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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似乎施粥的事情也漸漸步上了正軌,不過有那麼幾件事情,在這幾日之內風起雲湧起來,阿芙很是大公無私地將紅薯粥與紅薯餅的做法公開,所以後來幾日李家每個施粥點都有這兩種食物供應,更有甚者,那些酒樓茶館的商人們也知曉了這兩種食物的做法,紛紛在自己的店內出售此類的食物,倒是也受到了廣大民眾與達官顯貴的好評,一時之間,李家七小姐的名聲因着這兩樣食物倒是更加響亮了,不僅僅是郾城的百姓們,連那些世家都基本上知曉了有阿芙這麼一個人,確是一時風頭無兩。

但有人歡喜總也有人愁,李府七小姐好評如潮,可同是李府的五小姐,卻是沒那麼好運了,本來李思溫在郾城閨秀中的風評還是很不錯的,可是不知誰傳出來的流言,說是這五小姐的溫柔嫻淑只是裝出來給人看的,實際上是一個嬌蠻潑辣的女子,經常因為一點點小事而打罵下人,不把下人當人看,更有許多百姓出來附和證實,確實是看到這位小姐因為一個小乞丐只是不小心得罪看了她,便引來她的一陣拳打腳踢,頓時滿城的風言風語,都是對李府五小姐不利的,雖說一些有心人也看出是事情終歸有些誇大其辭,但俗話說的好,無風不起浪,流言雖說不能盡信,但總也是有幾分真實的。

郾城上下既都已經傳開,李府自然是不可能一點兒閑言碎語都沒有聽到的,老太太竇氏在第五天的時候就當機立斷沒有再讓李思溫出去施粥了,阿芙倒是也拖了她的福,也不用再繼續去了,本來這施粥只是就是走個過場,漲漲自己的名聲,可誰又想到,名聲確實是有所變化,只是此消彼長的結果,並不是竇氏所能預料到。

不用每日里早早起床去施粥,阿芙的日子倒是空閑了下來,這育殊閣的課年前半個月便已經都停了,畢竟女先生們也都是有家人的,俱是要回家去過年的,阿芙便也是閑來無事,綉繡花,看看書,寫寫字,日子倒也是過得悠哉。

那對門的本是李思溫住的處所,此刻卻是已經人去樓空,說起來卻也是袁氏有手段,那些對李思溫不利的流言傳開後,袁氏就立馬與竇氏請求,今年要讓那李思溫和李思柔去隴西陪她們的外祖母過年,竇氏自然也是允了,畢竟現在郾城上下將李思溫傳成這副模樣,她確實不適合再出現在這郾城的貴族圈子裡頭,畢竟大過年的,哪家不是走親訪友的,與其留在這兒遭旁人指指點點,還不如暫且先離開郾城,畢竟大眾都是健忘的,等過一陣子,這些流言都散的差不多了,再以好的形象出來亮相,或許就能讓人們忘記原先的壞印象了。

李思溫自然是沒功夫與阿芙道別的,不過想來她也沒什麼心情,阿芙知曉,以袁氏的聰明,應該能想到此事多少是與她有關係的,因為當時畢竟有太多巧合,但只要袁氏拿不到證據,她也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那小乞丐和他娘已經被阿芙安排在了一個極其安全的地方,李思溫恐怕早已忘記了他的長相,要找出來何其困難,再說了,做乞丐是一個模樣,但洗乾淨之後又是另一個模樣了,想當初她可也是一個乞丐,但現在誰又能將她與當初那個落魄的小乞丐聯繫在一起呢。

阿芙這一次算是將新仇舊恨一次性地討了回來,不過她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沒有一棒子將那李思溫打死,畢竟等過一陣子,她從那隴西回來,想來袁氏肯定已經將一切都壓了下去,她還是李家尊貴的嫡出五小姐,這次的事情雖然會對她造成一些影響,但那又怎樣呢,只要她還是李家的小姐,只要竇氏還沒有放棄她,那麼她便永遠都會有翻身之日。

