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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夙煙坐在屋頂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夕陽西下,眼裡黑霧翻滾,風雨欲來。

“冥,你說會是誰帶走了東塵”宮夙煙低低的問。

黑氣湧出,冥化作人形坐在了宮夙煙身邊,紅衣妖嬈魅惑,夕陽的光給他俊美的側顏鍍上一層光輝。

冥輕聲安慰道:“沒事的,那人既然留了消息給你,沒達到目的之前他不會傷害東塵。”

“我知道,”宮夙煙低着頭,下巴擱在曲起的膝蓋上,她閉了閉眼,又睜開:“我只是放心不下。”

東塵啊,是她與過去相連的最後一根緞帶了。

“等明天,”冥伸出手,在宮夙煙的頭上揉了揉:“明天,東塵一定會沒事的。”

“嗯。”宮夙煙低低的應着,眼裡深不見底。

五皇子府內,君鳴徽蹙眉深思,凝視着眼前的密折,筆尖一滴濃墨滴下,在密折上暈染開來。

“主子,洛伊山莊的東塵姑娘失蹤了。”一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桌案前,單膝跪地。

“你說什麼”君鳴徽迅速回過神來,眉頭皺的更緊了。

“今日您離開後的半個時辰,東塵姑娘便被擄走了,素和郡主收到一封來信,隨即大怒一掌拍碎了房門,至於信上內容,屬下不知。”

“你們都是飯桶么”君鳴徽揚手,密折飛出去打在了暗衛的臉上:“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着洛伊山莊么怎麼半個時辰後才發現丟了人”

“主子息怒,”暗衛將頭埋的更低了,俊美的臉上一片冷酷:“屬下只顧着素和郡主了”

“行了”君鳴徽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立刻去尋找東塵的下落,找到後切不可輕舉妄動,先回來稟告我”

“是。”暗衛足尖輕點,如一縷青煙般掠出了房門。

君鳴徽起身,心下隱隱擔憂,東塵對宮夙煙有多麼重要,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否則也不會在那離去的兩個月中特意送到他府上,此次東塵失蹤,還不知道她要急成什麼樣。

沉思了半晌,君鳴徽沉聲道:“趙博”

“殿下。”門口守候着的管家低着頭走了進來。

“給弦樂傳信,告訴他明月樓那邊的事不用他操心了,讓他立刻回來。”

“殿下,”趙博猶豫了一下,勸道:“明月樓那邊的事還沒有解決,這麼倉促的招弦樂回來,會不會”

“明月樓那邊我會派其他人去,”君鳴徽不容反駁的道:“現在招他回來”

趙博老臉一白,不敢再勸:“是。”

戰王府。

書房內一片狼藉,書本畫卷扔的到處都是,老管家一臉無奈又心疼的看着,他本想叫人來打掃,君凌天硬是不讓。

軟榻上躺着一個修長高大的身影,君凌天抱着酒罈,目光迷醉,地下全是破碎的酒罈碎片,酒灑的到處都是,整個書房內都瀰漫著一股酒味。

“王爺”隱衛暗魂從窗子外掠了進來,恭敬的跪在君凌天面前。

“不是說不要來打擾本王么”君凌天的臉上染上一絲薄怒:“滾”

他隨意的一揮手,暗魂的身子便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到了牆上。

暗魂捂着胸口,低聲道:“王爺”

“還不滾”君凌天蹙眉,手心已凝聚好一團閃着紫光的元力。

“洛伊山莊出事了”暗魂快速的說完這句話,君凌天臉色一變,手中元力收回,暗魂不禁鬆了口氣,君凌天這下如果打下來,他非躺上十天半月不可。

“洛伊山莊怎麼了”君凌天站起身,高大的身子投下一片陰影。

“東塵被劫”

“東塵”君凌天喃喃了幾聲:“就是她身邊常跟着的那個小丫頭”

“是。”

“她怎麼會被劫何人所為”

“屬下不知,只是素和郡主大怒,拍碎了一扇木門,還收到了一封來信。”

“寫的什麼”

“屬下不知。”

“即刻搜尋東塵的下落。”君凌天皺了皺眉。

“是。”

暗魂離開後,君凌天抬腳就要往府外走。

“王爺,您去哪”老管家急忙擋住君凌天。

“本王去哪還要向你彙報么”

