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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淚是光明神殿至高無上的聖物,當年光明神與冥大戰,他心裡終究是有恨的吧。

收回視線,冥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指向神之淚,緩緩開口:“那就是光明水晶。”

宮夙煙眨了眨眼,順着冥的視線望去,神之淚的四周,環繞着一些潔白透明的水晶,眾星捧月般將神之淚圍在中央。

宮夙煙的眼一下子就亮了,光明水晶那就是她歷經千辛萬苦要找的光明水晶

可是,她要怎麼過去

宮夙煙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元力法陣,若是驚動了法陣,怕是整個光明神殿的人都要趕來吧,到時候可就不容易脫身了。

冥偏頭看了看宮夙煙,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般,聲音平淡無波:“別怕,我幫你。”

冥指尖一點,一縷黑氣徐徐而出,以冥為中心,偌大的黑暗之氣覆蓋了整個聖壇,他俊逸蒼白的臉隱在黑氣中若隱若現,像暗夜中的撒旦,光明神聖的氣息被黑氣壓下,法陣也在同一時間失去效力。

“進去吧。”冥眯了眯眼,輕聲開口。

宮夙煙足尖輕點,身子騰空躍起朝着神之淚而去,五指成爪直指光明水晶,指尖剛剛要觸及光明水晶時,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了回去。

冥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里出現了一抹詫異,下一秒他飛身而起,穩穩的托住宮夙煙的身子,旋身而落。

“沒事吧”冥低頭望向懷裡抱着的小人。

宮夙煙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疑惑:“怎麼回事,法陣不是失去效力了么”

冥眯了眯眼:“有人在神之淚的周圍設下了一個保護罩,保護罩的氣息與法陣融為一體,我只解除了法陣的元力,卻忽略了保護罩,此次是我大意了。”冥的聲音帶着一絲懊惱,剛才肯定驚動了設下保護罩的人,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誰了。

那樣的力量,絕對與祭司和聖女不相上下。

“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快走。”冥低聲道,光明神殿多的是寶物壓制他的力量,畢竟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剷除魔族,而他的力量尚未恢復,再逗留就走不了了。

宮夙煙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隱約從冥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凝重,也不多問,只是點點頭。

梨花環繞的清華殿上,潔白不染纖塵,巨大的白玉柱上雕刻着無數的梨花,徐徐而落,色清花白。

桌案邊,一白衣聖潔的男子盤膝而坐,他容顏絕美,脫離世俗般高貴出塵,漠然的黑眸里透着萬年的孤寂和冰冷,像是沒有什麼人和物能入了他的眼一般,目光淡漠的看着窗外的梨花樹,這裡一年四季如春,卻唯獨在每月十五白雪皚皚。

如雪的梨花自窗外飛舞,一如其人,高貴無雙。

一絲詭異的力量波動打斷了他的思緒,溫陌回過了神,微微蹙眉,下一秒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祭司大人,用膳了”推門進來的神使有些呆怔的看着空無一人的大殿,耳畔只有那串潔白的風鈴迴響聲。

冥抱着宮夙煙朝着大門而去,在離大門五步遠之處猛地停下,下一秒身形消失回到宮夙煙體內。

冥的突然消失,讓宮夙煙很是摸不着頭腦,好在她反應極快的傾身落下,也沒摔倒地上,就在此時,大門忽的輕輕的開啟了。

宮夙煙怔了怔,還沒回過神,那一襲潔白如雪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你”溫陌微微一怔,他還真是沒料到打神之淚主意的人會是她。

“呃”宮夙煙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

“你怎麼會在這裡”溫陌淡淡的看向神之淚,見它無損才低下頭重新問道。

“我是來拿光明水晶的。”宮夙煙老老實實的問道。

“你要它做什麼”

宮夙煙眨了眨眼,剛想開口說話,一個紅衣男子赫然出現在她身邊。

溫陌看了看宮夙煙,又看了看冥,眼裡閃過一抹瞭然:“為了封印”

宮夙煙點點頭,心下卻有些忐忑,她和溫陌的關係再好,可這事卻是關於冥的重生,作為光明神殿的大祭司,他該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吧。

冥面無表情的看着溫陌,一紅一白,一妖嬈一如雪,兩個驚為天人的男子靜靜對視。

溫陌垂下眸子,他揚了揚手,一塊潔白的光明水晶便朝他飛了過來。

將光明水晶遞給宮夙煙,溫陌淡淡的道:“快走吧,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宮夙煙有些詫異的看着他,抿了抿嘴:“謝謝。”

