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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那李沛凝並不想聽阿芙說這些廢話,立即打斷她又說“阿芙是哀家的媳婦兒,自是跟親生女兒一般無二的,哀家關心裡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你先與哀家說說,外面究竟怎樣了,那些禁衛軍真是一群廢物嗎,一直說讓哀家放心,卻是這麼久了都不能將刺客剿滅,哀家心中甚是不安啊。”

“阿芙冒險過來就是要與母后說那些刺客的事情,阿芙懷疑那些刺客許是在咱們這行人的飲食中做了什麼手腳,讓那些平日里驍勇善戰的禁衛軍忽然變得不堪一擊,方才我也與禁衛軍統領龐統證實了,他說確實有一大部分的禁衛軍與侍衛不能夠施展武功,這才會到了現在都拿那些刺客無法。”

“那可怎生是好,若是再這般下去,那些刺客們不會要威脅到哀家的性命!”李沛凝即刻便被阿芙的話語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叫道。

“母后莫要心急,那禁衛軍統領已經派人去皇宮請援軍了,應該很快就會趕到的。”阿芙依舊是婉言安撫着李沛凝,讓她不必慌張。

“天知道那些個援軍何時才會到來,遠水救不了近火,怕就怕等他們到了,哀家早就命喪在這群刺客的劍下了!”阿芙的安慰顯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李沛凝依舊是一臉焦急地神色,皺着眉頭苦思着脫身之計。

“母后您也不用太擔心,雖然大多數禁衛軍都中了刺客的毒計,但仍有一些因為沒有飲水吃飯,所以幸免於難,憑着他們,還是可以很好地保護母后與皇上的,而且我也讓那龐統去尋了兩個與您和皇上身形相似的宮女和太監,讓她們假扮您與皇上在馬車上,混淆那些個刺客們的視線。”阿芙依舊很是鎮定地說道。

李沛凝聽着阿芙這般說,倒真是鎮定了一些·忽然又是出聲問道:“沒有中毒的禁衛軍人數有多少?”

“大概七八人左右吧。”阿芙如實回答道,但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卻是閃過一絲狡黠。

李沛凝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陰沉的光芒,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地說道:“還是阿芙想得周到,待會你讓那幾個沒事的禁衛軍都護衛在哀家左右。等到過了這一次險境·哀家必當重賞他們幾人。”

“可皇上那邊······”其實阿芙早就想到李沛凝會做這樣的決定了,在這種生死關頭,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禁衛軍一共就只有那麼幾個,護得了太后,自是就護不了皇上了,如李沛凝這般自私的人群,哪會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這等時候還考慮旁人的安危·即使那個人是表面上還是她的親生子。

“阿芙你也看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哀家也是自顧不暇啊,皇上那邊哀家自也是會留下人保護的,皇上他是真命天子·自有老天庇佑,定能洪福齊天的。

阿芙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來,這話說得可真是好聽啊,明明是為了自保推人去死,卻還裝着這般一副虛偽的模樣,說著那麼冠冕堂皇的話語,她真是越來越佩服這李沛凝的厚臉皮了,心中雖是這般想着·但面上卻是絲毫不露·似是痛苦掙扎了一會兒,方才說道:“請母后允了阿芙前去皇上身邊吧。”

“你······”李沛凝確是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種時候阿芙還會提出這般的要求,她看了阿芙一會兒,有些不忍地問道:“阿芙,你可想清楚了,留在哀家身邊,你最起碼是安全的,但到了皇上那邊,哀家可就不保證了,你覺得,這般可值得?”

阿芙抬起臉,一臉大義地說道:“阿芙是吳國的皇后,自是沒有撇下皇上一個人獨活的理由,而且若是是我們三人都無事還好,但若只有皇上一個人出了事情,那咱們李家實在是難辭其咎啊!”

李沛凝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去,現在被阿芙一提點,不禁皺了眉頭,確實,現在朝堂上的大臣們也知曉姣這個太后與燕昊軒並不如表面上的和睦,若是燕昊軒今日真的命喪於此,而她與阿芙都活了下來,確實很容易讓旁人覺得這是李家設下的陰謀,那到時候對她與李家來說,都是十分不利的,這般想着,便故作惋惜地又開口說道:“你這孩子,就是這般地為旁人着想,哀家一直沒有看錯你,哀家會選你當皇后,就是看中了你這性子,若是你執意如此,哀家自是不攔你,想必經過這次,皇上也一定能知曉你對他的情深意重了。”