“不,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管家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君凌天。

君凌天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褶皺的錦袍,抽了抽嘴角,神色有幾分懊惱:“本王要沐浴”

“是。”老管家轉身匆匆離去,心下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戰王君凌天,總算是有些生機了。

皇宮內,養心殿。

老皇帝拿着毛筆正在批閱奏摺,當他翻開一本奏摺看了幾眼後,立即大怒,將奏摺重重的摔在桌上:“左戚最近越來越過分了,他這丞相是不想做了么”

許文安靜的站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皇上”黑衣隱衛身影詭異的閃進了大殿內,跪在老皇帝的身後。

“說”老皇帝陰沉着臉。

“戰王出府了”

“哦”老皇帝轉過身來,原本薄怒的臉上帶了一絲好奇:“他去哪了”

他不是因為南宮依的事一直萎靡不振么

“洛伊山莊。”

“說到底還是因為那個小丫頭啊,”老皇帝輕笑出聲,臉上略有幾分無奈:“凌兒這次,算是栽在她手裡了。”

許文在一旁看的冷汗直流,老皇帝不愧是第一大國的帝王,他真是將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演繹到了極致啊。

“許文,你說我要不要將素和嫁給戰王”老皇帝突然開口問道。

被點到名的許文猛的回過神來,笑着道:“素和郡主和戰王也是良配,只是四公主那”

“你該改口了”老皇帝走回桌案前,將那本奏摺放好:“朕也覺得素和和戰王挺配。”

“皇上說的是,不如就將素和郡主嫁與戰王”許文試探着問。

老皇帝搖了搖頭,想起那雙清冷淡漠的眸子,嘆了口氣:“那丫頭的性子太過固執,除非她自己愛上凌兒,否則我們誰去都沒用。”

許文沉默着,不敢再說話。

“凌白,你去跟着戰王。”老皇帝擺擺手。

“是。”隱衛低聲應了,飛身離去。

君凌天站在洛伊山莊前,看着這座端莊大氣的建築,目光有些許迷離。

上一次他來到這裡的時候,她才剛剛受封素和郡主,他還未與南宮依成親。

當真是物是人非,世事蒼涼么

若他不是錦華戰王,便不用背負這責任,不用被逼迎娶自己不愛的人,可惜世上沒有如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

罷了,既然不能相伴,那他便默默地守護着她就好。

此情無關風與月,只因我對你一見傾心。

他抬起腳,走進了洛伊山莊,門口的侍衛恭敬的低頭行禮。

宮夙煙坐在屋頂上,如水的眸子無神的望着天空,冥安靜的坐在她身邊。

“郡主,戰王來了”芸娘緩步走到小院內,看着屋頂上的宮夙煙道。

“君凌天,他來做什麼宮夙煙皺了皺眉。”

冥挑眉,黑氣凝聚的身形頓時煙消雲散。

宮夙煙單手撐在屋頂,漂亮利落的翻身下地,剛剛站定,那襲黑色身形便緩緩出現在拐角處。

君凌天漫步走來,神情淡漠,眼底的東西太深沉,深沉到她看不懂。

“有事么”宮夙煙挑了挑眉。

“我應允你的十萬金幣。”君凌天抬手,從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取下一枚黑色的納戒,遞給宮夙煙。

宮夙煙隨意的將它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嗯。謝謝。”

君凌天看着宮夙煙手上黑色的納戒晃了晃神,那上面還有他殘留的溫度,她

宮夙煙看着君凌天呆愣的表情,不由的舉起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捨不得啊”

君凌天回過神來,卻還是一副呆愣的表情:“啊”

“捨不得也沒用”宮夙煙摸了摸手上的納戒:“它現在是我的了”

君凌天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無奈的笑笑,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皺眉道:“我聽說你府上丟了個人”

“你怎麼知道”宮夙煙斜眼看他,目光里有一絲警惕:“你該不會派人監督着我洛伊山莊吧”

“怎麼會,”君凌天訕訕的笑笑,他不擅長說謊,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僵硬:“我只是聽說的。”

“聽說的”宮夙煙眯起了眼。

“這”君凌天開始言語無措起來,在人前拘束,他這還是第一次。

“不管你是為什麼,以後不要派人監督洛伊山莊,”宮夙煙打斷了他的話:“我不喜歡”

“好。”君凌天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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