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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天堂地獄十八層

我想笑,卻努力控制着唇角,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癲狂。 深深呼吸,我告訴自己,這就是十八的工作,從女人身上獲得金錢。 從一開始,我們就以朋友和床伴的身份相互慰藉,所以,不可以要求太高。 而且,我早就知道他的行業性質,所以不可以翻找後賬,不可以嫉妒,不可以質問,不可以……

去他**地不可以!

他怎麼可以不顧及我的感受?怎麼可以招惹其他女子?怎麼可以為了錢,就出賣自己?小桔會怪他,難道我就不會怨他?他,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一定要做男ji,一定要被女人追捧才可以找到自身的價值與樂趣?他根本就是自甘墮落!根本就是不知廉恥!根本就……

停!停!停!

不可以再去細想,不可以這麼犀利地指責十八,要冷靜,要冷靜。

雖然曾經想過他在另一個城市的生活,但當真得看見了,卻無法繼續冷靜。 只能安慰自己說,照片中不是沒有什麼赤luo糾纏的鏡頭嗎?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十八對我是認真的,不讓不會每個星期都辛苦地跑來。

可是,是不是每個女人都認為,十八是認真的?

頭好痛。

在思想的鬥爭中,手中的照片被我捏出了皺褶,想隨手扔掉,卻發現還有幾張沒有看完。

深吸氣,在窺視欲和自虐欲的驅使下。 我將最後幾張臨近日期地照片一一展開,想看看十八從我這裡回去後,又做了什麼。

然而,當畫面呈現兩具赤luo交纏的身體時,我竟然聽見自己在笑,笑得放蕩不羈,笑得撕心裂肺。 笑得自己都不想認識自己。

路人都在看我,可我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只是拿着那張照片。 一遍遍看着笑着,覺得分外有趣兒。

畫面中的人我都很熟悉啊。 一個是十八,一個是山蛇精。

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十八的紅帳之下,竟會有山蛇精的洞口。

十八一直與其他女人捧場做戲,可與山蛇精卻是真槍實彈。 看來。 兩個人的關係,還真是非同一般。

我突然覺得很噁心,想到十八的身體曾經深深地埋入我地體內,我就噁心地想要吐。

扶着垃圾桶乾嘔了一會兒後,我原本岌岌可危的神經變得平緩,只是心底有些感覺不一樣了,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我卻說不出來。

唇角緩緩勾起不屑地弧度。 將所有照片都塞進包里,打算留作日後欣賞。 扔了,那多可惜啊。

輕聲哼哼着,走回自己的單身公寓,洗了洗臉,動手做飯。

吃過晚飯後。 十八果然來了。

他抱着我求歡,我一改往日的淡淡羞澀,狠狠地回應着他,甚至在**時啃咬着他的肩膀,用力抓着他的背脊。

這種殘虐,讓我興奮。

十八喘息着,說:“何必,我喜歡你的熱情。 ”

我輕聲笑着站起身,走進淋浴室,在關門的前一刻說:“可惜。 我厭倦了你地身體。 ”

十八的笑容僵硬在唇角。 被我拉上的門隔絕在了外面。

衛生間里,我扭開水龍頭。 狠狠搓着自己的身體,直到發紅浮腫,才消停下來。

套上大睡衣,走出浴室,將買給他的衣服遞給他,笑嘻嘻道:“送給你,喜歡嗎?”

十八恍然回神兒,打開包裹看完衣服後,用力地抱住我,說:“很喜歡,謝謝。 ”轉而問,“怎麼想送我禮物?”

我捏他的下巴:“你為了我這麼辛苦,作為朋友,我也應該表示一下啊。 再說,往**每個星期都來,不曉得耽誤了多少賺錢的機會。 補償一下,也是應該的。 ”

十八地臉色變得蒼白,卻仍舊笑道:“終於知道疼我了?”

我如同撫摸着寵物般撫摸着他,軟軟道:“我一直很疼你的。 ”

十八的身體變得緊繃而僵硬,敏感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不由得收緊了手臂,驚慌地問:“何必,你怎麼了?”

我打個哈欠說:“沒怎麼,睡覺吧。 ”

躺下後,十八親吻着我的頭頂,柔聲問:“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

我搖頭道:“不用了,你還是忙自己的事業吧。 我這次離開不一定會不會回來,希望你能過得好。 ”

十八忙搬過我的身體,問:“不是說只去半年嗎?”

我有些不耐煩道:“你別這麼多問題好不好?我們只是床伴和朋友關係,不要涉及彼此地決定權,好不好?”口氣越強硬,越不耐,卻都是為了掩蓋心底那一條條血淋淋的傷痕。

十八眼底一閃而逝的受傷讓我心口發痛,卻已然無法像面對朋友那樣面對他,甚至覺得,他應該更痛!最起碼,要比我痛!

感情,就是這麼危險。

若不是愛情,那麼什麼都不重要。 可是,我與十八卻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感情,便無法接受一丁點兒的背叛。 雖然我們從來不曾說出口對彼此的認真,可人是有心的,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相處,怎麼會不懂呢?

就因為懂了,所以動心了,卻讓我看見了背叛,只能手握雙刃利器,刺傷他,也痛了我。

十八自嘲地笑了,重重躺在了我的身邊,仿若自言自語般說:“是啊,我們只是床伴的關係。 不知道我的服務你是否滿意?”

我地手指緊緊摳入手心地嫩肉中,本想狠狠地奚落他一下,卻只是輕佻地擠出兩個字:“很好。”

兩個人,各佔了半張床,閉目裝睡,卻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十八就走了。 沒有親吻,沒有軟語,沒有再見。

我望着放在沙發上的新衣服失神,想着這可是一套價值三百萬地衣服啊。

突然間覺得很好笑,似乎我的每一段感情都是由出國而結束。 與銀毛如此,與十八亦如此。 不知不覺間輕笑出聲,嘴裡亦嘗到了眼淚的咸。

也許,十八一輩子都不知道我為什麼在突然之間變得不可理喻。 同樣的,他也一輩子不會知道,有個女人曾在他溫柔的呵護下,再次鼓起了勇氣,想要相信愛情,想要給他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