若是他們二人都還能活下來的諸阿芙在心中冷笑着補充道,面上卻仍舊是那般一副泫然欲狸的模樣,深深與李沛凝行了一禮說道:“阿芙往後可能不能再服侍母后您了,您自己要多保重,阿芙所能擁有的一切都是李家給的,現在,也到了我報答李家的時候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的跟生離死別一般,哀家相信咱們一定都會沒事的,你好好陪在皇上身邊,也不要胡思亂想,你為李家,為皇上做的事情,哀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定不會讓你白白犧牲這一回的。”李沛凝也是用那悲傷的眼神看着阿芙,那悲天憫人的模樣,當真沒有一絲作偽。

“謝母后······”阿芙最後說出了這三個字,她低着頭,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着,並看不清她此刻面上的表情,那模樣似是在哭泣,但只有阿芙自己最清楚,她是忍不住想要發笑,她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她也並不想做一個虛偽無恥的人,即使壞,也要壞的心安理得啊…···

龐統已經找好了兩個合適地替代人選,替換上太后的衣服之後,若是遠看,倒也是能夠以假亂真的,李沛凝也換上了如阿芙一般的宮女服裝,讓龐統調來了那幾個沒有中毒的禁衛軍,便在幾人的護衛之下,去往另一處安全的地方躲避,阿芙自還是留了下來,沒有讓人通報,上了燕昊軒坐的那輛馬車,卻見他仍舊穿着那身明黃的龍袍,看着車窗外頭一片混亂的廝殺景象,面上的表情很奇怪,似是嘲諷,又似是哀慟,卻是沒有一絲害怕的神情。

“皇上······”阿芙輕輕喚了一聲,燕昊軒的表現倒是微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卻是沒想到這時候燕昊軒還能這般鎮定自若。

“怎麼,母后沒有帶上你嗎,朕以為,你們會一起走的。”燕昊軒回頭看着阿芙,嘴角含着一抹譏誚。

“皇上,您還是先換下身上的衣裳吧,您現在這般太容易讓人識得您的身份了。”阿芙並沒有回答燕昊軒的發問,只是拿了一套侍衛的衣服,遞到他的面前說道。

“朕本以為這是母后的傑作,但後來朕知曉是朕猜錯了,若是母后,她定不會讓自己也陷入這般的危境之中,她可是惜命的人呢。”燕昊軒依舊是自顧自地說著,也不接阿芙遞過來的衣服,語氣中依舊帶着些淡淡嘲諷的味道。

“皇上既是知曉此次的事情許是某些人的陰謀,又為何甘心就這般中了旁人的計呢,更是應該好好活下來才是啊。”阿芙此刻倒是覺得燕昊軒比李沛凝順眼了許多,只可惜對於她來說,都不是能夠相信合作的人,但做起碼,燕昊軒不至於這麼早便英年早逝。

燕昊軒終於正眼打量起阿芙來,見她也是一身宮女的打扮,便冷笑着問道:“你還沒回答朕,你怎麼沒跟母后一起走呢,依她的性子,她定是帶走了所有能夠護她周全的人,你應該知曉,留下來很有可能會喪了性命。”

“阿芙早就與皇上您說過了,我是您的皇后,是您的妻子,不管怎樣,我都會在您的身邊。”這般說著,阿芙也不顧燕昊軒的反應,幫他解開身上的龍袍,想要幫他換上手上的侍衛衣衫。

“你可能會跟朕一起死,這你也不介意嗎?”燕昊軒忽然抓住了阿芙解着上衣扣子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語氣灼灼地問道。

“阿芙從嫁給皇上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不管皇上您相不相信,若是能陪着皇上您一起死,阿芙也是開心的。”阿芙抬起頭,毫不畏懼地迎上燕昊軒那灼熱的眼睛,就這般與他對視。

燕昊軒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他鬆開了抓着阿芙的手,又是靠在車壁上看着外頭,不知是相信了阿芙的言語,還是因為分辨不出真偽而做出暫時的信任。不管是哪一個,反正燕昊軒也總算是允許了阿芙跟在他的身邊,即使只是當做一個隨時能夠服侍的宮女,阿芙的目的也是達到了。

阿芙幫着燕昊軒換上了侍衛的衣服,便讓一個太監穿上了他的衣服,燕昊軒倒是也沒有出聲阻止,只是一直冷眼瞧着,眼神中閃爍着晦暗不明的光。

“皇上,馬車上不安全,咱們快些離開吧。”阿芙也不管燕昊軒是個什麼態度,還是要先把他弄下了馬車才好。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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