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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山東禹城,30米高石座銅身“禹王像”,一夜之間從城西外環路遷至城東迎賓路。

這麼一座標誌性建築,跨越整座城市遷移,即便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快速完成的,依舊引發了轟動。

尤其是網絡上,百度貼吧“禹城吧”上面,眾人對此事的討論經久不息。

有說風水先生提出“禹王面東朝陽,護佑全城百姓”,搬遷之日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良辰吉時,所以才會那麼迅速地遷移過去。

有說城東挖出二戰時期萬人坑,冤魂厲鬼肆虐,禹王像挪過去是鎮壓冤魂厲鬼的,時間緊迫,所以才會在一夜之間完成遷移。

還有一說禹城城區原本有三大古槐鎮守,形成三足,將整個城區作為銅鼎承托起來,固若金湯。而不久前其中一株古槐被火燒死,三足之勢被破,挪移禹王像是為了補齊“巨鼎之三足”。

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曾一度引得禹城外來流動人口直線式上漲。

有好奇來一睹禹王治水銅像的,有專門來研究禹城千年古槐的,還有試圖尋找二戰時期萬人坑的。

各種身份不同心思的人都有,其中有兩個來自陝北的後生,身穿附體軍大衣,各背近一人高的旅行包,哪裡人多往哪鑽,顯得相當格格不入。

兩人沒日沒夜的在這座山東小城裡四處遊走,用了將近十天的時間將城內的所有角落都走了一個遍。

到第十天頭上,兩人找了家小旅館開好房間蒙頭睡下,從頭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入夜時分。醒來之後,他們背上行李,各自騎上租來的摩托車,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分別去了小城南邊的“漢槐林”和城北的“徒駭河古河道”。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這兩個後生。只是不久之後,民間開始流傳起許多類似“禹城警方破獲特大古墓盜竊案”“禹王九鼎重見天日”的謠傳。

……

……

我叫嚴是非,上大學那年18歲,變得開始不同於正常人的那年也是18歲。

我於2008年8月和幾個朋友一起進入人**天道大學。在經歷了會死人的新生考核,會多人的大學軍訓,以及接觸各種非正常人的國慶假期之後,終於開始了學習如何變成非正常人類的大學課程。

之所以將天道大學的課程稱為“學習如何變成非正常人類”的課程,首先一點就是因為教課的老師不正常。甚至老師都不算是人,而是一隻狗。

“大個兒”,這隻養在靈學院辦公室里的薩摩犬,給我上了大學裡的第一堂專業課,而第一節課的內容竟然是下象棋。

沒錯,就是中國最傳統的博弈遊戲“象棋”。

我很不能理解下象棋和上課學習有什麼關係,也不能理解跟一隻狗怎麼能下得了象棋,更加不能理解大個兒蹲坐在我面前一動不動卻還能讓棋子四處遊走。

李老師說讓我認真跟大個兒學習,在下象棋的過程中去領悟“十六式開眼觀天術”中“靈木眼”的開啟方法。

然後我就真的跟大個兒一起下了一上午的象棋,結果除了感覺腦仁生疼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一點收穫。

李老師安慰我說,身為特殊學院的學生,我在這裡上課學習就跟古代能人異士拜師學藝一樣,沒有誰是第一天就能學有所成的。尤其是古代學徒,無不是三歲拜師六歲學藝,辛苦十年,方能小有成就。短短一上午就想在個人能力上出現質的變化,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些話說的很有道理,我當時也是頻頻點頭表示理解,並承諾會加倍努力。早日學成。

可等中午去餐廳吃飯的時候,遇上胖子和梁天宇他們,我才發現事實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要說胖子,不得不提一點的是。胖子現在已經是佛學院的學生了。放假第一天的時候,他跑到辦公室來死活讓我幫他想辦法換個專業,我也確實跟李老師提了這件事,只是一場轟轟烈烈的“補錄新生”活動,讓胖子最終被迫留在了佛學院。

補錄新生,就是學校在正常批次招生過程中沒有招收滿計劃名額的學生時。降低招生要求進行擴招的活動。

天道大學九大特殊學院,今年第一批次總共才招了81個新生,平均下來一個學院連十個人都不到,這怎麼能符合人**第一高等院校的身份。所以早在軍訓期間,新生補錄的工作就已經開始進行了。胖子原本是鬼學院僅有的兩個新生之一,鬼學院的秦院長為了能多收點學生,便把胖子當做交換品換取了佛學院的十個新生補錄名額。

胖子一個頂了十個,佛學院費了這麼大的本錢把他換過去,怎麼可能因為我這邊李老師的一句話就隨便把人放走。

結果胖子就真的成為了一名佛門俗家弟子。

而這個時候的天道大學特殊學院大一新生,也從之前的81人漲到了二百多人,除了靈學院之外,其他八個學院已經可以湊起三十人的正常班級。

學生多了,學校里也熱鬧起來,連帶着住宿問題也得到了解決,我在宿舍樓里有了一個床位,只是早就習慣住在辦公室的我,並沒有費力氣搬回到宿舍裡面去。

不回宿舍住,難免會脫離人群,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被孤立的人,我心裡早早做下決定,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要去跟胖子他們一起。

這開課第一天的午飯,我和胖子梁天宇還有梁天宇同宿舍的一哥們湊在了一桌,買好飯坐在位子上,不甘寂寞的胖子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我:“老嚴,你學到什麼高深法術了沒?”

“呃……下象棋算不算?”

“下象棋?什麼意思?”

胖子一臉茫然,事實上我比他還要茫然,實在說不清楚下象棋是個什麼梗,我只能轉移話題問道:“胖子,你學的什麼,念經嗎?”

“差不多吧,上午兩節課。一節講佛學歷史,另一節教的是基礎經法清心咒。下午的課是武僧課,據說是學達摩所創的少林武功。我得吃飽點,待會兒好好睡個午覺。聽說教少林武功的老師專註武學,每次開新課必須讓所有學生試試身手。估計今天下午,我有好幾場架要打呢。”

胖子說著,往嘴裡塞了雞肉塊,一臉的滿懷期待。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課程好無聊。

是不是佛學院的課程比較多啊,或許別的學院的人也跟我一樣,課程安排上比較枯燥呢。

我這麼想着,轉頭向梁天宇詢問他這位人學院學生上課的情況。

聽到我的問話,梁天宇一拍桌子怒吼道:“妹的,別提了。上午第一節課,一上來就講相術學,看面相。馬老頭讓我們拿着課本跟身邊人去對照面相,結果我讓班裡十幾個女生盯了一上午,讓班裡的其他男生瞪了一上午。想想我就來氣。要不是想着好好學點相術知識,我早就翹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