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凤》 夏日心

火光,漫天火光,火光裡沉寂並沒有被外面嘈雜人聲擾亂,一個身著錦衣面容清秀男子將昏迷桌上女子交給自己身邊兩個侍人,兀自鎮定著早就慌張不成樣子心:“我還未富貴時我們便要好,這些年來你們從未改變,你們也知道我從來不曾將你們當成一般伺候下人,如今發生這樣事兒,早就預料中不是麼?所以別哭……”說到這兒他硬撐著笑容臉上卻苦澀不已。

“蘭君……”幫忙扶著昏迷女子兩個男子泣不成聲,他們是一起進宮侍人,姿色只能算是清秀朋友入了皇上眼一朝成了萬人之上幾人之下蘭君他們心裡羨慕嫉妒也是有,可是朋友方入主一宮,便費心將他們倆討了來,從兩個卑微到泥土裡侍人,變為一宮有頭有臉宮侍他們很是感激。

一心一意幫助朋友贏得皇上寵愛,千辛萬苦保住了皇女,小心翼翼將她撫養長大,看她出色到令皇上也贊可,他們也心裡安慰,有了皇女依靠,即使不出宮他們也有個依靠。哪想到一個父親出身卑微註定與皇位無緣皇女也會被那些人爭鬥波及,竟引走皇上後縱火做出走水跡象。

若真是走水,方才火勢小時怎無人來救,堂堂後宮寵君被圍困火中,若是沒人許可,誰敢這麼大膽子冒犯天顏。

“護著月兒走,你們且記得,月兒能生,我感激你們救命之恩,若……死,她命該如此也怨不得別人,只是。我如今可依靠也只有你們了……但願你們原諒我私心。”什麼帝皇寵愛一家和樂,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可是,有些東西是自己一個小小宮侍可以拒絕麼?

雖然心如刀割蘭君卻無比感謝那些人算無遺策將會武功女兒迷昏了,不然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勸她放棄自己離開。將自己兩個宮侍推到後窗處,看到不遠處門邊洶湧火勢再也沒時間磨蹭,將造成洗漱盆中尚留下殘水潑到三個人身上,用旁邊纏枝梅花瓶撞開了開始燃燒窗紗,留戀看了自己女兒一眼。

蘭君重回到大廳方向痛苦大喊大叫起來,外面袖著手觀看幾個宮侍果然神色一喜向正門處圍攏過去。察覺到不遠處匆匆而來儀仗馬上加入了救人行列,可是火苗幾乎吞沒了整個宮殿,縱使天子一怒。也換不來紅顏薄命。

滿頭大汗阮月痛苦地上翻滾,總覺得有無數蟲子啃噬著自己心臟,心臟抽搐疼痛著,彷彿有什麼東西自己還未察覺時候便消失了。

腦中神經不斷跳躍著,彷彿要提醒自己忘記那些血淋淋畫面。可是……阮月眉頭緊緊皺起。不對,不對,自己是個沒父母孩子,自己是被出雲國大將軍撿來孤兒,怎麼可能會有父親,怎麼……可是心中疼痛來劇烈。一邊否決,一邊痛苦承認,與父母相處一幕幕腦海中顯現。真實到讓自己無法搖頭否認。

原來無上君主也有無法保護人,也有無法做到事兒,一國皇女做到那種地步還有什麼好留戀,早看清周圍人真面目,早察覺到自己努力只會換來別人嫉恨眼神。自己不如從來都是個傻瓜笨蛋,至少心疼自己父親可以平平安安。

阮月表情時緩時急。這讓為她救治老鼠拿不準自己用藥到底有沒有用,察覺到楚鳳鳴越來越壓抑視線趕緊開口道:“鳳鳴小姐,阮小姐中是噬心蠱,靈隱族秘藥已經將蠱毒吸引出來,只是因為它侵襲是她心臟,劇烈疼痛或許會讓她想起某些不願想起事兒……“

話中未之意就是此時蠱毒已經不是讓阮月昏迷不醒原因,而是她沉浸自己某些刻意忘記事情中無法自拔,心病是無法用藥醫治。

阮京白用手拍了拍阮月臉,將她頭上已經汗溼毛巾拿下來換掉,此時他們還已經將噁心蟲子清理乾淨山洞中,明明眼睜睜看進入阮月身體中蟲子爬了出來,各種方法都用了,可阮月就是醒不來。阮月雖然是憑空多出來姐姐,可是對他真不錯。孃親將所有期望都放了這個養女身上,如果她出事,肯定會很傷心。

