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琦你想幹什麼?”被眾護衛護住的寧王看到前方的陣容急急勒住了座下的馬匹,略顯蒼白的臉上早就沒有了先前縱慾過度的肆意輕鬆,掩飾住心中的焦急,寧王低斥起對面的軒轅琦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她的長輩,如此對待自己她是借了誰的威風,一個毀了容貌失去了繼承權的皇女,她以為和自己撇清了界限就能毫無顧忌的享受榮華權勢嗎?
一身戎裝的軒轅琦凌空揮了下馬鞭,臉上傷疤的地方被一個精緻的銀色面具掩蓋,俊俏的面容因那面具多了一分神秘,並不妨礙她自身的形象,此時她睥睨著對面的寧王,口中客氣道:“寧王好大的火氣,這話該是我問您才對吧,此時行色匆匆是要幹什麼去啊?”
“作為小輩你有何資格問我這個問題,也罷,我不與你計較這個,前幾日我收到了封地的急件,說是有些棘手的問題需要我去解決,本王去自己的封地,你有意見?”寧王一臉蠻橫,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真實面目,何必再做什麼樣子。
“唔,作為小輩的我確實沒資格說什麼,只是當初母皇幾次三番讓您去封地都沒請動你,如今想與您把酒言歡,您卻要急匆匆的離開,這話可說不過去,還是與我一同回去的好。”連偽裝都沒有做的就帶著護衛跑了出來,可見次時的寧王有多慌不擇路,放虎歸山,即使是病虎她們也不會縱容的。
“軒轅琦你在說笑嗎,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處境,你以為你的下場會比我好多少,一個什麼權力也沒有的王爺還不如一個擁有兵權的將軍,處處受制於人,這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可不是比那軒轅靜聰明不止一點二點。難道你就忍心看她坐上那個位置?”寧王一連串的說出自己心中的話,什麼狗屁規矩,這些都是成功者的說辭。
“王嬸你真不用挑撥離間,我可沒了這個心思,一個顏面有損的王總好過一個顏面有損的皇帝,皇族中不止有我,而我卻要依靠皇族才能享有現在的一切,王嬸,你是否想過自己是皇族的一員,是出雲國百姓的靠山。皇族一亂,整個出雲會變成什麼樣子?”軒轅琦早就沒有了那個心思,寧王再努力的挑撥也不能讓她的心亂一點。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她就立刻去封地,絕不重蹈寧王的覆轍,現在想想母皇還是對王嬸太過善良了,才給了她這麼多胡思亂想的餘地。
“哼,說的真是好聽。這些誰都知道,可是古往今來誰能真正做到這樣,廢話少說,若是想要留住我,便拿出真本事來,我可不怕你。你們最好不要放我回到封地,否則我必糾結封地上下對抗皇族。”寧王雖然沒有親臨過封地,她的手下卻將那裡的權力全部收攏在手中。此時過去,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那裡聚集在一起,一起對抗皇族並不是空話。
“那我便得罪了,動手,將寧王給回去。”軒轅琦的馬鞭一揮。後面的人便蜂擁而動,過去的路仍舊被堵的嚴實。軒轅琦是必定要將人給帶回去的,所以過來的佈置絕對天衣無縫,事實證明,她將寧王的退路完全考慮到了,各個方向都堵上了人,沒一會兒寧王帶來的人便丟盔棄甲,全數失去了抵抗力。
身子虛胖的寧王的座騎彷彿也感受到了周圍的危險,馬蹄不停的在原地轉圈起來,隨著周圍人的靠近更是不安,鼻孔中噴出濃濃的氣息,寧王抓緊手中的韁繩,拔出手中的劍指向軒轅琦:“軒轅琦你是要謀殺皇族嗎,我可是你的皇嬸,若你膽敢謀殺皇族,只是天下人的評價就能讓人遺臭萬年。”
“為了皇族我可不在乎什麼名聲,再說皇嬸你想的太多了,從始至終我可沒打算謀殺皇嬸呢,哎呀謀殺這個字還真讓人害怕呢,我怎麼會幹這種事,我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楚了,只是請皇嬸回去喝杯酒,這不是皇嬸最喜歡的嗎,嘖,想來一定是我沒說清楚,不然皇嬸何至於抵抗呢。”
“哼,我只怕自己想的太少,軒轅靜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為她賣命。”寧王的攻擊力絕對比不上她身邊的護衛,護衛在軒轅琦帶來的人面前都是不堪一擊,何況是被酒色生活掏空了身體的寧王,不管是真是假,這些日子她的身體與精神絕對不成正比。
“軒轅靜?三皇姐,唔,也不能這麼叫吧,畢竟我們從小都不對付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母皇已經頒佈了聖旨,她已經是太女了,相信皇嬸再見到她也要十分的客氣呢,畢竟可不知道上位後的她有沒有母皇的好耐心。”軒轅琦看了眼頭上的太陽笑了笑,真是,到了現在還想著挑撥呢,自己就是這麼沒有定力的人,“好了,母皇也該等急了,若皇嬸有什麼要說的,還是當面說的好,你們手下小心著些,可別弄傷了皇嬸,不過,皇上榮華富貴享受慣了,即使在馬上騎了半天也會腰痠背疼的吧?嘖,小的們,走了。”
