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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湖鎮

月湖鎮的居民原以為望夕樓是出了什麼事情,畢竟前幾日突然閉門不再做生意了。只不過從今日早晨開始又開門迎客了,讓往來商旅只不過稍有疑惑也就未再深想。

而此時的望夕樓內,水叔獨自呆在房間內。不是他不想出門走走,而是此時的他已經如同被軟禁哪裡也去不得。自從那日沈延沖從他這裡軟硬皆施試探一番卻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他便被帶到這間客房看管不得外出。他不過是個頗有膽色和腦筋的生意人,對江湖上這些恩怨情仇並不了解夜不願多插手。

而這一次涉及其中也是因為沈烈鳴親自開口,原本只是受秦晉遠的囑託為眾人帶一段路也算是在這大漠之中有個照應。事先約好了那一日晚上在憶秦樓匯合,卻沒想到前一夜沈烈鳴會找上門來。

水叔還記得當時沈烈鳴出現的時候他的驚訝,自從當年在其左右略學醫術分別之後他們二人已經有多時未能相見。雖然中間這些年時有書信相交和逢年過節的禮尚往來,但是倒是真沒有過會面。

一來是因為水叔常年在西域和中原奔走,能夠留在中原的時間實在是少之又少。二來則是因為沈烈鳴因為江湖事務也是操心不斷,更何況前來五靈庄求醫問診之人也是不少,全憑沈延信一人也是忙不過來。更何況他還要監視沈延沖是否有不軌之心以及隨時做好前往別院看望沈延庭的準備,兩人這麼多年來竟然當真未再見過面。

正因為如此,水叔才會在那天晚上見到沈烈鳴的時候詫異至極。不僅僅是因為驚訝沈烈鳴的突然到來,更吃驚於沈烈鳴是如何得知他的下落。多年未見的故友重聚,自然是有許多驚訝和欣喜。

誰知道沈烈鳴卻並沒有寒暄幾句就道明來意,而他所說之事更是讓水叔震驚不已。

“沈某教子無方,出了延沖這麼個孽子。如今延冰他們已經在前往大漠的途中,此時已經到了這裡。我知道是毓景那孩子托您替他們指路一二,所以烈鳴今夜才會來此想請水兄幫個忙。”

水叔還記得當初沈烈鳴這番話出口時的神色,只不過水叔着實沒想到沈烈鳴提出的幫忙竟然是讓自己不要露面,而他卻打算以自己的身份和面貌混入秦雪初他們一行之中。那時候還沒有返回中原,因此沈烈鳴的死訊他也並不知情。

“你若是不放心他們,大可以與他們同行,怎得要這般大費周折”水叔倒是不明白了。

沈烈鳴這才只好將自己假死一事略微告知了一二,並不是不信任水叔而是因為知道的太多反而可能會給他引來禍端。

“延沖這孩子戾氣太重,如今又捲入到藍火教和正武王之間,恐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若是我突然死而復生恐怕只會讓他更加急功近利的做出什麼不全之事。當初原以為我死了他便會收斂一點,誰知道他如此狼子野心,對自己的手足也是步步算計。”

沈烈鳴心中實在覺得受挫,幺子因為自己的剛愎自用而一生盡毀,長子雖然一直在自己的身邊長大卻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他深深意識到自己是個失敗的父親,並且是他讓自己的夫人變成了一個不問紅塵之事、只專註於吃齋念佛的母親。若不是當年沈延庭一事,他的夫人或許也不會如此心灰意冷和對自己失望至極,導致了對子女們也少了許多平常百姓家的慈愛和關心。

“除了延冰他們幾個,秦府幾個孩子也一起來了。大漠是藍火教的勢力範圍,那秦府的秦雪初這個孩子與藍火教之間有着些糾葛,恐怕此行不會那麼順利。”沈烈鳴簡單的告訴了水叔秦雪初即是當年的酈瀾青,而其背後真正的秘密他是不會說的,連秦雪初自己都不知道。

水叔聞言更是震驚不已,沒想到當年的風語閣滅門慘案竟然還有生還者,並且這倖存之人竟然還是酈行風和梅夕月夫婦的遺孤酈瀾青

水叔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當年風語閣的盛勢和名聲他也是知道的。奔走東西這麼多年,多少也聽過了不少江湖軼聞和恩怨情仇之事。況且他還與沈烈鳴和秦晉遠相識,與酈行風也是曾經見過幾次面,對其為人十分欽佩。

“延沖再怎麼心狠也不至於會對他們下手吧他一人之力想要對付他們恐怕沒有勝算的。”水叔覺得沈延沖該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只不過水叔並不是很清楚沈延沖的劣根性以及和正武王之間的利益關係。

