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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姚思敏特地來找顧重樓,兩人在屋子裡談了半姚思敏便帶着滿臉笑意離開了,顯然她對談話的結果非常滿意

姚思敏拉着葉驚玄的手,笑眯眯地說道:“你是個幸運的傻姑娘,傻有傻福啊,驚玄,你要好好珍惜知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稍縱即逝。”

“呃……我明白的娘。”說是說明白,其實她滿腦袋不明白,這些日子她沉溺在暖融融的甜蜜時光里,以至於姚思敏經常說自己來得太多餘了,而葉霜城也放不下平城的諸項事宜,這一家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地準備着起程回平城了。

“我說丫頭,娘這都要走了,你就不帶留一留的?”姚思敏看着自家女兒笑得一天比一天燦爛,這心裡就別提多舒坦了,她自個兒幾經波折都未必獲得了想象中的幸福,而這個女兒,總算是要比她幸運上很多。

葉驚玄聽着便望了一眼,不由地偷笑:“娘,你真希望我留你呀,那我可就真留了,讓爹回去跟二位姨好好親近親近。”

“死丫頭,你皮真越來越厚了,連娘的玩笑也敢開。”姚思敏擰了葉驚玄一把,臉上始終帶着笑:“要不是看在你們兄妹三個的面兒上,我才不原諒他。”

“娘喲,你要是不原諒爹,怎半夜還惦記着去給爹蓋被子,怎麼還惦記着爹不能吃這樣不能吃那樣,還反覆叮囑。我的娘呀,以後嘴裡說原諒人,就算心裡再擔心也不要有任何表示,否則呀只會讓人看出來,而且呀讓我爹一邊擔心受怕吧,一邊又沾沾自喜。”葉驚玄除了搞不定自己外於別人的事卻看得清楚,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姚思敏笑罵自己的女兒,手上卻愈溫柔了幾分:“下午我就回平城了,想來你也該被照顧得好好的,不過如果有什麼不順心的就報個信兒給娘,娘替你做主。”

“好……”

“誰也不能欺負你……”

“好……”姚思敏說什麼。葉驚玄都答好算把姚思敏地嘮叨勁給哄開了。下午走地時候卻依舊是嘮叨了好一會兒。連顧重樓臉上地笑都差點沒掛住。

顧重樓攙着葉驚玄回碧。雖然葉驚玄再三說她現在完全可以活蹦亂跳。可顧重樓卻拿她當個易碎品一樣小心揣着生怕出半點差錯。葉驚玄煞是好笑地看着。卻由着他去了。這份備受寵愛地感覺其實真地很不錯。女人果然是需要被寵愛地生物……

“霜。我不想喝這個。看着就難喝。”葉驚玄回碧園時霜葉就呈上了“補湯”來了她一大跳。這碗黑乎乎地東西喝下去不拉肚子才叫奇怪了。

重樓正在前邊看着摺子。聽了連忙鑽到內室來霜葉正拿葉驚玄沒主意地時候一看到顧重樓。連忙訴苦:“王爺看大夫給開地湯藥。娘娘連進一口都不願。”

顧重樓看着葉驚玄微微皺眉道:“怎麼不肯喝。你不是答應了你娘要好好養身子嗎。這才走了沒多遠呢。就連湯藥都不肯進了。”

顧重樓一邊說著一邊端了霜葉手裡地碗。示意霜葉下去。霜葉和站在一旁地桐月對視一眼。暖、昧地一笑便離開了內室。

顧重樓端着碗一步步靠近葉驚玄,葉驚玄像是受了驚一樣看着顧重樓,大喊了一聲:“你別過來,你要過來……我就,我就……”

這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顧重樓就已經欺身到了葉驚玄身邊,一隻手緊緊抱着葉驚玄,另一隻手穩穩地端着葯碗,溫笑道:“別我就我就的,趕緊把葯喝了,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怕葯嫌苦,這樣不行。”

葉驚玄一邊翻白眼,一邊無奈地望着顧重樓,很不滿地道:“說我跟個孩子似的,不知道是誰,大夫給開的安神湯都不肯喝,要知道那葯就一點點苦,我都能喝的,你還不是偷偷倒掉,不要以為我沒看見,是不說……不說而已。”

顧重樓端着葯碗,頗有幾分尷尬地道:“我精神好得很,大夫偏要開什麼葯,我不喝葯沒事,但你不喝就不行,所以……喝吧。”

看着遞到面前的碗,葉驚玄瞪着跟見了仇人似的:“你這叫只許王爺倒葯,不許王妃不喝,這不公平。”

“對,本來就不公平……”

顧重樓一邊拿淺淺的笑迷惑葉驚玄,一邊把葯湊到了葉驚玄嘴邊,葉驚玄死死閉着嘴,她聞着那葯的味兒就噁心

,很難想象再喝下去是什麼個光景:“我不喝我不喝你自己喝,我才不喝。”

“我喝啊……嗯,這主意不錯……”說完就把葯碗端到自己嘴邊上一飲而盡,葉驚玄看着顧重樓一臉豐富表情,就像是在問顧重樓:苦不苦啊!