她手下的護衛自然聽的清楚她話語裡的意思,寧王殿下已經騎馬跑了這麼久,身心俱疲也是應該的,幹他們什麼事呢,一個個手下毫不含糊,將寧王緊緊束縛在馬背上向著京城的方向打馬而去。
此時軒轅靜正在軒轅浩然的看顧下清理著朝堂上屬於寧王陣營的人,不出意外的發現了些白玉清的痕跡,因為靈隱族的問題,楚一他們對於蠱毒有些瞭解,所以那些小小的蠱毒並沒有形成實質性的影響,青雲書院的白玉清就交給楚鳳鳴他們收拾了。
而此時青雲書院並不安靜,只是因為苗夢兒早產了,沒有任何預兆的早產讓白玉清慌亂了手腳,飛快從街道上請來了最好的穩夫,自己便焦急的等在了門外,直到聽見方如意叫喊的聲音才回過了神,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寧王已經指望不上了。自己的行蹤肯定暴露,再耽擱下去別說報仇,連她們也要搭進去。
可是,聽著房間裡苗夢兒的叫喊聲,白玉清真正的心急如焚,她一定等不到苗夢兒安產吧,因為她已經聽得到院子外面一連串的腳步聲了。
白玉清腳步一錯,快步走向臥室的方向,聽著窗戶裡面苗夢兒的叫喊壓低了聲音道:“夢兒你要好好的,有機會我便過來接你和孩子走。不要聽別人的話也不要離開這裡,我一定會帶你走的。”說完這些白玉清便轉頭離開,她知道一個可以快速離開的小路。楚鳳鳴她們抓不到她的,只要自己再堅持些時間,這裡所有的人都要給白家陪葬。
“啊……”產房裡的苗夢兒滿頭大汗,下身的疼痛讓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聽到窗戶外白玉清的聲音苗夢兒的呼喊聲一頓。臉上更顯蒼白,終究,怕什麼來什麼,白玉清,你好狠的心。
“用力快用力,孩子的頭已經可以看到了。快用力啊。”已經生產了有一會兒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孩子一定會有窒息的危險。大人也會有危險,前來幫忙的穩夫滿頭大汗,幫忙擴充的同時也不忘鼓勵一下苗夢兒。
“啊。”苗夢兒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逐漸從自己肚子裡抽離的物體心中有滿足有失落,更多的卻是最後一步的努力。什麼事兒都不該自己肚子裡什麼事都不知道的孩子承擔,她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享受自己應該享受的一切。
等在外面的除了楚鳳鳴,還有方謹她們,兩個帶著藥箱的大夫一直等在外面,儘管她們不是夫科大夫,可誰讓她們醫館中掛著可活死人生白骨的牌子呢,若是不能有效施救,只怕別說藥手回春的名號,連在這錦州城中生存都是問題。
阮京白緊抱著楚鳳鳴的胳膊,生孩子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事兒嗎。
“怕了?”楚鳳鳴攬住了他的肩膀,讓他更緊的靠近自己的懷中,或許在他生產前自己不應該讓他遭遇這樣的場面,可是這是他應該經歷的,畢竟以後總會經歷這樣的事兒,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肯定很痛,不過因為是我們的孩子,所以我不怕。”阮京白蒼白著臉扯出一個笑容,雖然有些難看卻是十分肯定的樣子,孩子是她們存在的證明,他怎麼會因為害怕痛而不想要孩子。
“乖,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只是聽到苗夢兒的聲音便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可是這是這裡的男子必須經歷的,自己能做的便是替他準備好所有,一直陪在他身邊,儘量減輕他的痛苦。
方如意緊緊的皺著眉頭,伸手揪了揪自己爹爹的衣襬:“爹爹,我也是這麼出來的嗎?”聽著好痛苦的樣子呢。
“沒有,你可乖了,爹爹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痛你就出生了。”看到自己女兒臉上糾結的表情方謹夫郎連忙安慰。
“不,光看她現在這麼調皮就知道她出生的時候也不會那麼輕鬆,當時我在外面聽你叫的可疼了。”方謹立刻嚴肅的聲明,當初誰要死要活的,到了方如意這兒就不疼了,這麼說孩子長大了怎麼會知道心疼人,整天就知道惹事兒。
“爹爹我以後會聽話的。”方如意鄭重的保證。
方謹夫郎笑著摩挲著她的頭,調皮也好,乖巧也罷,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哇。”房間裡傳來響亮的嬰兒啼哭聲,接著便是穩夫恭喜的聲音:“是個女兒,恭喜這位夫君了,看樣子可是個大胖閨女呢,看著就福氣。”一連串的吉祥話從穩夫的口中說了出來,不過是討個彩頭罷了。
虛脫的苗夢兒無力一笑,看了眼自己身邊皺巴巴的女兒,是女兒呢,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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