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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柔兒嘴上嘰咕,實際上根本沒往心裡去。

雖說女人無不希望自己是美麗動人的,但是她頂着美麗的畫皮在京城混跡的這兩年,實在是見慣了那些人對着一張臉皮所獻的殷情,她越發的感覺到,在古代女人的一切全是靠一張臉,當容顏老去,韶華不在,基本上也就是可悲可憐了。

所以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她也安然,至少不必成日擔心自己有天老了,美貌不在了,身邊的男人就變了心—她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去打造自己的穿越人生,有更多的時間去享受生活的自然與真實,而不必把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全搭在容貌上,搭給男人。

終上所述,這也是她為什麼成了大齡剩女的主要原因:二十二歲的年齡在古代可以算老姑娘,但是對她而言還是青春年少;儘管為了復仇她放置了愛情,但實際上,她未必不是在等,等一個真正懂得女人韻而輕女子容的男人—她祈求的是遇到一個真正愛她懂她的男人,而非身價門戶的結合,又或者是屬於一張臉的婚姻。

盈袖哭哭啼啼的把手裡的紙箋給了她:“先生,你一定要說是我家門嚴謹,我難出閣院,只能改日與他相見,你可千萬別說我,我是臉上……”

“行了,我明白。”蘇柔兒投以同情的神色,盈袖委委屈屈的撒了手:“那先生就快去吧,如果,如果可以,再幫我約個日子……”她說著又害羞的低頭,蘇柔兒卻是很想翻個白眼:傻丫頭啊,有你這麼輕賤的嘛,你娘知道了,肯定覺得教育失敗啊!

應了聲,匆匆的隨着花媽媽由後門出來上了備好的馬車,花媽媽在人前做足了樣子,囑咐了一番,馬夫才駕車奔江邊去。

半個時辰的功夫,車到了江邊,馬夫停好車扶了蘇柔兒下來,便指着前方山腰上的亭子言語:“金先生,那就是松濤亭,山道急窄,馬車上不去,只能這兒下了,你要是嫌腿腳累,有滑竿小乘的,也能上去,需要我給您叫一乘不?”

蘇柔兒擺擺手:“不了,這山丘臨江,倒很有一番風景,我也不急,就慢慢上去溜達一圈再下來好了。”

“那成,那咱就在這兒等着。”

蘇柔兒笑着從袖袋裡摸出一吊錢來給了他:“等我也是費些時間的,那有茶鋪,去那邊喝茶聽戲的坐一會子吧!”

馬夫高興的接了錢,蘇柔兒也就邁步往山上走。

終日在京城裡與人盤算,到了這樣一個地兒,她自是想舒坦一二,雖然這山其實就是個小山丘,要是火力全開的快速爬行,半小時就能到了山頭去,但此刻她還是慢慢的順着土坡向上,隔三差五的拈花扯葉,倒也自在。

就這般慢慢悠悠的走了會子,前方就已經看得到那松濤亭,只是隨着她的相近,耳膜里越來越清晰的是琴曲。熟悉的曲調與旋律,令蘇柔兒勾了唇角:這人莫不是也喜歡上了《雲水禪心》這個曲子?

來到亭前,風正輕狂,松枝搖擺,葉片囈語,他卻一襲寬袍紗衣跪於琴前,任風兒撩起他的輕紗,與他那長於股的發糾纏不清。

音,在揉弦中見綿,調,在勾弦中見唱,而那快速的撥動,旋律的婉轉,似是鳥鳴清風,似是蟲唱白雲,似是山笑潺水……

蘇柔兒抱着雙肩站在那裡,不再向前一步,她怕破壞此刻的美景,於是她微微偏着腦袋看他,看他若謫仙般的存在。

狹長的眼此刻因為享受而閉着,卻將那長長的弧線勾出一絲媚。麥色肌膚被陽光照出氳采,將那紅唇顯得更加嬌艷欲滴。

長發不過一根紗帶輕束,絲絲縷縷的被風撩撥以舞,於風中,於音中,於她的眼眸前。

纖長的指一頓,他的眼眸睜開,瞧見她時,卻是輕勾了唇一笑,繼而再續曲而彈,狐狸眼卻不離她,直到她撐不住的扭了頭時,他才停了手,惹她迴轉瞧看,他卻開啟紅唇露出三顆白牙來沖她笑語:“我彈的如何啊?”

