荒蕪。

因為這個天然的劣勢。西州和其他州的交流十分少。修士之間的消息也相對比較閉塞。甚至在西州這片大陸上生活的凡人。大部分都不知道在西州之外。還有更加遼闊廣博的地方。

在沒有去南州之前。柳隨風也一直以為南州是個貧瘠落後的地方。修士數量稀少。但是等他和師弟去了南州。見識那邊的繁榮之後。才知道他們一開始的見識有多麼淺薄。坐井觀天。

他想。若是秀暖瑩的機關毒蠍能大規模量產。橫穿沙漠的危險就大大降低。不說別的。光是規避沙漠颶風這一點。就是其他工具無法比擬的。然而。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罷了。

“你說機關毒蠍。這沒辦法。機關術士的數量太少……修士多半都是以實力為尊。機關術士的戰鬥力實在不強。他們更加偏向於輔助。若是精修戰鬥。機關術又會停滯不前……”

秀暖瑩嘆了一聲。對於這個尷尬的現狀她早已了解。不管是仙界還是修真界。機關術士都不是一個吃相的職業。若是吃香了。怎麼天機門收攬那麼多機關術士。依舊是仙界三流勢力。

幾乎每一個從下界飛升上來的機關術士都進入天機門。可就算是這樣。人數和境界方面都差其他宗門太多太多。若是天機門實力強橫。態度強硬一些。又怎麼會無端遭受滅門慘禍。

每當想起這個細節。秀暖瑩心中就不停湧現出一層層挫敗來。機關術士如何才能變得強大。僅僅依靠本身的實力和強大的機關獸。她腦海中出現很多種想法。但都漸漸淡去。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彌補魔界裂縫。盡量減少修真界的損失。若是這個修真界都沒了。她上哪裡修鍊去。上天可不會憐惜自己第二次。讓她有第二次重生奪舍的機會……她。輸不起。

秀暖瑩遠眺黃沙漫漫。心中卻有一股愁緒瀰漫。她總覺得自己遇見的事情都太古怪。似乎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正一步一步將她推入某種陰謀泥沼之中……

沒等她從這種情緒中清醒過來。機關毒蠍猛地停了下來。她擰着眉頭。若是沒有自己的命令。機關毒蠍不可能停止的。這時候。她聽到柳隨風喊道。“有人擋着了……”

“什麼。”秀暖瑩疑惑道。只見。機關毒蠍兩隻大鉗子不遠處。的確有一個紫色衣衫的少婦抱着一個孩子衝著他們跑來……等等。她不是讓機關毒蠍繞開了么。

“估計是察覺到我們的氣息了……所以跑來救援……”柳隨風以前橫穿沙漠的時候。也遇見這種事情。這個時候麻煩主動貼上來。想要甩也未必能甩得掉。“我們怎麼辦。”

柳隨風正問出這個問題。那名少婦已經渾身是血地癱軟在不遠處。淚眼婆娑地衝著他們喊道。“幾位道友。看在同是修士的份上。暫且援助小婦人一把。事後定然重謝。”

少婦懷中孩子這時候也哇哇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令人不禁動容。秀暖瑩擰着眉頭。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救人。然而。追殺少婦和話中孩子的人卻沒有給她時間。

“這些人……是崆峒宗的弟子……”柳隨風一看這些人的裝束。就認出對方的門派。當然。這個崆峒宗可不是十宗之一。僅僅只是西州邊境的土霸主。“聽說他們一直是血煉門的附庸。”

說是附庸。還不如說是狗腿。仗着自己宗門有個姑娘嫁給血煉門長老當小妾。他們這一宗在西州邊境相當桀驁。柳隨風當初橫穿沙漠的時候。也碰見崆峒宗的弟子當沙盜。

“他們經常在沙漠一代聚集。打劫來往的散修。氣焰十分囂張。”柳隨風搖着頭說道。“不僅如此。這個宗門還相當殘暴霸道……總而言之。算是一個人渣聚集的宗門。”

柳隨風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不是不想說。而是說多了容易讓秀暖瑩生出嫌惡之心。懷疑他想要借刀殺人。當然。柳隨風其實也想秀暖瑩出手教訓教訓這些弟子。