此時的望夕樓內,水叔還在回想那夜與沈延沖相談的情形,也還記得沈烈鳴如何請求他幫忙讓他自己取而代之。此時的水叔被困在望夕樓內,既不能通知沈烈鳴和秦雪初他們沈延沖已經來到此處正在等候他們的歸來,也不能勸說沈延沖回頭是岸。

水叔進退兩難,沈延沖此時卻是怒火交加。原以為常雲山那一次的襲擊能夠讓秦雪初命喪大漠,沒想到竟然半路上殺出個顏落回。更讓沈延沖覺得意外和困惑的是為什麼顏落回會如此護着秦雪初

顏落回明明是藍火教的少主,不而藍火教與正武王的關係沈延沖是清楚的,這便是讓他困惑和不解的地方

“莫非這顏落回對這秦雪初有意”沈延沖思來想去也只有一種可能才說的通。

作為藍火教的少主顏落回必定是知道秦雪初就是風語閣的酈瀾青,是不折不扣的女兒身。顏落回若不是對秦雪初有私情,絕不會如此拚命保護秦雪初不受常雲山和奉劍樓的刺殺

沈延沖再細想當日薄華與自己的會面時所提到的話語,更覺得必定是薄華知曉更多的內情,才敢參與到常雲山的追殺計劃之中。明面上正武王是與北高樓和秦雪初那些人達成了暫時的約定,互不打擾、互不相犯。可是薄華卻就敢讓朱盟辛和邢斷影去助陣常雲山追殺秦雪初。

若是秦雪初受傷或是死了,北高樓等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便是亂了正武王的計劃,亦是壞了他的承諾和信譽這樣的事情薄華卻敢做,還是以那般坦然得意的表情在他的面前提起,沈延沖不得不想到薄華此舉必然不是如表面看起來這般簡單。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除了勇氣可嘉這個可能,那便是因為明知不會受罰。

“薄華必定是暗中受了正武王的允許甚至是命令,才會對秦雪初下手”沈延沖攥緊了拳頭,越發覺得自己對正武王所行之事的捉摸不透。

沈延沖暗自猜測正武王為何要如此安排,但是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北高樓已經有了動靜,他的父親正帶着他的手足和秦雪初他們踏上返回中原的路上。

“想平安回去怎可能如了你們的心愿”沈延沖恨恨自語,心裡更加厭惡的是已經化作一縷煙塵的沈延庭。

“一個廢人也值得眾人如此對待於你我倒要看看你死後他們是否還會和之前一樣”

沈延沖最終還是將自己迷失在妒忌和怨恨之中,所謂的妒忌不過是導致手足相煎,所謂的怨恨也會讓人迷惑了雙眼和內心。

而藍火教內,藍照天背手離去,程孟緊隨其後。許無閑本想問顏落回一些事情,最終還是默默地嘆了嘆氣離去。

大哥和秦雪初那夜究竟去了何處那夜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秦雪初會被大哥抱着帶回北高樓大哥對於秦雪初究竟是何態度

那麼多問題想問,卻最終無法開口。他始終是敬佩這個大哥的,哪怕他令人懼怕、哪怕他令人疑惑。

一時間眾人皆散了去,薄華見自己一言驚起千層浪讓藍照天和程孟亂了心神,心中很是得意。正打算轉身離開卻被顏落回喚住,不由地佇足回頭。

“顏少主有事”心中冷笑,臉上卻還是笑吟吟地看着顏落回。

顏落回冷若冰霜,冷酷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更看不出絲毫表情,只是上前兩步突然狠狠地盯着薄華。

良久,顏落回才冷冷開口:“聽說薄樓主在藍火教這段時間清閑的很,還有時間去外面遊玩一番”

薄華心中一怔,臉上卻毫無異色,笑笑道:“誰讓王爺命令我們不可輕舉妄動,薄華不清閑難道是希望我亂生是非”

心中雖然知道顏落回留下她要說什麼事情,但是她心中早已有了應對,因此很是坦然毫無忐忑不安。

“我早就說過請薄樓主管好自己的部下,否則下次再見面就不只是砸爛小酒館這麼簡單了。下次若是還想對顏某下手,可不要再指望那朱盟辛和邢斷影二人”

顏落回自從回到藍火教之後就想通了這件事情,必定是薄華授命朱盟辛和邢斷影二人助陣常雲山,否則他們二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殺秦雪初,是王爺的意思”薄華冷笑開口,直視顏落回,毫無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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