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秦煉雪牽着馬離開秦雪初之後一直在漫無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此時除了這樣走着她還能做什麼。

“想解脫。”在她的心裡沒有人可以解脫。包括她自己。

人這一生有多長時間。或許三五十年。或許七八十年。終究不過還是化作一縷煙塵、一抔黃土。

而她。用盡了這一生去愛。又去因愛生恨。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對待酈瀾青。或許不過是想給自己這樣瘋狂的執念找一個陪伴左右的同路之人吧。

又或許。她是想過給酈行風報仇的吧。所愛之人慘死滅門。她始終還是放不下他的。她不想承認這一點。但這事實一直存在。

對酈行風殘存的執念。卻包容不了對酈瀾青的愛護。

想要背棄她的人。她都不會讓她如願的。她那三鞭雖然或許還要不了酈瀾青的性命。但是絕對讓她的內傷複發。再加上那顆清秋散所制的清秋丸。她不信她還有性命能夠留得住。能夠和那沈烈鳴的兒子終成眷屬。

“殺了他的父親卻還想着和他共守一生、相濡以沫。真是天大的笑話。”

秦煉雪冷笑之後翻身上馬。牽緊了韁繩。夾馬而去。

“你欲抽身而退。可知早已深陷局中。你不肯為我所用。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狠毒的話語伴隨着馬蹄聲消失在黑夜之中。秦煉雪知道如今是和那人達成交易的時候了。

。。。。。。。。。。。。分。。割。。線。。。。。。。。。。。。。。。。

沈延信忍不住停下馬。看着在前面騎着馬正和糊塗翁說笑的那個人。那個叫白木塵的男人。

原本他以為他們要在人間渡待上一段時間才能來北高樓。卻沒想到他們不過在人間渡待了一天。

昨日清晨他們還未起床就聽到糊塗翁在門外一陣狂敲門。等開了門才知道北高樓來人了。

第一次見到這個白木塵的時候沈延信以為他是樓齊雲。一身白衣。面色倜儻。跟水叔說的那個樓齊雲的性格和風貌倒是挺像的。不過事後才知道他只是北高樓的重要人物之一。樓齊雲的得力手下。

“公子聽說中原五靈庄沈家的沈延冰、沈延信公子和梅花山莊的少主梅公子在此處。所以特地讓白某來請兩位去北高樓做客。”那白木塵先是如此說的。

他們本就想去北高樓。可是如今北高樓主動相邀倒是不得不讓他們心懷戒備了。那白木塵見他們似乎面有疑色似乎並不想跟他走。才說出真正的來意。

“既然幾位對白某的來意有所疑惑和懷疑。那白某也就不隱瞞了。其實。此次前來主要是想請延信公子去北高樓行救人之事。公子有位朋友身患重症。已有藥石無計之勢。聽說醫術冠絕的延信公子恰好在此處。這才來此處求醫。”

求醫。什麼樣的朋友能夠結交北高樓之主樓齊雲。交情又好到能讓北高樓出面來請自己這個中原江湖之人去醫治。

“不知樓公子這朋友所患的是什麼病症。”

白木塵似乎有些為難的看了看當時在場的沈延冰和梅言立。最終還是回答了沈延信的問題。

“公子這朋友所患之病十分古怪。倒也不知道名字。只是知道此症需要一味藥草。聽說這種藥草只生長在天山一處懸崖之下。故而叫‘落崖生’。”白木塵按照秦雪初事先交代的說道。

沈延信心中一驚卻按耐住臉上的異樣。心中卻已經有了判定。

天山腳下。落崖而生。這分明指的是秦雪初的真正身份。。天山道人的孫女。

當初延青告訴自己秦雪初這事的時候他也是十分震驚。又如何會不記得此事。想必這樓齊雲的朋友就是指秦雪初了。除了她有還能有誰。

“好。我們去。”不管秦雪初如何認識樓齊雲。不管是否是樓齊雲故弄玄虛。北高樓一行勢在必行。

“延信。快跟上。”是梅言立的聲音。

沈延信回過神。才發現梅言立和白木塵已經在前面幾十米的地方等他。

“多想無益。去了便知道。”沈延冰在一旁提醒。

“嗯。”

二人策馬而去。飛馳的馬蹄帶起一陣陣黃沙飛揚。幾人一路向西。奔向北高樓。

從早晨到晌午。從午時到現在。沈延信幾人已經趕了半天的路。沈延信心中也猜測白木塵為何如此急着趕路。大概是因為那病人的病情實在拖延不得了吧。

那病人究竟是否真的是秦雪初。離北高樓越近。這答案越近。沈延信心裡的忐忑不安和疑惑不解也越深。

“前面就是北高樓了。”白木塵伸手一指。面向前方。

遠處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宏偉高聳的塔狀樓層建築。雖不知究竟有多少層。卻能看出北高樓名不孚實。果真是不愧“大漠第一樓”的美名。