蘇柔兒頓了下,伸手擊掌:“甚好。”

狐狸眼裡的媚感頓時全消,只有清明與喜悅:“真的?太好了!能得先生誇讚,那我一定彈的極好!”

蘇柔兒一愣,訕笑了下,心想這人也不自謙,那葉二少便是起身來,大步向她走來:“你來的正好,我還想重溫昨日之曲呢,誒,昨個不是你彈的曲嗎?來來來,再彈一遍吧,我想聽聽!”

“啊?”蘇柔兒被他扯着走,卻有些哭笑不得:“葉二爺,我是來送信的……”葉家二少如同未聽見般,只把蘇柔兒的雙肩一按,使她跪於琴邊:“請吧!”說完,竟然自己跪坐於琴的另一面,直勾勾的瞧望着她和琴。

迎上他興奮的雙眼,蘇柔兒只能邊笑邊言:“爺,我不是來彈琴的,我是來……”

“先生還請再彈一曲,也好令我多多揣摩,我實在對這曲子,喜歡的緊!”他誠摯的說著,一副期待的申請,竟透着一絲可憐,瞧得蘇柔兒抿了唇,只得起手:“那好吧,我就彈一遍啊!”

對方興奮的點頭,繼而更加專註的盯着她和琴,弄得她只能深吸一口氣,開始撥弦勾撓。

曲子是拿手的,空氣是清新的,尤其這裡還混着松香,十分的雅,她彈着彈着,倒也覺得有種身心舒暢之感。一曲終了,壓弦止音,她抬頭輕笑,準備說兩句自謙的話,卻瞧見他那護理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內里深邃見光,如寶石,如星辰,竟是那般的勾人……

“咳!”深吸一口氣,她作勢假咳,好叫彼此別那麼尷尬,可是咳了卻沒用,對方依舊那麼專註的看着她,眸子不挪,眼皮不眨的,如同在欣賞什麼藏品,而且還是那種價值連城的藏品。

“葉二爺,我,彈完了!”架不住自己被這麼盯着,她出聲輕言,對方依舊不為所動,這下蘇柔兒綳不住了,只得趕緊低頭扶琴起身,才是對方卻忽然擊掌大讚:“美,美,美!”

蘇柔兒被驚的詫異萬分,打量他,卻見人家一副正常不過的樣子笑語:“再聽原音,果然我還是差了幾許,看來我應該要多多練習啊!”說完竟是把琴掉了個,又要彈。

蘇柔兒見狀不得不伸手壓了弦,蹲在了琴邊:“葉二爺,您喜歡曲子,要彈多久那都是您的事兒,可我是來送信的,請讓我把信給了您,您在繼續,成嗎?”

葉二少眨眨眼點了頭:“哦,好,誒,你家小姐呢?”說著他左右看了下:“她怎麼沒來?”

蘇柔兒無語的看着對方:天啊,你是屬恐龍的嗎?我都和你彈了一曲了,你才發現小姐沒來嗎?這得是什麼大腦迴路啊!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葉二少衝著蘇柔兒問話,蘇柔兒只得趕緊低頭從袖袋裡把信摸了出來:“您昨個和我家小姐約好今日在這裡相見,只是世家門規未嫁女子難以出門,故而我家小姐今日……”

“你家小姐真奇怪,來不了就別約我嘛,口口聲聲說什麼要論琴彈曲的,如今我來了,她卻不來,這算什麼啊!”葉二少十分不客氣的抱怨着把信拿了過去,繼而一抖打開瞧看內容後,卻把信直接遞迴給了蘇柔兒:“好了,我看過了,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她來不了沒關係,以後你能來就行,反正和你論琴彈曲,比聽她背詩有意思多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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