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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然的身體好後,我又去了廣告公司上班,因擔心老闆發難,所以去得非常早,想爭取良好的表現。

接了報紙,分文別類地放好後,發現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於是倚靠在窗邊,有些緊張地翻開了看看,希望那個尋人啟事已經撤掉。

然而,醒目的尋人啟事非但沒有撤掉,而且還將價格漲到了二十萬!

我心臟突突跳得猛烈,一種類似於害怕的情緒悄然滋長,彷彿是條有生命的繩索,慢慢勒緊了我的脖子!

獨自愣神兒中,老闆的怒吼突然由耳側傳來:“上班時間開小差,扣你三天工資!”

我被震得耳膜生疼,腦瓜發懵,好不容易緩過神兒,就又被劈頭蓋臉一頓炮轟。

老闆指着我手中的報紙,厲聲斥責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不但不愛護公司財物,還將新報紙捏成廢紙!沒有公德心,沒有上進心,打掃個衛生都不合格!社會中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才會無法進步!你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的人,遲早是要被社會淘汰的垃圾!看什麼看?不服氣就走,我這裡不養閑人……”

“何必,別跟我說這個垃圾就是你的老闆,不然光說認識你,我都覺得丟臉。”隨着弔兒郎當的男聲在門口響起,所有人都詫異地轉目去看。但見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善氣息的俊挺男子斜倚在玻璃門旁,上身穿着白色性感緊身t恤,下配灰色彩染中腰牛仔褲,腳上塔拉着一雙黑色拖鞋,樣子張狂得不得了。那頭濃密的黑色頭髮亂糟糟地頂在腦袋上。性感得一塌糊塗。沒有上彩裝的臉上露出久違的蜜色肌膚。在早晨地陽光中散發著迷人地光澤,誘惑得人直吞口水。

我沒想到銀毛會來我打工的公司,一時間搞不請方向。

直到銀毛皺了皺眉毛,在全公司女性同胞的低聲驚呼中向我大步走來,我才恍然驚醒。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你怎麼來了?”

他粗魯地扯掉我的套袖,粗魯地毒舌道:“來看你如果被狗咬。”

隨着眾員工的倒吸氣聲,老闆瞬間薄怒。老臉漲紅道:“你!你個……”

銀毛兇惡地一眼瞪去,將有力的拳頭一攥,看樣子就想動手。

我忙將他攔下:“別,別動手。”

老闆見我攔着,士氣突然高漲,竟辱罵道:“雜碎!”

我扯着銀毛的手,安撫他地躁動,對老闆恭敬地問道:“老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咱公司為什麼不招保安啊?”

老闆沒想到我竟會口出此言。有些發懵地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最後態度一橫,道:“關你什麼事?”

我嘿嘿一笑,鬆了扯住銀毛的手,他瞬間揮出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老闆的肚子上!

我將手中攥成團兒的報紙迅速塞進他的口中,將那殺豬般的嚎叫堵進了發源地。掃眼周圍拿不定主意是否幫襯老闆的員工,我大聲說:“同事們好好工作,至於這懲奸除惡的活計兒就交給我們二人了!今天。若誰敢幫襯動手。我就廢了他!”

老闆平時就總欺壓員工,我這麼說。不過是給他們一個不幫襯的借口。果然,眾員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幅不打架、不鬥毆、堅決做個奉公守法好市民地標準樣子。

我這邊網羅着人心,銀毛那邊已經打完了一整套地拳法,並一拖鞋踩在老闆臉上,不屑地哼了哼,罵道:“人渣!”用力一踩後,轉身,掃我一眼,示意我跟上,然後瀟洒地走了。

我為了恐嚇老闆,當即小跑追上銀毛,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勸道:“你說你,剛從局子里出來,怎麼又手動?難不成,還想請律師為你辯護是誤殺嗎?”

銀毛斜眼,陰森森地對我笑了笑,在跨進電梯時,一手掐上我的臉,陰陽怪氣兒地說:“行啊,將我捧得這麼高。”

我痛得將臉都擠到了一起,只能陪着笑。

銀毛將手一松,身子後倚,雙手環胸,嘲諷道:“你笑起來,還真像包子。”

我瞪他一眼,揉着臉轉開身,按下下樓鍵。

在快速下降中,氣氛變得有點兒怪異。我原本毫無意義地扭着頭,卻發現眼前的電梯牆體是鋼面的,能清楚的反光。於是,我透過清晰的鋼面,偷偷地去看銀毛。不想,竟與他的視線狹路相逢!兩人視線一對,我心跳猛地一縮,弄得我不知所措很是尷尬。不得不暗自告誡自己,不過是個晚安吻,千萬別當真,不然得被他嘲笑死!

銀毛倒是沒有顯出異樣,還開口詢問道:“刺蝟,你不是被我一吻定情了吧?”

