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惡徒把門,裡面卻沒有紈絝逞兇,對於眼前所見楚鳳鳴表示了一定疑惑。
此時廚房重地有四人,牛掌櫃與胡小雙很是憋屈一個角落裡洗菜,御廚老婦一排特製爐子上揮灑汗水,一個滿身綾羅脫只剩單衣富家小姐忙不腳不沾地。
如此說明,御廚老婦真出息了。
“小姐。”胡小雙看到有人進來,趕緊弱弱喊了一聲,那左顧右盼表情頗像是做什麼見不得人地下交易。
人總是很容易被別人情緒帶動,何況是如此詭異氣氛裡,於是楚鳳鳴瞪了極力降低自己存感兩人後躡手躡腳蹭了過去,三個人正好將角落裡那盆白花花粉嫩嫩肉圍了個結實。
楚鳳鳴嫌棄拿手鼻子前扇了扇,做東西遠沒有吃東西來舒服,除非那人有做東西癖好,如御廚老婦之流。“這不準備齊全了麼,怎麼還不開張,外面裡外三層可都是人,如果今天再留不住回頭客,咱們這楚家酒館就真該關門大吉了。”楚鳳鳴拿手還冒著熱氣盆裡攪拌了一下,她雖然想要銀子,昧良心銀子她可不賺,眼下這個天氣將肉這麼泡著不會壞掉麼?
“不能,那日小姐走後,那御廚老婦整整廚房裡呆了一天一宿,如今烤出來東西……頗能入口。”牛掌櫃兩手仍然泡水盆裡,那涼意是呲呲往上跑啊,不過周圍環境太熱,冰火兩重天境地讓人痛並樂著。
鑑於御廚老婦以往手藝,楚鳳鳴很想知道頗能入口底線哪裡,不過她想知道是何人敢將她銀子不當銀子,竟然拿冰來冷凍肉,先不說這冰是怎麼運到這裡,楚鳳鳴現想知道是哪個敗家子能有如此燒錢行為。
“這是誰幹。”失去小三層楚鳳鳴對於某些人燒錢行為十分看不慣,可恨是燒是她銀子。手裡僅有銀子也長腳跑了感覺徹底刺激了對銀子十分渴望楚鳳鳴已滿是傷痕小心臟,所以聲音大點也是可以原諒。
“廚房重地不準喧譁,誰準你進來。”即使只穿著單衣,捋高袖子富家女橫眉怒目樣子也十分招人恨。
“我家廚房我不能進,出雲國律法中可沒這麼一條。”楚鳳鳴說沒錯,即使國家國君再昏聵也不可能列出這麼條律法,天大地大,進自己家廚房幹國家屁事。
“我說不能進就不能進,老孃話就是律法,給我滾出去。”不僅是廚房熱,這富家女心頭火也不小,得瑟起來真是無法無天樣子。
“才出來幾天就能夠出口成髒了,廢什麼話,趕緊給那邊肉翻個個,加點醋,加點鹽,再來一點蜜。”御廚老婦獨擋半邊天,雙手靈活一抄將瓦罐裡鹽灑了上去,勺子一動,旁邊瓦罐裡黃橙橙蜂蜜就下去了一小半。
楚鳳鳴額頭青筋直跳,靠,她那長腳銀子果斷跑了。
富家女做法與那御廚老婦如出一轍,反手一抓蜂蜜罐子就向那邊烤肉衝去,那架勢,頗像現代十分敬業救火員。
“住手!”楚鳳鳴痛心疾首將那罐蜂蜜攔截下來,上好蜂蜜這麼用,簡直是暴殄天物,重要是這都是銀子啊。
凡是富家女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回頭貨,若是有人說不能如何,她就偏偏如何,眼前這位如是,挑釁衝楚鳳鳴揚了揚下巴,富家女將手邊另一罐蜂蜜整個倒了下去,大多數黏稠物越過烤肉落了下面炭火上,刺啦啦聲音很像銀子飛了。
楚鳳鳴真怒了,你可以有銀子,你可以炫富,可是你不能用別人銀子炫自己富,楚鳳鳴打定主意,如果今日外面那衝這位敗家子來客人不能將自己今天損失彌補過來,拼得一身剮,也要將這敗家子揍個半死,不然肝火上頭,她怕自己短命。
“凡金貴之物,必然有金貴之處,將細鹽、蜂蜜這些稀奇之物塗抹於烤肉上,必然能讓這烤肉身價百倍。”御廚老婦志得意滿拿用冰水浸過布帕擦了擦臉,略有些發福身軀站周圍噼噼啪啪呲著油烤肉中,真心沒有多少說服力。
楚鳳鳴袖子一挽,還以為這御廚老婦迷途知返,哪知道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主,為了自己銀子著想,她很有必要用事實告訴她,並不是說東西越貴越好。抬手將這半面烤肉撥到一邊,楚鳳鳴要用自己半瓶子水燒烤水平告訴那邊自詡為御廚卻從不幹御廚該幹事兒御廚老婦,什麼叫踏踏實實賺錢,認認真真做人。“如此我們便比比誰烤肉受人歡迎?”
“你這狂女好膽,竟敢……”富家女估計是惱羞成怒抑或是心虛,一下子就像被油炸了般跳了起來。
“比就比,我一堂堂御廚會怕你?”御廚老婦嘴角噙著自信笑容,身後是屬於一位金牌御廚自豪與榮光。
“火、火、火。”富家女一轉身就瞠目結舌開始沒有節奏抖手。
“金牌御廚出馬,這富貴烤肉自然要火。”御廚老婦眉目舒展,心氣兒果然順了許多,近被打擊厲害,她迫切需要一個出口釋放自己。
“著火了啊。”富家女也不是一無是處,只見她剽悍拎起牆角邊一桶頗為沉重水,真正以一位救火員身份兜頭向那沒有正確領會她意思御廚老婦潑去。
“豎子,這是冰!”
準確說富家女潑過去是還未化冰,管夏日這熱騰騰廚房裡迎面被冰那麼一下挺爽,可是那些稜稜角角砸臉上真很疼。不僅如此,御廚老婦焦心是自己被潑滅炭火,還有幾近完成烤肉。
“我錯了。”別不說,富家女認錯態度還是很好,見那御廚老婦虎目含怒,富家女立刻就跪了。
真以兩膝著地姿勢跪了現有錢人也講理啊,楚鳳鳴唏噓了下,對那富家女敗家模樣倒是寬恕了一分,都是滄海一粒粟,誰能苛求誰完美。
知錯能改,還能如此誠意大改特改,善哉善哉。
楚鳳鳴欣慰點了點頭,揚手喊道:“掌櫃,上肉,開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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