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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昊軒這邊匆匆趕到了竇依蓮的寢宮,一大群宮女太監們戔兢兢地跪在門口,燕昊軒沉着臉看着底下的一群奴才,厲聲喝罵道:“你說你們是怎麼當奴才的,這麼一大群人竟然還照顧不好娘娘一個,朕留着你們這一群廢物還有什麼用,全都拖出去杖斃了事!”

那些個奴才雖知曉燕昊軒定是會大發雷霆,卻是沒想到竟是一下全要杖斃,均是磕頭大喊着饒命,燕昊軒本就氣不順,也不再去看他們,徑自走進了寢宮內。

竇依蓮此時已經喝過了葯躺在床上,只是臉色還微微有些蒼白,身邊伺候的幾個宮女見到燕昊軒進來,立即惶恐地跪下行禮,燕昊軒頗有些不耐煩地揮退了幾人,快步走到了床邊,看着竇依蓮蒼白如紙的面孔,只是微皺着眉不說話。

床上的竇依蓮似是有感應一般,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坐在床邊的燕昊軒,眼眶中立即便氤氳了淚水,掙扎着想要爬起身來。

燕昊軒輕輕按住了她,低聲說道:“躺着吧,怎的就這麼不小心呢,明明知道自己懷着身孕,還這般到處亂走。”

竇依蓮微微垂下眼,那幾滴晶瑩的淚珠還掛在纖長的睫毛上,一顫一顫的,看上去甚是楚楚動人,緩緩開口說道:“臣妾只是覺得心中鬱悶,便想到御花園裡頭去散散心,太醫們也說過多走走對肚子里的孩子是好的,若是知道會傷到孩子,我也便不會出去了,都是臣妾的錯,皇上罰臣妾吧。”

燕昊軒又是嘆了口氣,面上的神情已經緩和了許多,輕輕擦去竇依蓮臉上的淚水說道:“太醫也是讓你白天多走動,這大晚上的,御花園又因為下了雨地上濕滑你還出去亂跑,還好這次有祖先保佑,不然可不僅僅只是動胎氣這般簡單了。”

“臣妾知道錯了,讓皇上擔心了往後定不會這般了。”竇依蓮依戀地往燕昊軒的懷中靠了靠,依舊是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是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小心翼翼。

燕昊軒抱着竇依蓮並沒有說話,他自是再清楚不過懷中女子的小心思,只是他現在一切都還要依仗着竇家,便也多偏寵着她一些,再加上她雖說是有些小心思不過也是全心全意歡喜着自己,燕昊軒倒不介意多做些恩愛的樣子,只是看着懷中女子那嬌美的容顏,腦海中卻是又想到那張似乎永遠帶着溫柔笑容的女子,不禁微微地有些晃神。

“皇上”竇依蓮見燕昊軒一直沒有說話,有些奇怪地抬起頭來看他,燕昊軒醒過神來,回了她一個微笑又是出聲詢問道:“現在覺得怎麼樣,還有哪裡難受嗎?”竇依蓮溫順地搖了搖頭,“方才喝了太醫開的葯已經好了許多了,太醫說這幾日只要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了。

“那朕也便安心了,你今晚好好休息。”這般說著,燕昊軒便要起身,竇依蓮瞬間有些慌張地拉住了他的衣擺,這個動作顯然有些逾矩嗎,但她此時也顧不上,只是帶着些焦急地問道:“皇上這是要去哪兒,不能多陪陪蓮兒嗎?”

燕昊軒看着被竇依蓮緊拽着的衣擺,也沒有不高興依舊溫柔地說道:“朕還有些奏摺沒有批踴,你就好好休息,莫要胡思亂想。”

似是知曉被看透了心思,竇依蓮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鬆開了拽着燕昊軒衣擺的手,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那皇上也莫要看的太晚了身子要緊。”

燕昊軒點了點頭,方才離開了,竇依蓮看着那抹明黃的背影離開,無聲地嘆了口氣,眉宇間浮上一抹清愁。

片刻之後,她的貼身宮女馨兒進來,見自家娘娘依舊是一臉愁緒的模樣,便出聲說道:“娘娘,皇上聽說您有事,馬上便丟下皇后趕過來看您,證明在他心中最重要的還是您,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聽到皇后二字,竇依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頗有些煩躁地說道:“你懂什麼,若是原來的皇后,我自是不會有什麼顧忌,但是經過那件事之後,皇上明顯對她另眼相看了,再說我現在又懷着孩子,不能伺候皇上,若是讓她也懷上了皇上的孩子,一個嫡出的孩子,對我未出世的孩子是多大的威脅,我是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現在皇上心裡還有我,我便定要牢牢地拴住皇上的心。”