我的臉噌地就紅了,快速搖頭否定道:“沒,沒……”

銀毛突然低下頭,將我固定在鋼面與他地懷抱之間,一手提起我地下巴,沙啞道:“那我再試試……”

四唇相觸時,我腦中轟然一亂,整個人都徹底地獃滯掉了。

當感覺有一條濕潤柔軟的舌頭,正以蠻橫地姿態想敲開我的牙齒時;當覺察出一隻手,正狂亂地提高我的裙子時,我腦中的那根弦……斷了……

當即如同殺豬般嚎叫道:“**啦!!!”

此時,電梯門開,與一樓的十多人面面相覷。我抱進自己的衣服,哆嗦地指着銀毛,無聲地控訴着他的罪行。

而所有人的視線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銀毛後,皆衝著我噓了一聲,表示不信與不屑。

我的臉紅若滴血,整個身子都直顫抖。若說先前是被銀毛嚇得。那麼此刻。絕對是被那些人的嘴臉氣得!

萬般羞愧中,但見銀毛一把抓住我的手,一手推薦擋在他面前地人,大喝道:“媽地,走!找個地方。繼續**你!”

在眾人地倒吸氣聲中,我被銀毛粗魯地扯了出去。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扯在我手腕上的有力手指,竟……再次感覺到被人關愛的幸福。

在所有人不相信我的時候,銀毛他用自己的方式為我辯解,雖然事情因他而起,但我……卻感覺不到怨他地情緒。

我吸了吸鼻子,不再覺得委屈。

銀毛停住腳步,轉過身,拍了下我的腦袋:“沒出息!”

我這個氣兒啊,瞬間暴漲!他憑什麼說我沒出息?若不是因為他那樣對我。我能……

這時。手機響了,我狠狠瞪了銀毛一眼,轉身去接電話。

那邊響起薑汁兒的聲音,說:“何必,一起吃中午飯吧。”

我微愣,心裡開始反覆考慮着要不要答應薑汁兒地約會,口中卻已經先自己一步做出了反應:“好啊。”

薑汁兒愉悅的笑聲傳來,將地址告訴我後,就掛電話了。

我將手機攥在手中。對銀毛說:“我中午有飯局。你先自己回去吧。”

銀毛緊緊瞪着我,滿眼的暴風驟雨。突然抬起手,嚇得我轉身就要跑。他卻扯住了我的衣服領子,將我強行拉到一個出租車旁。

看銀毛不善良的面部表情,我不禁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喜歡我啊?不然怎麼來接我不說,還那樣對我?此刻,在我接到電話後,又露出這麼不愉快的表情。

我的心跳加快,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開始蔓延。我覺得,這種喜悅也許和感情無關,但絕對屬於一個女人的虛榮心。

就在我澎湃在自己地想象中時,銀毛推了我一把,說:“傻笑什麼?快拿錢!”

我下意識地抱住包包,一臉防備地看着他,問:“什麼意思?”

他用下巴點了點等得有些不耐煩地司機,說:“打車來找你,沒給車錢。”

我真得很想問他為什麼來找我,但此刻只覺得嘴角抽筋,氣得不輕。硬着脖子伸頭看看計價器,好傢夥,竟跳到五十七元錢了!我這個心痛啊!估計喝二十瓶雲南白藥,也彌補不了我此刻的創傷。真是……恨不得一腳踢死銀毛!動作不敢停留,極其快速地掏出錢包,取了一百元送到司機手上,就怕計價器再跳字兒。

本想等着司機找錢,卻見銀毛態度從容地打開車門,極其優雅地又坐了進去,對我揮揮手道:“滾吧。”

紅色的出租車開走了,我覺得好像有淚兒從眼角滑落。用手摸了摸,沒感覺到潮濕。看來,我的悲痛已經不止是形態,已經完全升華到無形的氣體上了。銀毛,真不是人啊!

他這種行為,就好比找小姐,結果,不肯出套錢!

小姐?套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鄙視我自己!

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咒罵著,也沒有心情去感受再次失業的痛苦,看好方向,往與薑汁兒約好的地方開跑而去。

是的,我肉疼,心疼,必須用體罰來懲治自己一次次的心軟!更為了……節省車費錢。他奶奶地,想我連公交車費一塊錢都不捨得,他竟然來回打車走?最好發生點兒車禍,然後……嘿嘿……不!千萬不要!如果他發生車禍我就不活了!不是我心疼他,實在是心疼我自己。如果再讓我照顧他半個月,我連死地心都有了!

萬般悲憤中,我忽然想到,銀毛地打車方向和我去約會的方向是一致地!於是牟足勁兒地去追,也想讓自己在烈日炎炎中坐上舒服地空調車不過,來來往往的車輛太多,在頃刻間將我吞噬在其中,辨不得方向,尋不到蹤跡,一如我所期待的未來。但,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放棄!沒辦法,誰讓我仍舊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