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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們現在看到一千六百年前的顏真卿的書法需要連蒙帶猜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一樣,這份來自兩百年前,使用是一千六百年以後寫的書信也給她們帶來了很多困擾,比如說其中夾雜着的英文單詞和已經變形了的簡體漢字連歌落月也弄不懂到底是什麼,只知道要想打開地宮貌似需要一個什麼鑰匙,而且地宮裡面有通往夢想的道路。

“那份信現在在誰手裡?”沈清辰想了想道,“我想看看。”

“在小師兄手裡,你想看肯定是沒問題的,他雖然聰明,但是限於時代知識所限,並不能看懂。”歌落月托着腮,又往嘴裡扔了一個奶油小果子,這種奶油小果子其實和曲奇餅乾差不多,吃着鬆軟酥脆,十分香甜。

“我還是不明白這位穿越者到底想做什麼。”沈清辰夾了一個茄子豬肉餡小包子輕輕咬了一口,若有所思,“我不認為一千六百年人類的科技沒有進步,而且我穿越前也已經證明了時空扭曲的存在。”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歌落月雖然覺得沈清辰話裡有話,但並未多想。

“本不欲告訴你的,糊塗著也不是什麼壞事。”沈清辰放下筷子,心裡輕輕嘆了口氣,遲疑過後決定還是把自己穿越的真相說出來,

“落月,你知道嗎?我穿越三天前看了一本書。”

“怎麼了?這本書解釋了時空存在規則?”歌落月思維還在上面打轉。

“不是,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沈清辰搖搖頭,輕聲道,“那本書的主角就叫沈清辰,這個世界的構架也差不多,只是書里女主是真的嫁給了商國皇帝葉明,然後折騰了一番之後真的當了皇后,不過放心,那本書裡面並沒有你,也沒有寧遠之他們,拜月教只被在話里提過一兩次。”

沈清辰的聲音很輕,一雙眼瞳依舊跟黑琉璃似的,神色平靜,而歌落月一下子愣了,她腦子很好用,自然明白沈清辰所說的話。

半響,她才慢慢回神,“清辰,你——你說的話可是真的?”

“我又何必騙你?”看着一臉驚訝的歌落月,沈清辰苦笑道。

“編假話也要編個可信度高的啊。當日里我千方百計里不想和親,但是誰想到出了沈清溪的事情,我多少就開始有些懷疑起來,實話實說,太巧了,深宮公主出宮並不是那麼容易,而且沈清溪當時已經幾乎被禁足了。雖然說一路上能攔住她的人都出了意外,看起來全是巧合,但是這種巧合的幾率實在太低了。”

一連二十八個人都由於種種意外或事情沒攔住沈清溪,這未免太過奇怪,何況自己的情況本就特殊,沈清辰很是懷疑,如果這一切真是有某些必然,就算她並沒去和親,事情可能也不是那麼簡單能了結的了,反而會產生更大的變數,所以才乖乖的嫁到了商國。只是後來種種事情進行的順利,沈清辰心底雖然有些懷疑,卻也沒特別的在意,只是心底到底有這麼一個苗子,現在事情急轉直下,她心下不免又更是多加了一層疑惑。

“你也別想太多,我的猜測有九成九是不準的,事情如何還要等看過信後才能多了解一些,我現在把這事告訴你不過是先知會你一聲,心底有個數,你既然沒有出現,想必就算有某種規則,你也不在其約束範圍內。”看着歌落月臉色仍然咋紅咋白的,沒恢復過來,沈清辰柔聲道。

也不知道是沈清辰的解釋起了作用,還是歌落月自己平靜了下來,大概有七八分鐘,歌落月的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看到她這模樣,沈清辰倒是有些後悔告訴她了,自己剛知道時候似乎也花了一個多小時調整心態,而且之後也時不時的心理難以平衡接受,很多時候,的確是不知道真相的人更幸福一些。

雖然平靜下來了,歌落月的食慾是一點不剩了,沈清辰這個人倒是向來秉持着人是鐵飯是鋼的原則,除了逃亡那兩天,其他時候一天三頓飯兩頓點心就沒少過一次。因此,她倒是是不受影響,喝了一砂鍋的湯,把兩色餃子和茄子豬肉餡的小包子吃完了,因為都是小碟子,一個裡面也只好放七八個餃子包子,**片肉的樣子,其他剩的也不多。

沈清辰看了看精神懨懨的歌落月,心中微微嘆氣,有些後悔了,不過即使後悔已經說了出來也沒法子,只好叫丫環僕婦進來收拾了桌子,自己漱口過後又重新洗漱一番,梳順了頭髮,讓丫環梳了個流雲髻,戴上幾支玉簪珠釵,換了比較正式的見客的衣服——到現在她還沒去見盧氏,已經很是失禮了。

外面還下着雪,只是不如夜裡那般大了,地上除了迴廊和特別掃出來的青石路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只院子角落處幾棵紅梅開的好不精神,映着白雪竟好似用最鮮亮紅艷的胭脂畫出來的畫,又有兩株臘梅種在屋後,飄舞的雪花好像便帶了臘梅的香氣。

盧氏從雕花圓窗裡面看到沈清辰扶着個丫環,披着一件胭脂銀綉白梅花色斗篷,端的是美人如花,遠遠的走過來,就好像從畫裡面走出來了似的,心下卻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和她自身的孤寂寥落不同,沈清辰是天生的貴命,命有飛鳳格,尊貴無比,行事也算端方,就算寧遠之真的活不到24歲,只要她想干,她的帝位也是穩穩的,若是不想,也是富貴閑人,縱然平時看着性情寡淡不惹男子喜歡,可姻緣卻是極好的錦繡良緣。

寧遠之和她相比,的確還是要差上不少的,只是不知道以她命格能不能化解了寧遠之天生帶着的空亡。

她正想着,沈清辰已經走了進來,只留着那丫環在檐下把傘上的雪抖下來。

“嫂子。”沈清辰笑着對盧氏打招呼道,正好看到盧氏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這種事也只能裝作看不到,於是便扭頭對邊上一臉局促的寧遠之笑道。“遠之也在啊。”

聽到沈清辰明顯變得親熱許多的稱呼,寧遠之一臉難以掩飾的喜悅,惹來了盧氏的矚目。

“不是說不舒服嗎?”盧氏不為人所覺的瞪了寧遠之一眼,才笑着對沈清辰道。

沈清辰也不打馬虎眼,只說來意,“我聽說,有神武聖后的信,特地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