顧重樓眯眯一笑,忽然湊臉貼近葉驚玄,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咬住了她的嘴唇。苦得跟黃蓮湯一樣的濃稠葯汁一點點渡進她嘴中,她睜大眼睛看着那雙笑眼,恨不得一拳揮過去。

外邊的霜葉和桐月聽見沒了聲兒,不由得又是相視一眼而笑,而這時在北側兩園的徐羅衣和方雁飛也聚在一起說著什麼。

“妹妹,你說這回還有我們的地兒么,王爺回來得太快了,我們……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啊……”徐羅衣現在已經是完全亂了方寸。

方雁飛在一旁神色平淡,看着徐羅衣說道:“姐姐,不要着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又何必這麼著急呢。懷胎十月,時時刻刻都危險着呢,今兒她成了王爺的眼中珠,風光一時,明兒風水就轉過來了也說不定。姐姐,你若信我就安心等着,妹妹自有計較,姐姐只需等待時機便是。”

徐羅衣連落胎的葯都准好了,只是一直沒機會也不敢去放而已,也許還有一點點下不去手也說不定:“妹妹,你到底有什麼主意,不妨透點給我,也好讓我這心安安。”

“姐姐,我能有么計策,只是想着百密總有一疏,我們總會有機會的。咱們姐妹二人合計着,總會有辦法的。”方雁飛淺笑着說道,眼裡卻是莫名地冷厲。

徐羅衣現在這個時候也只好相方雁飛了,不相信又能怎麼樣,現在顧重樓和葉驚玄幾乎天天在一起,她就是有心做什麼,只怕也難得找到機會:“妹妹,你說我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在家不得臉,出了門子又不得寵,同為女人,卻有人是天上明月,你我皆成了泥潭裡的水草。”

“姐姐,或許有天這水草化了仙兒,也能上天上去呢。”方雁飛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平靜得讓人什麼都看不出來。

可方雁飛回到自己的園子里卻完全變了一個人,招來自己的家生丫頭,面色沉沉地問道:“那頭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了,讓藏雪萬萬不可失手,一步一扣都要安排好,否則遲早會引火焚身。”

“姐,藏雪說這法子好使是好使,可就怕萬一有通藥理的人,只怕還是能看出來。而且王爺和莫白衣向來交好,如果萬一莫白衣來了,他怕藏不住終究還是要燒到小姐身上來。”丫頭小心翼翼地立於一旁說著話。

方雁飛雖然也有些擔心,但這辦法以前也有不少聞名天下的大夫被矇騙過去,因而她心底卻依舊信心十足:“要死便死個乾淨,要活就活**上人,讓藏雪去做就是了,至於是死是活那就看天命了。”

丫頭領命而去,方雁飛在屋子裡踱來踱去,這個辦法若用好了,當然可以除去心頭大患,但如果用差了,卻只能是幫人把自己除了:“我這樣做也是在刀尖兒上舔蜜啊……”

方雁飛雖然不安心,卻依舊堅定了一定要成功的想法,而徐羅衣卻惴惴不安地在自個兒園子里坐着,心頭亂成了一股麻,怎麼也解不清:“她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一個字不透,卻像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到底……要怎麼做,又要我怎麼做……”

徐羅衣妒忌是沒錯,可手卻不夠狠,比起方雁飛的波瀾不驚來,她終究是落了下乘。於是她只能等待安排,也許私心底還在想,主謀不是她到時候她就可以推脫掉大部分責任,而這一切都是方雁飛主使,顧重樓一定會把方雁飛趕走,而葉驚玄和方雁飛都無法再左右顧重樓的時候,她將會成為這王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而葉驚玄卻猶自是半點不知,顧重樓那個沉溺在初為人父的喜悅中的男人,更是什麼都不去多理會,他回府已經半個月了,連徐羅衣和方雁飛都沒想起來,更不可能會想起來要去見一見。卻不知道,很多事情越不去處理就會越積越大,最後到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地步時,再想去處理就已經無法控制了……

只是甜蜜的一雙人兒,此時怎麼還有功夫想這些……/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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