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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帝紀136第一百三十六章來自b1 3看網bb: 文字首發b.

“秦九此時,應當到了許臼的身邊。b1 3看網bb: 文字首發b.”許徽捧起一盞清茶,將之送到自己嘴邊,隨即輕輕掀開繪了松柏的茶蓋,象徵性地呷了一口,方對一旁的蘇燦嘆道,“他素來性子直,此番又奉了我的命令監視許臼,怕是會弄得對方極不高興。”

蘇燦聞言,微微一笑,淡淡道:“性子直才不會藏奸,此乃好事。”

他心中明鏡似的,知秦九乃是故意得罪許臼,以此向許徽示意自己的忠誠之心,許徽也就故意裝糊塗。至於為什麼選在這麼一個時辰說出來,自然也有試探自己的意思,是以蘇燦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倒是那個聞風若不好生磋磨,終究是蹉跎光陰。”

許徽知聞風稟性,更知想讓對方全然投誠效忠,並非一朝一夕之功,也就笑了笑,輕描淡寫道:“哪怕我在後面一直用力地推,成或不成,也全在自己。”

她想建立自己的班底,而班底之中,很需要一個像林信那般,三教九流都混得開,玲瓏圓滑,心思機敏,見微知著的手下來為她打聽情報。聞風樣樣都符合條件,難得的是還不怎麼心狠手辣,恰是這一職位的好人選,若說許徽前些年收留他,不過是為了家族收納人才,此時卻千真萬確地動了一些小心思。但在不清楚蘇燦的用意之前,許徽亦不會將自己對聞風的看重透露給蘇燦,至於對方會不會憑着蛛絲馬跡猜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對於許徽的心思,蘇燦無需猜,也清楚個五六成,是以他同樣品了品自己手中的茶,淡淡道:“人活一世,自然得靠自己。若是事事都想着依靠旁人的力量,哪怕位極人臣,也是廢物一個。”

如此話語,幾乎能算得上是表態了。

蘇燦心中明白的很,許徽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建立起自己的班底,歸根結底。就落在一個“怕”字上。

世間最殘忍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明明弄到手上,卻被強制收回,對許徽來說就更是如此。

她身為女子,能夠擁有如今的地位本就不易,偏生又長了一張太過貌美的臉,許澤對她的看重又天下皆知,若真有不能抗拒的敵人提出用她聯姻的請求許徽本就心高氣傲,打算憑自己的本事做出一番事業,怎甘心困於後宅之中。服侍男人,與對方的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之類得貨色打交道,天天就是清點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收拾男人的婢妾歌姬舞伎

再說了。亂世之中的女子,哪怕是公主,或者說大諸侯的女兒,若作為政治聯盟的棋子嫁到敵對,或者說關係不冷不熱的地方去,也是無甚地位的西漢末年之時,高祖沈曄、河北劉秀與江南的淮王分庭抗禮,為對抗勢力最大的沈曄,劉秀將大女兒舞陽郡主嫁給淮王的嫡長子做續弦,但對方並沒有拿她當未來的主母看待。而是處處提防。就連淮王的家將們也看不起舞陽郡主,倉皇逃竄之時。竟無人想到這位主母,更無人折回去救要知道,為了救陷入險地的淮王妃,這些家將可謂前赴後繼,悍不畏死,但他們連順帶救一下舞陽郡主都未曾,竟是完全遺忘了這個人,原因在哪因為劉秀被沈曄使計,大軍被拖延在了後方,又出於私心,精銳未行,使得沈曄能全力進攻淮王,而淮王妃的家族,卻為淮王傾家蕩產態度能一樣么

許徽自知家中親人志在天下,又處於這麼一個隱人忌憚的位置,哪怕被迫投降,也定是以自保為要,不可能全力投效。正因為如此,她才需要力量,更多的,甚至她一旦離開,就能影響到整個上黨許氏的力量與威望。唯有如此,她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確保哪怕出了什麼事,自己也擁有反擊的力量,而非坐以待斃。

不是不相信家人對她的關愛,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對逐鹿天下的渴望,以及事成之後帶來的巨大利益與榮耀。在這個大目標前,為了最後的勝利,一切都是能夠被犧牲的,除卻許亨這位板上釘釘的繼承人。

“柳瓚那個傢伙,離開之前肯定說了什麼。”蘇燦面上未顯,心中卻肯定得很,猶自盤算着,“在此之前,將軍不過隱隱有些想法,到底還是親情佔了上風,沒怎麼開展行動。可他離開之後,將軍似乎有些迫切起來,對成功與力量也充滿了渴望。”

想到這裡,蘇燦輕嘆一聲,有些鬱悶地想:“又被他搶先一步”

