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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何處尋覓笑何然

大心伸出胖乎乎的爪子,撓撓,要票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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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的右眼皮就跳得格外厲害。 雖然可能是神經作怪,但我仍舊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心煩意亂中,我領着何然下了樓,想讓他繼續去參加競賽。

因為,在長期以來的接觸中,我發現,儘管何然若一隻帶刺的玫瑰,但靈魂深處卻有着強烈的不安感。 所以,我希望通過這次競賽,讓他可以產生一種自信,確信自己是有用的存在。

下了樓後,我莫名地四處張望一圈,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窺視着自己。 這種感覺很不好,連帶着我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何然發現我的異狀,問:“何必,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

我拉緊他的手,搖頭笑笑,說:“沒事兒,可能沒睡好。 ”

何然微微垂下眼瞼,小聲道:“那我不去考試了,陪着你,好不好?”

我臉一沉:“不行,不能耽誤這次機會。 再說,你昨晚偷偷跑回來,都不曉得你們班主任多擔心。 我沒扒你皮,你就偷着樂吧。 ”

何然抬頭辯解道:“我請假了。 ”

我疑惑:“今天還要考試,你請得是什麼假,你們班主任能放你大半夜地跑出來?”

何然漂亮的臉蛋染上紅暈,抬腿就跑上公交車。 衝著我調皮地喊道:“我就說,我女朋友受傷了,我必須回去照顧她。 ”

我作勢擼起袖子,想要追上去打他屁股!可不曉得為什麼,眼瞧着何然在公交車上沖我揮手,我這心裡就異樣的不舒服,就好像他要離我而去。 不會再回來。

在強烈地不安感驅使下,我下意識地大聲叫道:“何然。 你下車!下車!”

何然聽我叫他,忙將纖細單薄的身子一轉,從即將開走的公交車上跳了下來。

我一把將他抱住,埋頭呼吸着他身上的清爽味道,語無倫次道:“怎麼辦,何然,我的心好亂。 見你上了公交車後。 我就更亂了。 你說我不是有第六感啊?你說那公交車是不是要翻啊?”

晨曦的陽光照射在我們身上,承載了青春的悸動,有種朦朧地美麗。

此刻,我只有懷抱着他,才能將那份突然生出來的不安感淡化掉,才可以讓一直堵塞在胸口地煩亂蒸發出去。 幾乎想都沒有想,我便開口道:“如果能這麼一直抱着你,多好。 ”

何然在我頸項間呵呵笑着。 那溫熱的氣息噴到脖子上。 痒痒的,越發不真實。 他調皮地說:“為了讓何必開心,我願意讓你這麼抱一輩子。 ”

一輩子是多久啊?是我渴望的永遠,卻又存在了未知的變數。 可這一刻,我願意相信何然的承諾。 靈魂深處,甚至覺得。 這樣的承諾雖然不是出自愛情,但卻比愛情更令人感動。

兩個人相互擁抱着彼此,自然引來很多人地斜眼注視。

我剛想拍拍何然的背脊示意他起來,他卻突然推開了我,一手指向我的頸項,厲聲質問:“誰咬的?!”

我的記憶倒帶回到昨晚,清楚地記得銀毛曾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眼瞧着何然豎起了全身的小毒刺,讓我即使借八個膽子也不敢坦白從寬,於是我打定主意耍賴到底,就說這是蚊子叮得。 看他能奈我何?

可還沒等我開口扯謊。 何然便用受傷的眼神望向我,痛心疾首般指控道:“何必。 你還想哄騙我?!”

我啞口無言,覺得自己沒有豎立好高大地形象。 伸手想抓何然,他卻避我如蛇蠍,突然向身後跳開。 他的身後是來來往往的飛馳車輛,嚇得我險些心臟偷停。

神經緊繃中,但見一輛黑色轎車唰地停在了他的身後,緊接着從車裡面跳下兩個穿黑衣的男人,對何然恭敬地將頭一低,像是在表示歉意,然後不由分說地架起何然,將他塞進了車廂。

那兩個人的動作極快。 待我反應過來時,只能伸手到車裡面去扯何然。 然而,我地手還沒等觸碰到何然的衣角,車廂里的一個男人便將我推了出去。 口中還非常沒有誠意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關門,呼嘯而去。

黑色的車窗遮擋了我的視線,使我看不見車裡面的情況,但我卻聽見何然叫大聲喊着我名字,讓我心痛得無法自己,忙攔了輛計程車跟在黑車後面,猛追而去!

可惜,在兩個紅燈後,我被甩丟了。

我又氣又惱,恨不得踢了司機下去,自己開車去尋!但也只能指揮司機滿街道地亂轉,在忐忑不安中想着他們可能去的方向,在心急如焚中猜測着他們為什麼帶走何然。

當我從早晨繞到中午,當我的希望一點點兒破滅,我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就彷彿被人奪了心愛的寶貝那樣,痛恨死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身心疲憊中,我回到銀毛地小屋,取了錢交給尾隨而來地司機,一個人跌坐到沙發上,在無聲無息間默默流着眼淚。

我想着何然的笑顏,想着何然跟我撒嬌,想着何然地小性子,想着何然的種種,真得無法接受,他就這麼離開了我。

當我想到那些奇怪的尋人報紙時,忙又衝出了屋子,打車去破爛張那裡一頓翻找,終於找到一張僅僅留下電話號碼的尋人啟示,赫然瞧見上面的賞金已由十萬變成了五十萬!

我的手忍不住發抖,試圖想將那五十萬擦掉,卻仍舊無法動其分毫。十萬和五十萬之間的距離,就彷彿將我找回何然的希望從幾乎為零變成了極大的負數。

我所有的情緒漸漸開始失控,腦袋變成了亂麻,僅剩下一根纖細的神經支撐着為數不多的理智,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可以慌,不可以亂,就算何然被他的家人接走了,也會回來看我。 再說,我還是何然的收養恩人,他的家長即使不謝謝我,也不會阻止我去看他。

對,要平靜。 平靜,一定要平靜。

深吸氣,將混亂的情緒壓制住,伸手去摸手機,想要撥通報紙上的電話號碼。 然而,我的手機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丟了!

我好不容易維持的平靜再次粉碎成瓦片,整個人再次變得毛躁起來,恨不得捶打自己一頓才好!怎麼就這麼不小心,竟然將手機丟了?!如果何然想要通過電話找我,那可怎麼辦才好?

而且,這個卡號是在地攤上買的,哪裡可以掛失重補?

我急得差點哭出來,可偏偏又恨自己無用,只能將眼淚生生忍了回去。 狠狠咬了咬牙,大步走出狹窄的巷子,找到公用電話亭,顫抖着手指,按照報紙上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電話那邊才響起一個女人聲音,很酥骨地喂了一聲,問:“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