阿芙自然知曉憑着自己現在的力量不可能真的將李思溫真的怎麼樣,但最起碼也讓她與袁氏稍稍有些忌諱,知曉她可不是那麼好得罪的,下次若是還想使什麼毒計,也該想想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袁氏雖然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但表面上待那阿芙依舊親切,還有不過幾天時間就過年了,她這個當家主母也是越發忙起來,說到這兒,倒是不得不說說那二太太秦氏了,自從那竇氏讓李思瞳去外頭露了兩天臉,倒是真給她帶來了許多好處,本來外人都是不知道她這個籍籍無名的庶女的,但總算她跟在阿芙身邊幾天,也算是沾了阿芙的光,人們也知道了李府有個四小姐,容貌秀美,嫻靜有禮,倒是有了幾家門第不算高的人家請了媒婆前來探口風,畢竟李思瞳過了年以後虛歲也有一十三了,現在訂親倒也不算早,不過自然都讓那秦氏婉言回絕了,畢竟她女兒的婚事可還沒着落呢,怎麼可能讓一個庶女這麼早便訂親,因為這事兒,秦氏自然是後悔不已的,本來她因為李思雨的事情,心中對竇氏便有些怨憤,覺得她對二房太過不公平,所以才會裝病不去與竇氏請安,想讓竇氏稍稍對她有些愧疚,可誰知適得其反,卻是讓那李思瞳撈了個便宜,秦氏自是恨得牙痒痒,不過她也算還沒有笨到底,馬上與竇氏做小伏低,認錯態度極好,還賣力幫着袁氏處理府中過年的一些事宜,總算是讓那竇氏對她的態度稍稍好轉了一些。

李思雨許是知曉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也一下子乖巧了許多,有事沒事就會去竇氏那邊送些湯水補品,畢竟現在李思溫和李思柔不在府內,正是她討好竇氏的大好時機,畢竟有一點竇氏說的是沒錯的,女兒家這一輩子婚事是最重要的,如果能讓竇氏親自幫她保一份好媒,她往後的日子才能好過。

阿芙看着這府裡頭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斷地為著自己謀算,倒真是有一股子厭倦的感覺,李思溫的事情,竇氏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態,阿芙知曉其中的貓膩定是瞞不過她的,但竇氏雖沒有說過她什麼,這幾日對她的態度卻明顯冷淡了許多,阿芙早早便知曉,竇氏是最容不得李府的利益受到一點點的損害的,雖然這次只是讓李思溫的名聲受了一點影響,但說到底,李思溫終歸還是李家的人,她的名聲受損,就等於李家的名聲受損,竇氏因為這點,遷怒了阿芙,阿芙倒也不甚在意,畢竟她最近風頭確實太甚了些,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還是要蟄伏啊,只是幫李墨言找那隻匣子的事情,想來又要擱置了,畢竟她現在可還不到能隨意進出竇氏房間的地步呢。

似乎所有事情都沒有什麼進展,阿芙遂心生苦惱,只是近些日子也沒有看到李墨言,雖知曉他還是住在府上的,但卻越發行蹤飄忽起來,從丫鬟們那裡知曉,過了年之後李府便會辦喜事了,操辦李墨言和竇依雲的婚事,這一對被整個郾城都稱頌的璧人,也終於要喜結良緣了啊。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阿芙呢喃着,微微感嘆道,就在這時,春梅推門進來,見自家主子正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便笑着說道:“小姐,您猜誰過來看您了。”阿芙回頭看着春梅的表情,見她滿臉堆笑,心中卻有這麼些不詳的預感,無奈地笑了一下,心中想着,看來白天果然是不能說人啊......

“說吧,別賣關子了。”阿芙雖然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但還是依然這般問道。

“是二少爺,他來看小姐您了,而且還有四少爺,也一同過來了呢。”春梅似乎隱隱有些興奮,與她平日里穩重的模樣有些不同。

“四少爺從宮裡頭回來了嗎?”阿芙倒是快忘記李墨安這號人物了,畢竟她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幾個少爺也都會回府來了,不止是四少爺,五少爺應該也要從書院回來了。”春梅立馬與阿芙解惑道。

阿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李府的少爺們倒是要聚齊了,不過這李墨言今日又過來幹什麼呢,阿芙知曉她這般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緩緩站起身來,頗有些懶洋洋地開口道:“他們現在在正廳等着嗎?”

“小姐您就準備這麼出去見兩位少爺嗎?”春梅看着阿芙往門外走,卻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猶豫地問道。

阿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件藕荷色常服,覺得也還算得體,並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便有些奇怪地抬頭問道:“我這身衣裳怎麼了,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只是奴婢覺得是不是要奴婢再幫您挽個頭髮,看上去比較莊重一點。”春梅很是隱晦地又說道。

阿芙摸了摸自己頭上那兩個有些鬆散的糰子,想想便也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又抱怨開了,這李墨言這時候過來肯定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