楚鳳鳴默默看了一眼阮月,也只有這時才能看到一直鎮定自若人真實痛苦一面,一身武功阮月被阮英將軍救下,這本身就是讓人疑慮重重事兒,可阮英不僅將她救了,還收她做了養女,所以說人真是奇怪動物,即使身處高位不容許自己有什麼軟弱之心,可是一旦碰到自己想要認可人,即使身份不明也會按照自己心意去做。

就像此時自己,明明阮月有他們不知道故事,明明阮月可能是個危險人,可很久以前,父親還時候,弟弟還為自己婚事害羞時候,她已經將她認可為可以讓弟弟託付人。

“既然是痛苦,忘記了總會想起來,還懦弱忘記做什麼,”直立而起楚鳳鳴直盯盯看著還痛苦中掙扎阮月,正如自己無數次告訴自己一樣:“不如放手去做,即使痛苦至少你努力過。”不知道阮月心中痛苦是什麼事兒,可是肯定是心中遺憾,只要活著,再遺憾事兒都能去彌補。

雖然被痛苦纏繞,阮月意識卻是清醒,如果一直不曾擁有永遠不曾享受那就永遠不會擔心失去,可是永遠失去了,自己要怎麼去做才能彌補那種遺憾。

雖然被楚鳳鳴這句話帶來困擾緊緊纏住,阮月卻從剛才遺憾中抽離了過來。

霍然睜開眼睛,看著周圍一切阮月心中滿是疑惑,用手揉著皺著眉頭,搭額頭上毛巾落了下來,對上週圍一圈人眼神阮月啞著聲音問:“怎麼了?”

阮京白想說什麼卻被楚鳳鳴提著脖頸拎到了後面,阮京白看到大家都是一副諱莫如深樣子也怕說什麼刺激阮月話,索性也不說了。

“好了就走吧,蠱蟲都出來半天了你才醒來,果然還是太弱了,這樣怎麼有勇氣說要娶鳳祥……”楚鳳鳴話音隨著她身影消失洞外,一夜很就過去了,她們也該趕路了。

“我可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阮月,再加上對鳳祥一直未變心思,鳳鳴你怎麼能這麼說。”阮月蒼白著臉大聲回了一句,只是明顯被心中事兒干擾著,臉上表情乏力很。阮月將自己臉上汗一抹,用手撐著地起來,這一動作才發現她全身幾乎溼透了。

黑衣衛將包袱中裘袍拿出來遞給阮月,外面雖然天光大好,可明顯抵抗力弱人還是小心點好。

阮月將裘袍披上,外面十個蠱師屍體變得七零八落,不遠處十幾匹狼面相猙獰四肢僵硬躺雪地上,很顯然這個山中並不安靜,可那蠱師果然古怪很,即使死了,別人也討不了好,不過也幸虧他們這個優點才沒有山間野物將他們當成獵食對象。

一行人拉著馬繞著盤山山澗迅速走出,越往外走,天氣越是和暖,等出了山脈往南行半日已經可以聞到空氣裡泥土鮮氣息與花香。

畢竟是抄近路走一行人,沉默著趕了兩天後率先到達南詔國京城,南詔國京城處處透著精緻,小小衚衕裡都有人靠著牆擺放著各種小物件招攬客人,一個個勤儉持家平民男子守著攤子繡著手裡物件,褪去寒冷京城有種勃勃生機。

因為這兩天隊伍里人莫名寡言少語,阮京白也沒有逛街想法,老實跟著他們尋了個安靜客棧住下了。

是夜子時,楚鳳鳴一身緊身黑衣從後窗戶跳出,瞥了眼隔壁阮月房間,看來她身世與南詔國有關,竟然未時不到就出去了。

從民房屋簷一間間掠過,楚鳳鳴腳下無任何聲響向万俟弘皇女府而去。

即使主人不,四皇女府上也是被圍得鐵桶一般,看得出她是深得皇上喜愛皇女,而且絕對有加強防護能力。一個人有了地位和能力後才有囧然於別人資本。

從皇女府後院開始,對於任何万俟弘可能停留地方楚鳳鳴都做了仔細探查,特別是書房與她自己臥房。可是,終仍是一無所獲。

楚鳳鳴靜靜伏帶著冷意屋簷上,眼睛巡視著王府角角落落,心中分析著可能藏有解藥地方。不久後視線便鎖定一個地方,為表示自己禮下於人,万俟弘收服苗族人後便專門為他們開闢了一個院落,而種族感很強苗族人向來穿民族衣服,將居住環境裝扮成民族樣子,所以,這皇女府中找這樣一個地方並不困難。

輕吸一口氣,楚鳳鳴剛揚起頭卻發現一道黑影先自己一步掠過那個地方向万俟弘書房而去。

ps:這是外面網吧趕稿子,因為出門時間計算錯誤,得停留兩天,所以很有責任心碼字了,求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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