崆峒宗弟子到處成群結隊打劫來往散修。男修還好。女修多半都會被當爐鼎糟踐。

散修畢竟是散修。無權無勢。沒有宗門供養和庇佑。沒有足夠的修鍊資源。出門在外被人欺負了。也只能打斷牙齒合著血往肚子里咽。有苦也無處訴說。情形相當不佳。

當然。現在的情況變了。因為南州四大宗門的帶頭。散修到處獵殺妖獸。家底積攢起來。甚至宗門弟子還要豐厚。這點也是柳隨風比較眼熱的……卻羨慕不來。

“若是這樣。倒是不能不管了。”秀暖瑩縱身翩然躍下。一道劍氣落到那些崆峒宗弟子腳下。她挑眉說道。“怎麼。還想在我的面前殺人。誰給你們的膽子。”

少婦本以為求生無望。然而秀暖瑩突然出手。這讓她看到了生的希望。頓時淚如雨下。連連說謝謝。湛遠小師傅將她虛扶起來。念了聲佛號。說道。“女施主還是快些帶着孩子去那隻蠍子面前。放心。它會護着你們兩人的。無需害怕。”

少婦也知道自己呆在這裡很礙眼。抬手抹了抹淚水。然後垂着頭來到機關毒蠍身邊。卻又不敢太過靠近。秀暖瑩製作的機關毒蠍可是栩栩如生。沒點兒本事很難分辨真假。

少婦也有些修鍊的底子。但她現在受到巨大驚嚇。更是六神無主。哪裡有這個心情去辨認機關毒蠍是活得還是死的。另一邊。秀暖瑩三人為少婦出頭。倒是將崆峒宗弟子惹毛了。

“誒。你們這三個毛頭小子。也不到處問問。你們大爺是誰。竟然敢從老子的手裡搶人。一個一個都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說話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小弟子。眉宇間就帶着幾分刻薄的面相。說話更是有些公鴨嗓。十分難聽。“把人教出來。不然連你們都一起教訓了。”

秀暖瑩冷冷笑着。那名弟子聽着聲音。下意識覺得她應該是個美人兒。眼睛多了幾分異樣光彩。湛遠可是擅長觀察人心的。這名弟子的變化怎麼可能逃過他的法眼。

不管如何。秀暖瑩可是他的摯友。對方竟然用這種眼神羞辱人。簡直無法忍受。

當下。湛遠心中生出幾分冷意。但表面上依舊是溫潤如玉的神情。說道。“這位施主。你能不能方便說一下那位女施主和小施主如何得罪各位了。以至於痛下殺手。”

那名弟子一聽這話。頓時桀桀笑了笑。指着湛遠罵道。“好一個禿驢。小爺和這個小娘們兒之間的事情。還需要你來插手。說實話吧。她是一個逃跑的賤奴。小爺帶着人將自己跑掉的小老婆抓回來。還需要經過你一個禿驢首肯。別擅自管閑事。不然小爺連你都削了。”

聽到這話。那名少婦本來還嚇得全身顫抖。現在卻猛地鼓起勇氣。一邊哄着孩子。一邊說道。“眾位道友不要聽信這個小人的話。小婦人都是被逼迫的……我原本是滄瀾國的皇室公主。但就因為這個小人看上奴家。強行辱人。害得奴家不得不和未婚夫分開……”

崆峒弟子紛紛笑了起來。其中一人說道。“什麼滄瀾國的公主。給你們家一點兒臉色。還真以為自己高貴。能伺候我們少宗主。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還不知珍惜。不知廉恥地和一個男人私奔……就算將你大卸八塊。也無法洗刷恥辱。”

秀暖瑩聽着幾人對話。暗中蹙了蹙眉心。那名少婦更是蒼白了臉頰。

“這事情我聽說過……”正當秀暖瑩想着不要管閑事的時候。柳隨風傳音入密。“崆峒宗雖然是個小宗門。但卻喜歡插手凡世的事情。甚至干涉王權更迭。周邊幾個小國害怕修士降下懲罰。自然不敢不聽話。這個滄瀾國就是其中之一……依照崆峒宗的一貫作風。強行羞辱一國公主。這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崆峒宗有太多這樣的前科了。一國的公主聽着很顯貴。但在修士面前什麼也不是=_=

柳隨風作為西州人。自然會選擇站在少婦這邊。不管是從目前的狀態來看。還是從崆峒宗的一貫作風來看。更別說。就算他們將少婦交出去。這些弟子也不會輕易罷休。

沒看到那位少宗主的眼睛已經黏到秀暖瑩身上了么。

作為一個男人。他自然不會看錯對方眼中的淫、邪之色。

“還真是膽大包天。修士和凡人一項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竟然有膽子出手干預凡間王權。”秀暖瑩擰着眉頭。卻不知道這個現象在西州十分常見。“這事情無法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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