“還是娘娘您深謀遠慮,不過只要您生下了皇子,皇后也奈何不了您,說不定皇上會馬上封您為壑後,封小皇子為太子,那時候您便高枕無憂了。”馨兒是竇-從家中帶來的丫鬟,向來最了解她的心思,便立馬在一旁逢迎道。

竇依蓮低頭輕輕撫摸着已經有些隆起了的肚子,面上浮起了得意的神色,是啊,只要有腹中的孩子做籌碼,她還怕什麼呢。

阿芙倒是不知曉自己已經被竇依蓮當做了假想敵,第二天一早她便早早起床來,此刻她的傷既已無大礙,卻也不用再像以往那般去與李沛凝請安了,李沛凝這一段時間的心情很是不會好,不清不願地將政權還給燕昊軒之後,便對外稱身體不爽利,一直在靜安宮裡頭養病,不讓任何人打擾,似乎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不理朝事,只是做一個頤養天年的太后,但阿芙心中卻是清楚,她此刻心中指不定有多怨憤呢,身體不爽利等等也不過就是個借口罷了,想來也是不想與燕昊軒正面衝突,不過按現在這個形式來說,離兩方交壘的日子也不遠了。

身為皇后,阿芙自是要去看望看望那動了胎氣的賢妃的,換了皇后獨有的衣裙之後,她便帶着一眾宮女太監往竇依蓮的寢宮去了,竇依蓮住的蓮棲宮是燕昊軒欽賜的名字,除了皇后所住的慶和殿,這蓮棲宮算是離燕昊軒的寢宮最近的寢殿了,由可見她的受寵程度。

阿芙坐着鳳輦到蓮棲宮的門口停下,在殿外的宮女太監們立即下跪與她行禮,阿芙淡淡地看了底下的眾人一眼,便緩緩走了進去,進到寢殿之獬,便見到竇依蓮的貼身宮女馨兒立馬走上前來跪下請安:“奴婢見過皇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起吧,你家娘娘可是還在休息?”阿芙在椅子上坐下,接過小宮女遞上來的茶水,輕輕地吹開了上頭的茶末,緩緩問道。

那馨兒站起身來,依舊是拘謹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賢妃娘娘她昨日挺晚才睡下,所以現在還未醒來,請娘娘您見諒。”

阿芙緩緩喝了口茶水,面上並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撥弄着那茶盞的杯蓋,“那本宮便在這兒等着賢妃醒來,本宮知曉妯昨日動了胎氣,自是多休息休息的。

馨兒偷覷着阿芙的臉色,見她面上沒有一絲生氣的表情,微微鬆了口氣,回話道:“皇后娘娘,奴婢這進再進去看看,賢妃娘娘應該快要醒過來了。”

阿芙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看着馨兒急急往裡頭走的身影,嘴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可以肯定,那竇依蓮定是在裡頭清醒着呢。

那馨兒進到內室之後,竇依蓮果然靠坐在床上有些焦急地朝外頭看着,見馨兒進來,便壓低聲音問道:“怎樣,她有沒有生氣?”

“娘娘,這皇后娘娘的脾氣未免也太好了一些,聽到您還在睡竟是一點都沒有生氣,還說等您睡醒了也不遲。”馨兒也是低聲地回道竇依蓮。

竇依蓮又是微微皺了眉頭,她雖然也知曉阿芙是很少發脾氣,卻是沒想到被她這般怠慢對待都沒有一點火氣。

“娘娘,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讓皇后娘娘一直在外頭坐着等吧。”馨兒面上的神情微微有些緊張,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說我已經醒了,讓她進來吧。”竇依蓮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吩咐道。

馨兒得了允諾,便立即轉身走了出去,外面的廳內,阿芙依舊悠閑地喝着茶水,蕊兒卻是頗為惱怒地與她說道:“娘娘,這賢妃娘娘也未免太恃寵而驕了一些,您都親自來看望她了,她不出來迎接也就算了,竟還這般將您晾在這裡。”

阿芙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緩緩回道:“賢妃身子不爽利,本宮身為皇后,自然要多為皇上的妃嬪們着想,當然不能讓她因為本宮而累着了。”

“娘娘”蕊兒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阿芙抬手阻止了,只能鬱悶地站在一邊,這時候,那馨兒已是從內室走了出來,躬身與阿芙行了一禮,方才說道:“皇后娘娘,賢妃娘娘已經醒過來了,知曉您過來了,甚是惶恐,正在裡頭梳妝,準備起身迎接皇后娘娘您。”

阿芙站起身來,淺笑着說道:“不必了,還是本宮進去見她吧,賢妃妹妹畢竟剛動了胎氣,還是在床上躺着為好,她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呢。”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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