說著這話的蘇燦完全不想想,柳瓚公然推了許徽一把不假,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或明或暗地給許徽施加壓力,並每每在言語中充滿特殊的意味,由得許徽剖析家庭關係,對未來悲觀,生出強烈追逐力量的心思柳瓚說得直,許徽的抗拒之心也就頗為強烈,蘇燦這般溫水煮青蛙的行徑,無論行事、心思還是手段,都不可謂不高明,讓人防不勝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人安全是半斤對八兩,區別只在於年歲帶來的不同,以及性格與經歷那若有若無的差距,讓兩人一個張揚些,一個隱忍些罷了,除此之外,倒真沒什麼差別所以說,柳瓚和蘇燦關係不大好,一見面大都皮笑肉不笑,是很有原因的。

許徽倒不知柳瓚與蘇燦都抱着離間,不,與其說是離間,倒不如說是磨礪,以斬去她心中僅存軟弱與猶豫的心思。此時的她,正翻閱着周默命人快馬加鞭送上的手書,片刻後將之合上,輕聲呢喃:“竇合部隊潛藏於山道之中,定會派遣斥候時時觀看情況,哪怕內奸得手,也需要通知他們。我雖未去過九雲山道,也能大概想想那兒到底是什麼樣子,如此一來,最好的通知方式無過於”她的目光,落在了搖曳的燭光上,半晌之後,方毅然道:“將計就計,以有心算無心,哪怕人手不足,倒也無妨,反倒有奇功之效。”

他們兩個的談話,秦九自無從知曉,這位外表冷漠,心思機敏的男子履行了自己的承諾,與兩個兄弟三班倒,輪流更在許臼的身邊。許臼自知一時間出現這麼多陌生面孔,又不知要呆到什麼時候。哪怕他已經用“這是我家裡來人,給我報信的”理由敷衍過去,呆久了也容易引起內奸的疑心。

為免得打草驚蛇,除卻例行公事的會議之外,許臼幾乎不出帳門一步不說,還特意自費去將小鎮上最紅的姑娘給叫了過來。託言家中正妻給他生了個兒子,他極高興,這些天要好好樂呵樂呵,摟着姑娘就在帳中胡天胡地。

他身份特殊,付申倒也不會太駁他的面子,就是在知道消息之後,呵斥了許臼幾句兩句,讓他收斂一些,過幾天就將那紅姑娘送回去,別太不像樣。許臼自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下,對自己成功用個粉頭就轉移了旁人對秦九的關注,心中很是得意。

在這樣看似平靜,實則忐忑不安的氣氛中,又是三天悄然流逝,而這一次,小鎮之中的酒坊,掌柜與夥計齊齊出馬,好容易將裝滿了自家釀的酒,足足有半人高的七個木桶弄到車上去,打算明天一早,就將之送到軍營里去。而這個消息也通過聞風告知了秦九的部下,再傳到了秦九與許臼的耳朵里。

聽得這個消息,許臼很是緊張地問:“若是我真中了蒙汗藥,那賊子卻悍然出刀”

“您可以選擇不喝酒。”對於這般啼笑皆非的問題,秦九漠然以對,很是冷淡地說,“軍營廚房乃是付申一手控制,無論是誰都難以插上手,真正能動手腳的,也就只有這些由熟人送來,每次都象徵性檢查一二,很容易欺瞞過去的酒。當然,我勸大人最好裝着喝一些,否則讓對方生出疑心,沒有發難,壞了整個計劃,咱們誰的面子上都不好看,將軍那關更是難以過去,更別說郎主。”

許臼聽了,差點想吼秦九一頓你不用喝酒,倒是說得輕飄飄,可我是要喝的啊如果那個內奸想趕盡殺絕,不下蒙汗藥,直接下毒藥呢雖,雖然無論什麼葯,被這麼多酒稀釋一下,效力也就不剩什麼,但他還是怕啊

見秦九神色冷漠,毫無任何保護自己的意思,許臼的心也冷了下來。

他也是有家奴的人,自然清楚在這些絕對忠誠的家奴眼中,除卻主子以外,旁的都不算什麼。在秦九這種接受了任務的人心裡,任務的完成才是第一位的,至於別人的死活那不過是順手,能救就救,不能救也沒什麼的東西。若說許臼先前還抱着“我也是上黨許氏之人”的心思,有那麼一絲期待的話,如今就已不抱任何指望。

想到這裡,許臼深吸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只要此事成了,他的功勞就是無可抹殺的,前途也定能更進一步。別說是蒙汗藥,就算是毒藥,他也照樣喝了未完待續

重生女帝紀136第一百三十六章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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