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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工作後,我又開始了忙忙活活的朝九晚五生活。

雖然,銀毛一臉薄怒地不許我去當打掃小妹,何然一臉冰雪地無聲對峙,但我仍舊鐵了心去做,畢竟,這是我保證生存的第一步。

何然要讀書,銀毛要養傷,即便我賺得錢都不夠讓自己生存下去,但聊勝於無啊。這種生活的窘境也許很多人都不理解,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奮起掙扎。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銀毛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不過卻需要我的攙扶。

當他行動變得靈活時,我開始催促他離開。每當如此,何然都是心情很好的模樣。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銀毛也絕對是個人物,任我是如何排擠,他就是不肯走,甚至被我發現,他竟然惡劣到裝傷勢嚴重!不過,看着他身上還沒掉痂的傷口,我覺得再忍忍他也無所謂。

每天兩頭忙活着,外加我故意的減肥,搞得我脾氣越來越不好。在單位裝孫子,在家就化身為爆龍。關於這點兒,我明明知道不好,卻控制不住火氣。

漸漸的,何然和銀毛都摸清了我的底細,但凡我下班回來,他們都盡量合作着勸我吃點兒東西,只要肚子中有食兒,我就會幸福得眯起眼睛,乖巧得就算被踢上兩腳,也絕對打個哈氣無所謂。

儘管現在我每天都很忙,但仍舊不忘督促何然看書,好應付即將到來的考試。也決定徹底遺忘關於尋人報紙上的內容,不讓分離在即。因為我相信,如果何然想走,他早就走了。正因為他想和我一起,那我莫不如裝作一切不知。有時候,太聰明的女人會遭人反感。所以,像我這種超級聰明的女人,只能做到大智若愚。哇哈哈哈哈……

眼下,這個家中最悠閑的就是銀毛,所以我決定,將買菜的任務交給他!美其名曰,康復之旅!

不過,他顯然不領我的情,竟坐在床邊,對我說:“你就要我這麼出去買菜?”

我掃眼他一直圍在腰部的床單,問:“那你還想穿我的衣服出去買菜?”

銀毛的眸子縮了縮,卻是笑道:“我怕褲腰太肥了,不適合我。”

我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的,差點就要爆發了。

何然見我如此,忙用筷子夾起一塊雞蛋放入我的口中,哄道:“這個吃了不胖。”

我將雞蛋咽下,吧嗒一下嘴兒,覺得味道真好。

何然繼續餵了我兩口,我稍微推讓了一下,就順從民意了。等我放下飯碗吃飽後,這才又想起來,今天竟然忘記減肥了!可恨啊!

瞪眼半裸的銀毛,氣呼呼地下了樓,到外貿處理店兒給他買了一條染了機油的灰色牛仔褲,和一件不知道因何種原因少了半面短袖的白色t恤,共計花費了我十五元錢。然後,又給他買了一雙塔拉板拖鞋,花了我十二元錢!肉疼,心也疼!想我一天才賺多錢啊?養個老爺們,真費錢!養個不知道感恩圖報的老爺們,更是吱哇亂叫地鬧心!

拎着三樣東西回了屋子,扔到了銀毛所霸佔的床上。

他懶洋洋地拿起來看看,沒說話,將衣服直接往角落裡一扔,身形利索地躺下就睡覺了。

嘿!氣死我也!要不是怕吵架得聲音太過高亢,我一準兒吼得他金光燦爛!

堵了一肚子的氣,閉燈,睡覺!

半夜醒來,本想繼續睡,但掃眼被銀毛扔到牆角的衣服,我就怎麼也睡不着了。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將與銀毛調換的被褥給何然蓋好,自己找出剪刀針線和紡織顏料,取來床頭燈放到桌子上,自己又輕輕地坐在床沿,在盡量不驚醒他們的小心翼翼中,開始忙活上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我手中的殘破白t恤已經出落成為一件藝術品。我將它僅剩的半條袖子去掉,還畫上了半面黑色與灰色交織的個性紋路,狂野而洒脫。又將原本渾圓的領口剪大,開了個極具個性的大分叉,一直延續到胸肌位置。留了卷邊,看起來挺性感的,應該適合銀毛蜜色的誘人身材。

接着,我將褲子腿上原本有機油的位置塗抹上淡淡的染料,接着在這塊兒濕潤的色彩上繼續暈染其它淡色,直到將半條腿都暈染成藝術的畫面時,這才用手紙一吸,將顏料吸成半乾的不規則的紋路。最後,用黑色在上面滴落幾個大小不一的點子。那些黑點兒被半乾的布料一吸,形成向四周擴散的詭異紋路,看起來極其個性而抽象。

一切做好後,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的事兒了。

我抻了抻懶腰,剛想挪屁股回去睡覺,卻突然聽見有人在我耳邊低聲問:“內褲呢?”

我嚇得轉頭去看,卻因與銀毛的距離太近,再次發生了絕對的意外事件,竟擦着他的唇畔掃過!

兩個人都是微愣,然後下意識地錯開彼此的距離。

銀毛見我躲他,眼睛突然一眯,陰沉沉地壓低了聲線,問:“你躲什麼?”

我更是小聲反駁道:“你不也向後躲了嗎。”

銀毛沒有說話,轉而看向桌子上放着的衣服,狀似不屑地說:“都是些垃圾貨。”

我一撇嘴:“不稀罕穿就裸奔,讓大家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純皮大衣原生態’。”

銀毛扒了扒睡得亂糟糟的頭髮,說:“你這個人,嘴是真他媽地毒!”

我抱拳:“您恭維了,與你的黑心肝相比,我這點兒毒,想以毒攻毒都救不活你。”

銀毛陰晴不定地望着我,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咬死我的樣子。半晌,卻是撲哧一笑,又躺回了床上,對我悠哉道:“給我弄條內褲。”

我瞪他一眼,嘲諷道:“你還有穿內褲的習慣?”

銀毛露齒一笑,死不要臉地說:“不穿也行,不過怕牛仔褲磨壞了我的寶貝。”

我覺得他挺下作地,不由得紅了臉,卻死要面子地回擊道:“你的寶貝要是有你臉皮的十分之一厚度,估計鋼釘都未必能捶進去。”

銀毛又從床上支撐起身子,**着充滿男性魅力的有型上身,皺眉道:“你個肥……”

我一個眼神瞪過去,他忙改口道:“肥刺蝟!”

我又是一皺眉,問:“你叫我什麼?”

他揚起下巴,彷彿恩賜般說道:“刺蝟,怎麼樣?這個名字不錯吧?”

我咬牙切齒,“銀毛,你給我注意了!”

銀毛挑眉:“我已經很注意了,你要是不滿意,我到是很樂意改口叫你肥……”

我忍下殺了他的衝動,僵硬着脖子,由牙縫裡擠出幾個彷彿有深仇大恨的字眼兒,說:“你個王八蛋!”

銀毛露齒一笑,輕狂得狠,再次提醒道:“刺蝟,我的內褲。”

我面如死水地點點頭,覺得有些男人就不應該慣着,例如,銀毛!我就不應該這麼好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軟!就不應該給他買衣服,有能耐,就讓他系著印有“支持母乳餵養”六個大字加一個感嘆號的床單出去買菜!更不應該半夜爬起來,給他改什麼狗屁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