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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是條極為狹窄的山徑,人瀝過都口得困難。兩旁細損狂像一隻只觸手,從路的這邊延伸到另一邊。相互糾纏,遮天蔽日,路面上無數樹根藤蔓盤繞糾結,坑窪不平,路兩旁是幽深的叢林,黑黝黝地透着一股神秘和可怖。

郝戰一行人正在這條山路上向上攀爬。

苦彌陀讓眾人去尋山路,過了片刻,明鏡和尚便在大樹叢中發現了這條小路,忙給其他人發了信號。眾人這便上了山。

明鏡在前開路,習寒緊隨其後,苦彌陀居中,芷真與苦彌陀保持了一段距離,郝戰殿後。

這條山道乃是世代採摘眠山赤茶的採茶人開闢出來的,每隔一千五百年才用一次,是以兩旁的樹木都幾乎已經將此路掩埋了。現在還未到採茶之時,再過一段時間,採茶世家便會派人將此路拓寬,如此這路便又能延續一千五百年。

從路兩旁折斷的枝椏和地上被踩踏過的野草可以看出,在郝戰他們之前,已經有不少人是通過此路上的眠山。

此番上山修真者眾多,誰都想要奪得糞犬的元嬰,但奏犬現在還並未現世,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太早上山。遭遇到的修真者便會越多,到時即便沒有喪生在爭奪者手下,也沒有餘力對付奏犬了。

這時,離贅犬現世還有三天的時間。苦彌陀到也並不十分着急,以逸待勞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山路曲折,有許多路段甚至已經完全被樹木掩蓋了,間或還有一兩隻妖獸躥上來,但好在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凡,行進的速度雖然不甚快,如此行了半日,也已經慢慢靠近山腰處。

一路行來,山上的環境不斷變化,從最初極為繁密的闊葉植物 到現在較為稀鬆的針葉植物,在昏暗中行了許久的眾人,終於能見着亮

山路也比之前寬敞了一些,明鏡和習寒正要鬆一口氣,苦彌陀輕聲叮囑道:“此處山林稀疏,諸位萬萬不可大意,萬一引來婪鷹,只怕要麻煩了。”

眾人藉著高大喬木的掩護,在山道上迅速奔馳起來。

行了不多時,只見天空中黑壓壓的一大片奏鷹在盤旋圍繞,隱約有打鬥聲傳來,眾人忙在路旁林地里掩了行藏。

“明鏡,你去看看前方是何人。”苦彌陀戒備地吩咐道。

“是。”明鏡和尚得了令,潛行着去了。

不出片刻,明鏡和尚回來了。對苦彌陀彙報道:“城主,原來是刁曉風不小心驚了獎鷹,此時正與奏鷹纏鬥。”

苦彌陀聽罷,嘿嘿怪笑一聲,道:“刁曉風自視甚高,獨自一人上眠山,還不知小心,這回本尊到要看看,他要如何斗過那無數奏鷹。”

郝戰心道,苦彌陀搶了刁曉風的浮圖城城主之位,刁曉風哪還有什異手下可帶,只怕一人上山也是無奈之舉。

“諸位隨本尊就近觀望,必要之時,我們不妨出手幫上一幫。”苦彌陀說著,斂了聲息,向前方飛掠而去。

只是,大家都明白,苦彌陀要幫的,是奏鷹而絕非刁曉風。

郝戰隱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之上,但見那奏鷹只只有成年的狗熊般大巨大的羽翼一張,半邊天空都被遮掉了。現在刁曉風正與三隻糞鷹殺得不可開交,與此同時,天空中還有數十隻糞鷹在尖嘯着盤旋。

刁曉風應該是從某條小道到達眠山的,不知在此耽擱了多久,但從他出招尚且靈活,服飾尚且整齊上看。他被奏鷹發現的時間並不長。再者,刁曉風與苦彌陀是前後腳離開紅楓茶樓的,就算郝戰等人遇到毒刺猥耽擱了些時候,也不算太久。

那三隻奏鷹只能勉強算是一品妖獸,其他獎鷹修為亦不甚高,但它們勝在身形龐大,兇悍勇猛,且數量眾多,刁曉風一時不能突圍而出。

刁曉風躲過一隻龔鷹的利爪,見各個擊破太過費事,索性一個青風旋將兩隻獎鷹席捲至半空之中,那兩隻奏鷹已經暈頭轉向,在空中無力地掙了掙,飛快地從天上掉了下來。摔在不遠的樹林里,幾顆大樹被撞得轟然倒下,大地震了三震。

這些獎鷹不同於一般老鷹,性喜群居,發現獵物多是一同獵食,如今眼見兩個同伴被殺,群情激奮。尖銳的鳴叫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六隻獎鷹呼地飛上半空,自各個方向向刁曉風俯衝而下,快若流星。鋒利的鷹嘴閃着寒芒。