“不用。”溫陌淡漠的開口。

冥不作一語,化為黑氣回到她的體內。

“冥無邪,待你重回巔峰之日,我只願你不要血染天下,否則,我就算付出性命也要將你誅殺。”溫陌看着宮夙煙的背影,冷冷的道。

宮夙煙身子一僵,半空中傳來冥的一聲冷哼,不屑至極,一個小小的人類也敢妄同與他作對簡直是不知死活。

溫陌揚手,大門緩緩關閉,宮夙煙回頭,只看到那一雙清冷孤傲的黑眸。

這麼輕易的就拿到了光明水晶,這是宮夙煙沒有預料到的。

幸而那保護罩是溫陌設下的,如果是聖女巫靈的話,怕是他們就不會這麼容易的逃出來了。

回到懸崖之下,宮夙煙帶着東塵三人,急急的往河邊趕。

三日後,宮夙煙幾人到了河邊,看着空無一人的河岸,東塵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什麼人啊,說好十天後沒人再走的,他們就這麼篤定我們回不來么”

宮夙煙無奈的扶額,嘆了口氣:“罷了,我們今日在這裡休整片刻,明日再想辦法離開。”

東塵雖氣,但目前卻只能這樣了。

無笙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利落的從納戒中取出帳篷安營紮寨,東塵和無顏一同去捕魚了,因着無顏的異能,兩人很快就抓了七條魚回來,興高采烈的。

搭好帳篷後,無笙去周圍巡視,排除潛在的危險,宮夙煙擺擺手,將奇洛丟給了他。

一個時辰後,無笙回來了,神色有些古怪,手裡還拖着一個血人。

宮夙煙目光一凌,猛地站起身朝着那血人走去,不由分說的給他吃下了好幾顆五品丹藥,眨眼間她就揮霍出了十幾萬金幣。

她已經看出來了,那血人赫然就是張三,看他這情況,不像是偷跑,反而像是遭受了襲擊。

“怎麼回事”宮夙煙看向無笙,眉眼間帶着一絲冷意。

“不知道,我剛剛走到一個地方,就聞到了極重的血腥味,順着走過去,就發現了他。”

宮夙煙低頭察看了張三的傷勢,傷口深而細,而且都分布在四肢,像是被人用元力凝聚成刀刃廢了手腳。

是誰下這麼重的手這裡是光明神殿的下端,是誰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傷人

宮夙煙緊緊的皺起眉,咬了咬牙。

張三等人是因為遵守承諾守在這裡才出事的,她斷然不會扔着他不管,而且看這情況,其他人多半是遭遇不測了。

回來的無顏和東塵也是一臉的擔憂,東塵低頭看着昏迷的張三:“我還以為他們是跑了,誰知道是我誤會他們了。”

無顏拍了拍她的肩,聲音冷漠:“放心,主子會查清這件事的。”

宮夙煙垂下眸子,一言不發。

半柱香後,張三幽幽轉醒。

“你怎麼樣了”宮夙煙將他扶起,輕聲道。

張三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待看清是宮夙煙後,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他們呢”

宮夙煙不說話,東塵三人也沉默着。

張三頓時明白過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宮夙煙:“都死了沒有一個逃出來的”

宮夙煙嘆了口氣:“你們遭遇了什麼”

張三獃滯的目光出現了一絲恐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知道,她,她一下子就出現了,她說我們觸犯了光明神殿,將所有人都殺了”

“她”宮夙煙敏感的捕捉到這個字,“她是誰”

“我不知道,她很厲害,一出現就殺了所有人”張三的語氣透着一股絕望,眼裡是深深的悔恨。

都怪他,如果他沒有接下宮夙煙的單子,那些人就不會死。

“對不起。”宮夙煙低下頭,她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她是衝著她來的,找不到她,就拿別人出氣。

怒火漸漸的在她心裡燃燒起來,宮夙煙的目光在一瞬間變的無比陰冷。

傷了溫陌,還害了這麼多人的性命,那個女人,配為光明神殿的聖女么 宮夙煙緊緊的拽起手。

“你不能去,現在去無異於送死。”冥冷漠的聲音在她的心裡響起。

“不是還有奇洛么我不會有事。”

“在光明神殿的範圍內,就是奇洛也無法做到全身而退,或者你想要東塵和無笙無顏陪你送葬”冥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意,顯然對她不理智的舉動極為不滿。

宮夙煙的聲音帶了一絲惱怒:“那就讓他們這樣白死么”

“不急於一時,等你有了實力再來不遲。”

宮夙煙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聽着那日冥和溫陌的談話,她隱約知道巫靈在追殺她,只是礙於溫陌不敢做的太過明顯,此次巫靈尋她不得,必然去了光明神殿,若是找不到她,肯定會再次折返,她阻力太多,此時斷然不能與她硬碰硬。

宮夙煙低聲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張三卻不肯離去。

“我的兄弟都死在這裡,你要我回去如何面對村裡人我不走,我要為他們報仇”張三神色激動。

“你現在有能力為人家報仇么”奇洛冷哼一聲,“你站都不能站起來,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張三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腳,眼裡是滔天的恨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無笙難得的對除宮夙煙幾人外的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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