黃金沙。北高樓。

遙望之際。齊雲之勢。

它不只是高樓。更是一段傳說。

神秘、寶藏、樓蘭、遺族公主、絕世公子……

它藏着太多久遠的秘密。蘊含著太多歷史的風霜。

外面的人永遠也不知道裡面的故事和風雲。而裡面的人卻一直在等待他們等待的人。

秦雪初。你在這樣一個地方究竟想做什麼。

帶着滿腹狐疑。沈延信、沈延冰和梅言立在白木塵的帶領下越行越近。走進了那扇門。踏入了傳說中的北高樓。

蜿蜒曲折的園徑。兜兜轉轉的廊橋。越深入越不安。

一路上也遇到了幾個走動的侍女。她們卻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不像是一般下人神色。更像是打個招呼。

白木塵給沈延信的印象是一個如風般輕淡之人。雖然偶爾與糊塗翁戲謔幾句。但是卻張弛有度並不會因此而失了分寸。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也馬不停蹄的趕着路。一刻也不敢耽擱。現在進了北高樓更是步履匆匆。着急向前。

“二哥。我總覺得有些不安。”沈延信悄聲對身旁的沈延冰道。

沈延冰不動聲色。看不出是如何心態。只是淡淡道:“既來之則安之。稍後便能知曉到底是求醫問葯還是故弄玄虛。”

沈延信瞭然。知道此時多慮並無益處。若是北高樓真的有什麼歹意。他們三人在此處人生地不熟。想要脫身就只能靜觀其變。或許還能暫且保身。

只不過倒是連累了梅言立。跟着他們一路卻碰到這樣的事情。抬頭看了看卻沒見到梅言立。回頭一望才知道原來梅言立走在最後。此時正四處張望。似乎對這北高樓十分好奇。

若是平時沈延信自然也是要將這神秘的北高樓好好打量一番。可是如今他心裡一團亂麻。哪裡還有這般心情。

“到了。”正在沈延信胡思亂想之際。聽到白木塵的聲音。

白木塵停在一處居室門前。門窗禁閉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光景。

這門內便是那樓齊雲的神秘朋友。也是急於求醫的重症病人。這門內是暗藏危機還是只是一場普通的出診。

沈延信和沈延冰相視一眼。都知道此時已無退路。

“木塵。是他們到了嗎。”裡面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說話聲音。

“是。”白木塵答道。

“讓他們進來吧。”那男子又道。

白木塵聞言轉臉看着沈延信等人:“病人就在裡面。兩位沈公子請進去吧。我帶梅少主去廂房歇息。”

沈延信一驚。沒想到白木塵竟然要將他們三人分開。難道是為了將梅言立扣下做人質。還是有別的意思。

沈延信劍眉一挑。也覺得白木塵這樣的安排有些奇怪。再看看梅言立本人。更是欲言又止。想必是想問為什麼又似乎知道沒有什麼反駁的餘地。

白木塵微微笑。不多做解釋。只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望着梅言立。梅言立無法。只能跟在他身後先行離去。等他們二人離開之後。沈延信和沈延冰才意識到如今他們只能往前。進入這個他們一無所知的房間。去見一見那個說話的神秘男人。

除了樓齊雲。誰會這般以主人翁姿態對白木塵說話。只有樓齊雲。

“吱呀”一聲推開門。

定了定心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二人硬着頭皮進了屋子。

白衣勝雪。丰神如玉。青絲束冠。恣意風流。

眼前這男子想必就是樓齊雲了吧。除了樓齊雲。誰又能有這樣的風華。除了樓齊雲誰又能有這樣的凌然。

沈延信愣神。再看看樓齊雲身旁的那紅衣女子更是驚艷。

紅衣如火。驚才絕艷。眉眼如斯。傲然**。她一定就是那傳言中的樓蘭遺族公主飛凌羽了。沈延信不常見到中原女子穿紅衣。因為那是嫁衣的顏色。平日里若是穿紅衣。總會覺得有些或許張揚。可飛凌羽身着一襲紅衣卻叫人覺得只有紅色才能配得上她。

如此美貌和傲氣。只有最張揚而如火的紅色才能配得上她。

是他。

沈延冰看着樓齊雲心裡暗道。臉上卻依舊面無表情。只不過看到飛凌羽還是忍不住心中有些失神。

“二位辛苦了。不過事態緊急。還請兩位沈公子給在下的友人診病為先。”樓齊雲往裡間指了指。

沈延冰和沈延信順着樓齊雲的手指着的方向望去。裡間的床榻上躺着一個人。散落着一頭長髮。看不出相貌。往裡走近。也終於看清那人的相貌。

秦雪初。果然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