刁曉風不敢大意,迅速進入了龍魂變異狀態,兩隻手臂內側自肘部至腕部長出了幾根彎曲的骨刺,骨刺之間附着着薄如蟬翼的一層薄膜,遠遠看去,像半個彎刀掛在兩臂之上。

刁臍,口六一抬。陣巨大的黑煮旋風呼嘯着沖爭點天。古時將哪“袋鷹卷得不知去向。

剩下的奏鷹見刁曉風如此厲害。便不敢輕易上前,只在他頭頂不停環繞,口中發出一致的長鳴。

郝戰心驚,這些奏鷹怕是在呼喚頭鷹!頭鷹一來,刁曉風只怕討不了好去。

刁曉風也有了些許警覺,正欲突破糞鷹的合圍,卻哪知那些糞鷹見狀又對他發動了攻擊。

幾隻獎鷹接二連三地俯衝下來,刁曉風怒得破口大罵,左右手連揮。一個小風旋在他頭頂生成,漸漸的越變越大,像一個無底的漩渦,刁曉風頭頂那些奏鷹一旦觸到漩渦的邊緣,便身不由己地被吸進漩禍里。風旋旋轉的速度極為驚人,那些被吸進風旋里的獎鷹迅速被絞得粉碎。待風旋停下時,羽毛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這個刁曉風,看樣貌瘦小猥瑣,不想竟有如此驚人的能力。若他此時與苦彌陀一戰,苦彌陀未必是他對手。

這時空中只剩三兩隻奏鷹,它們顯是驚怕不已,飛得極高,卻還是不離刁曉風左右。

刁曉風不再理會它們,繼續向山上急行。

方才刁曉風正與贅鷹激戰,才沒有發現苦彌陀等人隱藏在一旁,若現在還跟得太緊,只怕會被發現,是以苦彌陀示意眾人遠遠跟着。

剩下的幾隻獎鷹已將刁曉風牢牢盯住,待頭鷹一來,刁曉風定然無所遁形,到那時”苦彌陀想到此。心中一陣暗爽,刁曉風,你也有

日!

此時山上植被已經頗為稀疏。荒草遍地,岩石林立。郝戰等人遠遠綴在刁曉風身後,竭力掩藏行跡。

如此行了一陣,忽聞天空中一聲凄厲長鳴,一隻龐然大物自目力不耳及的高空慢慢降了下來,正是頭鷹。

刁曉風自知不妙,忙找了塊較高的岩石作為後盾,再度開啟龍魂變異狀態產陣以待。

那頭鷹直比普通奏鷹大了三倍不止,鷹嘴如刀,鷹爪如勾,通身羽翼黑黃相間,像刀劍般閃耀着刺眼的光輝,尾翅之上點綴着一排白斑,英姿颯颯。

以郝戰的眼力看來,這頭鷹至少已是二品妖獸,實力相當於太白階大羅天境界,刁曉風只怕有一場苦戰了。

頭鷹眼神如刀,鎖定刁曉風。直衝而下。

刁曉風一個黑色旋風襲向頭鷹。頭鷹身體在空中一偏,恰好躲過旋風,轉眼便到了刁曉風頭頂,利爪直抓而來。

刁曉風身體一矮,頭鷹的利爪便將他身後的巨石抓得粉碎,霎時間石粉飛揚,將刁曉風覆了一頭一臉,狀極狼狽。

頭鷹一擊不成,又飛上高空。這次頭鷹不再俯衝,而是盤旋而下,真大的翅膀帶起一陣颶風,將山上的石塊都掀將起來。

刁曉風負手而立,緊盯着頭鷹。毫不示弱。

正待頭鷹利爪再次抓下之時。刁曉風的整隻右手手臂纏繞着高速旋轉的灰色風旋,形成了一個風鑽。

刁曉風迎着利爪而上,忽然右臂自後背伸出,攻向利爪爪心。

那風鑽極為尖利,將頭鷹的利爪鑽得鮮血淋漓,頭鷹尖嘯一聲,另一隻爪子橫掃過來,擊中刁曉風的左肩腫,然後巨翼猛扇,忽地飛上高空。

一個回合下來,雙方各有損傷。

刁曉風左邊肩腫受重擊之下。登時不能動彈。

那頭鷹吃了虧,也不戀戰,越飛越高,漸漸看不見了。

刁曉風正要鬆一口氣,卻忽然繃緊了身體,喝道:“何方鼠輩,快快現身!”

“刁曉風,我們又見面了口”苦彌陀自方大石後踱出,打量着刁曉風受傷的左肩,滿臉得意之色。

明鏡和尚與習寒長老也自藏身的山石之後走出,三人呈合圍之勢將刁曉風退路封死。

“我道是誰,卻原來是你這肥禿驢。在紅楓茶樓時你有一行六人。怎麼才上半山,就只剩下半數?”刁曉風臉色鐵青,卻口含嘲諷,寸步不讓。

郝戰與芷真藏身之處離他們較遠,刁曉風應該沒有發現,是以繼續斂息掩藏,並不現身。

“死到臨頭還嘴硬。刁曉風。你天資聰穎,卻次次輸在本尊手裡,可知為何?”苦彌陀並不生氣,在他眼裡,刁曉風此次必死無疑,他何必跟一個死人生氣呢?

苦彌陀見刁曉風漲紅了臉不說話。顯然氣得不輕,呵呵笑道:“怪只怪你恃才傲物,眼高於頂!本尊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些自恃天才的人,被本尊踩在腳底下的感覺!哈哈哈!”