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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嘉道理家族是絕不希望拋售資產套現還債的。

因為這等於是動他們家族的根基,根基沒了,他們家族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但是現在形勢逼人。家族因為兩次投資失利,再加上歷來的貸款等等,總共欠下九百二十億港幣借款。

而嘉道理家族現在總資產額不過九百億,再加上中電力受天下電力排擠,市場份額大大下跌,收入也急劇下降,這就大大影響了嘉道理家族的還債能力。

因為嘉道理家族最賺錢的產業便是中電力,如今它被夏天的天下電力擠得無路可走,利潤大跌,自然就很難幫助嘉道理家族還債了。

欠下巨額債務,又還不起債,在這種情況下,匯、渣打、寶通等三家銀行儘管與嘉道理家族交情莫逆,常打交道,此時卻也不能再考慮“面子問題”了,一起向它追討貸款。

畢竟他們不向嘉道理家族追債的話,那九百二十億港幣貸款,就會變成爛賬,由它們幾家銀行來分擔損失。在這種情況下,別說之前是盟友了,就算是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當然,三大銀行也不是沒想過給嘉道理家族一次機會,讓他們先經營着家族的企業,然後用利潤慢慢還債。這樣一來,既保證它們的貸款安全,同時也保住了嘉道理家族這個盟友。

但現在的關鍵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匯去年被剝奪了港幣發行權,在香港金融界地位極具下降,貸款給英系財團收購安然、香港電訊,都是強打精神的。

渣打也好、寶通也好,雖然日子要比匯強,但在天下金融的打壓之下,市場、地位和影響力也在逐步下滑。

所以對於拯救嘉道理家族,它們是有心無力。

既然救不了,三大銀行自然不再矯情,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紛紛向嘉道理家族追討貸款。

嘉道理家族雖然對它們這種過河拆橋,見利忘義的行徑十分不滿,但現在形勢比人強,除了拋售資產套現還貸之外,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向外求助過。但所謂救急不救窮,嘉道理家族失去最賺錢的中電力後,還債的能力大大下降。在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肯伸出援手的。不然,嘉道理家族沒救出來,反倒把自己也牽連進去了。

所以嘉道理家族求助無門,只得拋售資產套現還貸。不然,等銀行拍賣抵押物時,他們的損失會更大。

……

嘉道理家族拋售資產,感興趣的財團非常多。

一方面,嘉道理家族在香港深耕百年,旗下優質資產非常多。比如半島酒店、山頂纜車、置業公司、加多利山等等。

至於中電力,原本是最肥的一塊肥肉,但在天下電力的擠兌之下,如今連盈利都很難保障。因此已經由香餑餑變成了臭豆腐,乏人問津。

一方面,誰都知道嘉道理家族這次拋售資產,是為了套現還債。所謂時間不等人,他們根本沒有時間討價還價,因此這次拋售可以說是清倉大處理了,是個撿便宜的好機會。

嘉道理家族自然也是知道這些財團的脲性,心中恨得不得了,但事到如今卻也沒有絲毫辦法。

不過為了爭取最大利益,他們還是希望能賣個好價錢。最好還完貸款之後,還能剩下一筆錢。不然,堂堂的豪門世家在不久之後就要睡馬路了。

因為當時為了貸款,嘉道理家族除了壓上公司資產之外,把家族的資產也通通壓上了。原本以為可以大賺一筆,沒想到最後事與願違,結果把整個家族都賠上了。

“李,加多利山小區絕對不止兩百六十億港幣,按現在的房價計算,它最少也值三百八十億港幣呢。”嘉道理向李則鉅道。

嘉道理家族在加多利山建造了八十六棟洋房和一棟三十九個單位的高層住宅樓,而加多利山是香港知名的豪宅區,那裡的房子只租不賣,一年純利潤都有十億港幣,是嘉道理家族目前最值錢的資產。

“世伯,我承認加多利山的確值錢,但是您現在賣得這麼急,還都必須要現金,全港除了我們李家,大概沒有誰能買得起。”李則鉅微微一笑道,“兩百六十億港幣,不少了。”

“你……”嘉道理一聽,就不禁氣往上涌。

李則鉅話說的客氣,其實內里的意思,不就是知道他急於套現還債,所以才故意壓低價格的嘛!

“世侄,我跟你父親也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你們不能也在這時候趁火打劫呀。”嘉道理打感情牌道。

他雖然心裡生氣,但也知道李則鉅說得對,現階段香港能掏出幾百億港幣現金的,除了李家之外,也的確沒有誰家了。像施懷雅、凱瑟克、郭得勝、吳正等等,現在也是背負巨債,自身難保呢。

“世伯,我們這正是想幫您呀。如果我們要趁火打劫的話,我們就不會從您手中買了。”李則鉅笑道。

嘉道理一聽,臉色一黑。

的確,他現在所有資產都抵押給了銀行。如果他還不了錢,銀行就勢必會拍賣他那些資產。憑李家和匯、渣打、寶通的關係,到時候,一定可以以最實惠的價格買下那些資產。

那樣的話,嘉道理家族損失更慘!

“世侄,真的不能夠再漲漲了么。這樣吧,一人讓一步,三百五十億港幣,如何?”嘉道理提議道。

如果真以兩百六十億港幣賣掉加多利山的物業,那他可就虧大了。到時候,還完債他就真的要帶一大家子人睡馬路去了。

“世伯,兩百六十億港幣已經很公道了,香港不會再有人出比我們更高的價格。”李則鉅搖搖頭,一副胸有成竹,吃定他的樣子道,“這樣吧,您老人家再好好想一想,等想清楚了再給我們聯繫。”說完,起身告退。

“世侄,世侄……”嘉道理連忙挽留,但李則鉅根本不聽。

“瑪德!”嘉道理一腳踹翻了茶几,上等紅茶流了一地,鮮紅的就像血一樣。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嘉道理不忿的拿起電話道。

“嘉道理先生,我想跟你談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