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大概是前天吧,聽映水說,大公子匆匆忙忙回來收拾行李,正巧我去彩蝶軒辦事,他便將鑰匙交給了映水,不過大公子剛走不久,映水就去彩蝶軒找我,將鑰匙交給我了。”

鑰匙中途還到過映水手裡,這是鳳西始料不及的事。

因為離煙和映水是她身邊丫鬟,鳳朝陽對她們極其信任,將鑰匙交予她們保管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小藥房裡面機關重重,也不怕有人心懷不軌。

但要她同時懷疑自己曾經最信任的兩個丫頭,鳳西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

亂,從沒這麼亂過。

要是阿澤在就好了,他一定會說,別想了,這些事情還是交給我吧。

而此時此刻的龍明澤卻懷抱美人,對跪在地上的一眾宮女太監怒吼着。

原因只有一個,誰在蘇櫻雪的飯菜里摻了葯。

葯,大家首先會想到的一定是精通藥理的鳳舞陽,然則空口無憑,沒有證據表明是她暗中使壞。

龍明澤因此事表現出少有的暴躁情緒,大有徹查到底的勢頭,一邊攬着蘇櫻雪,一邊怒道:“你們這一屋子的奴才都瞎了眼嗎?主子的飯菜被人動過手腳都不知道,留着你們還有何用?”

他眼中寒光一閃,厲聲說道:“來人,各打五十大板,活下來的送去雜役房做苦奴,終生不得出宮。”

他話音剛落,屋內頓時哭成一片,蘇櫻雪還來不及說句求情的話,便眼睜睜的看着侍衛將人拉走。

“冬浮,再安排宮女和內侍過來,若是再出差錯,朕拿你是問。”

“奴才遵旨。”

這唱的是哪齣戲,冬浮心裡最清楚。

將蘇櫻雪身邊的心腹都換掉,在外人眼中恐怕會以為皇上想要安插自己的人。

實則不然,墨夜的安保工作過於到位,以至於想要傳遞消息給蘇櫻雪的人不得而入,若是忽然放鬆警戒,必會引起他人懷疑。

既然如此,皇上便自己設計將細作放入宮中。

這是龍明澤一貫的做事風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卻是那個拉弓準備隨時射殺的獵人。

冬浮退出房間,隨手將門關上,他聽見皇上一改往日冷漠語氣,柔聲說著安慰的話語。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鳳西的那天,她安靜的吃飯,安靜的發獃,安靜的和他說著話。

如果事情可以早些結束,她是不是可以早些回宮?

想着,腳下的步伐便不自覺的加快,雖然心裡知道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可還是想盡量做些事情。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依舊是跪了滿地的宮女內侍,卻早已新舊交替,更換了內里。

龍明澤滿意的環視眾人,攬在蘇櫻雪腰際的手臂收緊幾分,低頭問道:“櫻雪可滿意嗎?”

蘇櫻雪一臉嬌羞,乖巧的貼在男人的懷裡,幸福的回道:“只要是皇上安排的,臣妾都喜歡。”

龍明澤雖然笑意盈盈,但仔細看去,黑如深潭的眼底沒有絲毫感情,他拍了拍懷中女子的背脊,起身說道:“歇息吧,朕還有政務要處理。”

“皇上,您別走。”

蘇櫻雪的一聲嬌喚,果真讓龍明澤回了身,他嘴角纂了抹笑容,微微彎了眼角,“不想讓朕走?”

蘇櫻雪臉頰通紅,悵然若失的點了下頭,生怕他一聲不響的轉身離開。

“那好,你說不走,朕便不走。”

滿屋子的人,就連冬浮在內都覺得甚是驚訝,皇上竟會如此寵慣蘇才人,俯首跪在地上的人群中,有些膽大的抬頭偷偷張望。

一看這下,無不驚嘆感慨。

皇上身形高大挺拔,樣貌雋美,儀錶不凡,女子閉月羞花,嫵媚動人,但真是天造地設的般配。

只見皇上將美人打橫抱起,朗聲對冬浮說道:“蘇才人身子不適,朕探望不便,下旨移住南清殿,即刻動身。”

蘇櫻雪窩在男人堅實的胸懷裡激動萬分,她輕輕咬着嘴唇,看着來往之人紛紛投來或驚羨或妒忌的目光,心裡着實有些得意。

人就是這樣,當一件事發生時,只會向自己期許的方向考慮,而忽略事實的殘酷真相。

就如蘇櫻雪此時,她全然不在乎抱着她的男人處於何種目的,只想着他是否因為自己身體不適,才會這般溫柔相待,說不定真的可以藉此機會,掙得他的一份青睞。

她天真的幻想着美好未來,絲毫沒有察覺男人眼底的冷漠,龍明澤刻意放緩腳步,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看見一國之君是如何寵愛這個女子。

時間到了。

他看着前方長長的似乎沒有盡頭的甬道。

五國盛宴在即,龍文天集合勢力蠢蠢欲動,他在等待宮中傳遞消息,龍明澤又怎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

葯,是他讓人下的,不過是想讓人知道蘇櫻雪與他的重要,換掉宮女內侍,讓她住進南清殿,只是為了方便監視和傳遞消息。

也不知道她怎樣了,在宮外一定很開心吧!

想到那個臉上掛着慵懶笑意的女人,龍明澤的眼底出現了些許柔光。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緩慢的在宏偉宮殿中穿梭,冬浮原本跟在兩人身後,卻在一處拐彎處停下了腳步。

他側身將身後之人一一讓過,向後望去,一個熟悉身影疾步而來。

冬浮見來人少有急切,也快步迎了過去,伸手攔住去路。

“墨夜,你要去哪?”

墨夜眉頭一皺,想要推開他擋在眼前的手臂,他確實有急事要向皇上稟報,沒料想冬浮會出手相攔。

“此時不宜打擾皇上。”冬浮身形向後一退,整個人都擋在他面前,沒有讓他前進的打算。

墨夜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是關於她的。”

她?冬浮自然之道所指何人,也開始有些面露難色。

“她在宮外受傷了。”

寥寥幾字,卻讓冬浮心裡一緊,他回頭望向漸行漸遠的兩人,依舊沒有放行。

“不是有賢王在嗎?”

“賢王趕到時,她已經受了傷,我是從離煙那裡知道的消息,不過離煙說,她想瞞着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